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婆？”

我在片刻的驚詫過後，突然回想起當時我昏迷前被一股巨大力量卷起的情景，現在看來，定是鬼婆婆将我從鬼母的手中救出來的？

鬼婆婆竟然又救了我一次？

想着她之間與鬼母之間的談話，我頓時有些懵，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她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

随着腳步聲的靠近，鬼婆婆已經緩緩來到了我的面前，我越發清晰的看見了她，她還如我從前見到時一樣，身上穿着一襲黑色披風，頭上帶着巨大的帽子，花白且不修邊幅的頭發從帽子裏鑽出來，幾乎遮擋了大半張臉。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看不透她眼底的神色，完全不明白她将我帶到這裏究竟又是爲了什麽？

隻是，她身上的這身裝扮此刻看來，竟讓我覺得有着幾分的熟悉，在片刻的狐疑之後，我突然意識到，程輝身上所穿不正也是這樣一身裝束嗎？！

難道鬼婆婆她是……

許是她看出了我眼中強烈的疑問，布滿褶皺的臉上霎時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用着那道蒼老的嗓音說道：“阿然，老婆子我知道你心裏想的什麽，沒錯，我正是來自死靈界。”

我驚詫極了，瞠大眼睛看着鬼婆婆，我問：“您和鬼母娘娘……”

我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這些真相來的太突然，我一時間沒有招架的能力。

“沒錯，當年是我将司夜從死靈界裏面偷抱出來交于鬼母娘娘手中的……”見我一臉的驚詫，鬼婆婆微微頓了頓，然後轉身看向一處，目光卻毫無聚焦，好似飄向了很久很久之前，蒼老的聲音幽幽說道，“當時死靈界正在經曆一場政變，司夜才僅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孩，我不忍見他死在佞臣之手，才不得已……答應了鬼母娘娘的要求。”

在我眼中的司夜永遠都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夜帝大人，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完美無缺的，我完全沒有料到，在司夜的身上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究竟還有多少是我所不知道的？

而這些事情若是司夜全都知道，他的心境又會是怎樣的？

在這一刻，我已經無法形容内心裏對他心疼，他總是無微不至的照顧我，總是在危難之時拯救我，可我從來都不知道還可以爲他做些什麽？

我心痛難忍，好一會兒功夫才勉強平複了心底的痛楚，擡眸，深深凝視鬼婆婆，期待着她多跟我說一些關于司夜的事情，我想更加的了解他。

鬼婆婆轉眸看了我一眼，嘴角竟淡淡地勾了起來，她深深看了我一眼後，說道：“阿然，我知道你很好奇，既然身爲死靈界的一員，爲何會和鬼母娘娘狼狽爲奸。”

我眼波微動，其實我心裏确實是這麽想的，隻是這四個字被鬼婆婆說出來，我還是覺得有些無地自容，畢竟她三番幾次救過我，我這樣形容她，真的有些過意不去，可我又确實好奇，爲什麽她要和鬼母站在一條戰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