李天利聽到肖丞的話,詫異打量肖丞一眼。
江海向他問好前言不搭後語,甚是緊張,反觀肖丞卻風輕雲淡,言辭簡練,口氣不卑不亢,到有幾分少年老成。
明明江海擁有先天巅峰的修爲,論心境卻似差了肖丞一大截。
“呵呵,鄙人李天利,雲中觀的小觀主,還未請教兩位尊姓大名?”李天利和煦一笑,拱手道。
“晚輩叫江海!”江海急忙拱手還禮。
“請教不敢當,觀主叫我陳霄便可。”肖丞淡淡笑道。
“來來,兩位都坐!”李天利伸手示意兩人都坐下,見兩人坐下,立即吩咐門口的徒弟道:“猴兒,你去端些點心上來,再吩咐廚房做一些酒菜。”
“鄉野之地,備些薄酒陋食,還望道友和小兄弟不要嫌棄!”李天利在椅子上坐下,向江海寒暄道。
“哪裏哪裏,觀主嚴重了!”江海摸摸腦袋上的短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觀主客氣了!”肖丞微微笑道。
肖丞說完眉頭皺了皺,神識掃過李天利,發現李天利具備先天巅峰的修爲,不過氣息卻不太穩,似乎受了些内傷。
“不知江道友來我雲中觀有何見教?”李天利好奇問道。
他聽女兒李靈姿說,陳霄是被邀請到這裏住宿的。
可他問起江海爲什麽來此,女兒則是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知道這兩人不是一路的,便有此一問。
“呃……這個……”江海一陣遲疑,不知道說什麽好:“我聽說貴觀有妖獸出沒,所以就來看看!”
随後李天利和江海極爲熱情的不斷寒暄,可能因爲肖丞在場,李天利對妖獸的事情諱莫如深,倒是試探了幾句江海的身份,江海似乎對自己身份問題有些忌諱,避而不談。
李天利對江海的态度别提有多親熱,那眼神就像看自己寶貝女婿一樣。
肖丞見此情此景,回想起李靈姿和江海在一起羞赧的神色,如果中間不出什麽問題,兩人再多呆一些時日,可能就走到了一起。
肖丞坐在一旁到不覺得被冷落,樂得清閑,随意吃着點心,之後對兩人的客套話興趣缺缺,告個罪,到觀中走走逛逛,直到晚飯準備妥當,他才回到客堂。
酒過三巡,肖丞沒多少醉意,晚飯特别豐盛,大抵是沾了江海的光。
晚飯過後,便來到安排好的廂房,在廂房中洗了個熱水澡,就一個縮地成寸之術來到密林深處的一個山頭上。
這裏的空氣沒有受到任何污染,朗朗夜空之中的星漢顯得極爲清晰廣闊。
肖丞仰望茫茫星空,心中不禁生起一陣感慨,深呼一口氣,忽有所感,緩緩閉上眼簾,心随意動,竟遁入一種玄妙的狀态。
周身之外似虛無缥缈,整個人處于無盡的星空之下,身體似乎失去了知覺,心中沒有任何雜念,氣随心動,所有真氣都如活了一般,在體内緩慢流動,改造着他的身體。
這是空靈之境,修道之人夢寐以求的修煉境界,進入空靈之境,修煉速度比普通情況下要高數倍。
這種情況他聽師傅五合道人說起過,已進入這種狀态,他立即就猜到這就是傳說中的空靈之境,當即抓緊時間修煉。
進入空靈之境的時間極爲短暫,轉瞬即逝,肖丞睜開眼,拿出手機發現時間竟過去了三個多小時。
肖丞感覺神清氣爽,活動一下筋骨,将真氣運轉一周天,發現真氣比以前更雄厚一分,如果按照這種速度,用不了三日,他就有可能突破到先天七階。
肖丞滿意點點頭,閉上眼,卻再也找不到剛剛那種空靈之感,反複嘗試多次,都失敗告終。
看來這空靈之境,并不能随心所欲,不過他也不失望,有了第一次,以後肯定還能再次進入這種狀态。
肖丞收斂心神坐定,開動掠靈法門,八方草木之靈皆向他湧來。
經過一夜修煉,肖丞的修爲得到了鞏固不說,還得到了不小的精進,丹田的真氣也盡數恢複過來。
天剛放亮,肖丞一個縮地成寸之術再次回到廂房,卻意外發現桌子上多了一瓶酒,估計江海昨晚來找過他。
……
清晨時分,群山之間露水特别重,草木枝葉上沾滿晶瑩的露珠。
一方湖泊被衆山環抱在内,沒有風,湖泊如同一枚藍寶石一般漂亮,在湖邊有四個顔色各異的小帳篷。
