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複的吐納了幾次,才覺得自己的身體與表情沒有那麽僵硬。
而我的緊張也全都被司夜捕捉在目,他捏着我肩膀的手力道微微加重,仿佛在用這樣的動作給我一些回應與安慰。
我抿了抿唇,臉上的僵硬感漸漸消減了一些。
片刻後,司夜緩緩放開了握着我肩膀的手,向前走了兩步,走到玉幽的面前,說道:“你該知道,那并不是我的本意,契約将你和我強硬的綁定在一起,即便你真的在我身邊,我也不可能給你想要的,無法如願,何苦難爲自己?”
原來玉幽所說的契約是真的。
我靜靜的看着司夜,此刻他正和玉幽對視着,我隻能看到他的背影,但他的話聽在我的耳中,卻令我無比的心安。
他總是有着一種我無法形容的能力,隻是簡單的幾句話,就會讓我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情平靜下來,即便事情糟糕到了極點,可我就是忍不住去相信,他真的可以處理好一切。
因着玉幽是面朝着我而立的,在司夜說完這句話後,我便轉眸看向玉幽。
此刻,玉幽正仰頭與司夜對視着,她在和司夜說着那樣一番話的時候,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是無法掩飾的愛慕,而在司夜對她說完這些決絕的話後,她先是怔了一下,須臾,她眼波微動,我似乎看到她眼睛裏湧動着一抹氤氲的水霧。
玉幽嘴角突然勾了起來,隻是這一次,她的笑容不再是譏诮與傲慢的,而是充滿了苦澀的,在這份苦澀當中,我看到了絲絲的絕望,對待感情的絕望。
我不知道該怎麽來形容此刻自己心底裏的感覺,如果說是同情的話,未免顯得我有些矯情,但我卻完全沒有勝利的喜悅,沒有覺得她被司夜拒絕而感到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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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司夜似乎并不想再對我隐瞞什麽,他和玉幽的談話,我始終都有參與,我也終于明白,原來玉幽爲了能和司夜生生世世的在一起,才不惜犧牲投胎的機會,才出賣靈魂,與帝後學習旁門巫術。
我想,大該她沒有皮膚就是巫術的原因吧,畢竟帝後也是與她一樣,殘害人隻爲得到那一張人皮。
“夜哥哥,我做了這麽多,就是爲了能跟你長長久久的在一起,難道我爲了你所做的一切,你都無動于衷嗎?”
話音落,玉幽突然沖向了司夜,我神經一緊,以爲她就要将司夜一把抱住,然而下一秒中,司夜卻突然後退,玉幽的動作撲了空。
玉幽呆了,她站在司夜的面前,清瘦的身子顯得弱不經風。
“玉幽,我……死生都隻愛阿然一人!”
“難道我一點機會也沒有嗎?”玉幽不甘心地說。
“沒有!”司夜語氣堅決,須臾又說,“去找辰帝,你若想投胎重新做人的話,他可以幫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