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事部門的領導那是什麽人?這麽多年的廟堂生涯可不是白呆的,所以一聽莊建業的話就明白,人家心裏是有數的,就如同他們外事部門一樣,外界隻看到一系列嘴炮,可在這些嘴炮背後又有誰清楚所謂的“坦誠交流”背後的博弈與沖突?
既然莊建業這麽說了,那就不用旁人操心,中國騰飛自然會在何時的時機做出合适的決定。
于是外事部門的領導欣慰的點點頭, 還想繼續說些什麽,便在這時,負責檢查維護的工程師過來報告,飛機狀态完好,随時可以起飛。
外事部門的領導聞言,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距離到達京城的預定時間隻有不到3個小時,便帶着幾分歉意的向莊建業告辭,莊建業自然是預祝外事部門的領導一路順風。
很快外事部門領導與其他的随行人員再次登上飛機,随着TNB—19B型飛機四台WD—56ML渦扇發動機的啓動,在地面引導車的指引下,進入指定的跑道就位,數分鍾後在塔台調度的指令聲中,TNB—19B型飛機滑跑,進而一躍而起,向着京城方向直奔而去。
當天下午,京城近郊某機場舉行了隆重而又莊嚴的接待儀式,央媒TV通過電視直播将現場情況傳遞到國内的千家萬戶。
将外事部門在貝爾格萊德海外大事件中的優異表現廣而告之的同時,着重介紹了披着FCNB—2000馬甲的TNB—19B型飛機, 其中一句:“中國人在十幾年前就可以獨立研制生産運—10這樣的大型民用客機,現如今在其基礎上發展而來的FCNB—2000更加優秀,那些臆想着中國人不得不低頭的人注定要徒勞, 因爲無論是過去的運—10還是今天的FCNB—2000,都在用事實告訴他們中國人永遠都會迎難而上,百折不撓……”
莊建業當時也在星洲的家裏看直播,電視中解說員這獨白過後,莊建業的兩部手機就跟炸了一樣,是一個電話接着一個電話。
無一例外都是當年參與過運—10研制的老幹部,老領導。
沒辦法,實在是這一次央媒TV以老子徹底不過的氣魄,将FCNB—2000,或者說是TNB—19B型飛機與運—10的脈絡關系第一次公之于衆。
是的,無論是将FCNB—2000還是TNB—19B型飛機,甚至是運—18NB和運—17,根子都是運—10。
或者說,正是當初騰飛集團以前所未有的氣魄,承接了運—10項目解散後,被上級以分流的形式硬塞過來的部分技術團隊和相當一部分生産設備,也不可能讓騰飛集團在短時間内具備大型飛機的研制生産能力。
然而具備能力不等于就能将運—10複活, 恰恰相反, 這個下馬的項目因爲種種原因, 連棺材闆都給釘死了, 根本就沒有複活的可能,更何況就算複活了運—10,以其對标波音707的技術性能,也大大落後與時代。
所以要做也要做更好,更先進的。
當然,更爲重要的原因是當時的騰飛集團的底子太薄,就算接受了分流過來的團隊和設備,想要造出大型飛機也很困難,更何況運—10項目在當時被拆的七零八落,很多配套根本就找不到,從根子上斷了複活的可能。
所以當時的騰飛集團幹脆沉下心來,以殘存的運—10技術團隊爲基礎,一面積累人才,鍛煉隊伍,一面以具體型号小步快跑的慢慢向前拱。
期間又以航空維修廠的形勢,對波音、空客的最新款客機進行深入研究,仿制生産各種關鍵零配件,打磨自己的工藝和加工能力。
與此同時積極與國外航空巨頭合作,爲他們做配套,從生産中學習航空巨頭們的管理模式和質量把控。
至于跟俄國圖波列夫聯合生産圖—204,那就是一記煙霧彈,能成自然是好,不能成也沒關系,最起碼能讓俄國人在前面頂一陣,畢竟歐美航空巨頭在那時是相當強大,毛熊皮糙肉厚的最起碼能爲騰飛集團的苟起來慢慢發展争取寶貴的時間。
如此一番動作下來,騰飛集團通過運—17,運—18,吃透了氣動布局和大型飛機的整體結構;通過TRJ—500和TRJ—700兩款支線客機将民用飛機的安全性和穩定性徹底把我。
通過與航空巨頭的合作,錘煉了自己在材料加工,整體制造和系統把控方面的短闆,再結合十多年來騰飛集團在材料、機械、冶金和軟件方面的積累。
TNB—19B型飛機的落地可謂是水到渠成。
隻不過當時正值中國騰飛籌備階段,很多東西不能擺在明面上,所以TNB—19B型飛機便以試驗驗證機的形式進行了首飛,然後便進入到了各類設備的測試驗證階段。
本以爲這事兒得等到國内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并站穩腳跟後才能公之于衆,沒想到一場海外大事件徹底讓上層甩開膀子死磕了。
直接表明TNB—19B型飛機與運—10的繼承關系,其他不說,單就國内一直沒有放棄大飛機研制生産的意義就足以令國内外震撼了。
不過此時此刻,國内外如何發酵尚且不提,以爲運—10徹底死亡的那些爲之奮鬥過的老幹部、老領導卻一個個真的要瘋了,歡喜的瘋了!
要知道運—10在他們的眼裏可是比親兒子還要親,眼看自己的孩子失而複得,那種激動的心情可想而知。
所以作爲TNB—19B型飛機的主要制造商的當家人,電話不被打爆才怪呢。
“哎呀,我的老領導,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把FCNB—2000項目推進下去的,未來會更換推力更大的發動機,采用和空客A320和波音737一樣的雙發布局,打造一款符合咱們國人使用習慣的窄體幹線客機,沒有國際适航證也不要緊,隻要國内的航空公司鼎力支持就行。”
莊建業剛剛放下家裏的座機,便拿起一個擦着充電器的手機,沒辦法,這部手機已經響了二十多分鍾,實在是不接不行。
果然接通後電話那頭便傳來一位已經離休多年的老領導的殷切關懷,于是莊建業隻能忍着口幹舌燥繼續飚着長篇大論。
結果這位老領導一聽,當即拍着胸脯表示:“隻要你們的飛機符合國家标準,我看哪個航空公司不買,我就推着輪椅去他們負責人家裏問問,心是不是被狗給吃了,你放心小莊,隻要有我一天在,你就放開了手腳做……”
類似的話莊建業都已經聽了好幾遍了,剛開始還挺激動,到現在早已經麻木了,于是隻能是應付幾句挂掉電話,正準備關掉手機,拔掉電話線休息一會兒時,一個境外号碼忽然出現在手機那并不大的屏幕上。
莊建業皺了下眉頭,按下了接聽鍵,很快裏面便傳來李斯特那高高在上的話音:“我親愛的莊,我很抱歉的通知你,你們的航天業務将被納入XXX法案,從8月份開始,任何含有域外某大國的航天産品都不能允許你們中國騰飛使用,所以……對于您的委托我深表歉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