忽然,湖邊蕩漾起一層漣漪,一隻慘白的手從湖水中伸了出來,抓住一根樹枝,努力向岸上攀爬。
如果一雙手攀爬起來肯定會很容易,但不知怎麽,這人隻伸出一隻手。
“嘩——”一聲輕響,水中之人終于爬上了岸。
隻見其頭上盡是青苔,青灰色的道袍上滿是淤泥,而左胸上有一個猙獰的血洞,血洞貫穿胸膛,這樣的傷勢竟然還活着,簡直就是個奇迹。
此人面色慘白,沒有任何血色,頭發淩亂遮去大半張臉。
“肖丞,我要将你碎屍萬段……要讓你生不如死……”
如果此時肖丞在這裏,一定能認識此人就是被他一劍刺穿胸口的伴山道人。
恐怕肖丞怎麽都沒想到,伴山道人受到這種傷勢竟還能活下來。
當時肖丞一劍刺穿伴山道人的胸口,便斷定這種傷勢絕對沒有活下來的可能,心髒都被刺穿,能活下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肖丞也曾感到奇怪,殺死王器易和冷玉婵兩人,都有方天煞,可殺死伴山道人卻沒有,不過方天教中的人也不一定每一個人身上都有方天煞,所以就沒深究。
伴山道人躺在草地上,貪婪的呼吸新鮮空氣,看着天邊的朝陽,冷冷笑了起來。
還好他擁有心脈挪移這個偏門秘術,才逃過一劫,若真是心髒被刺穿,他萬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如果不是因爲有這個術,他在死之前必定自爆金丹,就算不能殺死肖丞,也不會讓肖丞好過。
“啊——”湖邊傳來一聲驚叫,一個打水的女子扔下器皿,看着慘無人色的伴山道人,連連後退,吓得花容失色。
随後連忙祭出飛劍,飛劍轉眼間來到伴山道人的頭頂。
“你是誰?”女子驚詫的問道。
“師妹,怎麽了?”
遠處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呼喝一聲,腳踏飛劍,轉瞬來到女子身邊。
“二師兄,你看這人!”女子指了指草地上的人影。
“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青年眉頭倒豎,面帶寒意問道。
“我是伴山道人,因爲被人追殺才落到此地,還請兩位高擡貴手!”伴山道人見青年竟然能禦劍而行,知道遇到了金丹強者,連忙谄媚的解釋道。
“咦!道人您怎麽在這裏?”另外一男一女也來到湖邊,其中一個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面相頗爲忠厚,他顯然認識伴山道人。
“是你,李志淵!”伴山道人擡起頭詫異的看向中年人,情緒極爲激動,伸手抓住李志淵的手:“快救救我!”
“大哥,怎麽回事兒?這人是誰?”剛剛禦劍飛行的青年疑惑問道。
“志奇,這是在滬海極爲有名的伴山道人,你可能不認識,他和我們家頗爲交好!”李志淵向李志奇解釋道。
“哦?那怎麽會受到這種創傷?”李志奇看着伴山道人的傷口,有些不解,遭到這種傷勢竟然還能活下來,簡直聞所未聞。
伴山道人看着幾人,從李志淵和李志奇的對話之中明白了兩人的關系,原來都是李家的人,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一抹冷笑。
“哎,我這傷勢都是因爲肖丞!春盛兄死的好慘,被肖丞殺了還屍骨無存,我是個念舊的人,就想找肖丞報仇,結果不是他的對手,就被追殺到此,差點就……你們要替令尊報仇啊!”
“什麽?你說家父已經去世了?”李志淵聽到伴山道人的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騰騰後退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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