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隻想找到司夜,隻想确定司夜的安危!
我正想繼續追問他司夜的下落,他卻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的身型很高,起身時一道暗影落在我的身上,帶着一絲極強的壓迫感,我頓覺自己的呼吸也跟着一滞。
我正詫異着他起身準備做什麽的時候,他已單手将椅子拉到一邊,俯首看着我,語氣明顯比之前冷了許多:“時間不早了,好好休息,别亂動,你身上還有傷。”
“欸……你去哪兒?我要見司夜……”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程輝便已經頭也不回的開門走了出去。
房間再次恢複了先前的平靜。
我要立刻離開這裏,可在我正要把這念頭付諸行動的時候,背部與胸腔内傳出的疼痛感讓我全身冒了一層的冷汗。
身體連帶着嘴唇也一并抖了起來。
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滿腦子就隻剩下這一個念頭,可我現在連行動都困難,我除了保護好自己、好好養傷之外,我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麽辦?
我就這麽在柔軟的床上躺了許久,滿腦子都在想着司夜此時此刻會在哪裏,他有沒有受傷,他所呆着的地方會是什麽樣子的,有沒有人對他下毒手,程輝會不會針對他……
諸如此類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在我腦海中掠過,越想越是覺得心驚膽戰。
最終,我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睡着了。
就感覺自己仿佛剛剛睡着就被一道聲音吵醒,我睜開眼,刺眼的光亮已經透過半開的窗簾照射進來。
我眯着眼睛看正在拉開窗簾的身影,這是一個女孩兒的背影。
在她回身時正巧迎上我的目光,立刻笑着又不失恭敬的說:“太太,您醒了!”
這句稱呼尤其刺耳,我不禁皺了下眉頭,強調說:“我叫蕭然,你叫我名字就好。”
她面露難色,躊躇了片刻說道:“這個……程先生已經吩咐過了,您就别爲難我了。”
聽她這樣一說,我眉頭皺得更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可是他抛棄我的,現在究竟在搞什麽名堂?
我知道眼前的女孩兒不過是程輝花錢雇來照顧我的人罷了,甚至,她還可能也是來自死靈界的,她的一言一行全都聽從程輝的吩咐,我就算跟她說再多也無濟于事,便也不願再跟她在這個問題上浪費口舌。
女孩兒見我沒有再說什麽,很快出了屋。
不多時,便端着托盤走進來,順便支起了床桌,須臾恭聲說道:“太太,這是先生吩咐我給您準備的早餐,先生說太太您身體不适,吃些清淡的比較好,您嘗嘗看,如果不合口味的話,我再去給您換?”
傭人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不對,甚至,她的畢恭畢敬和體貼細心讓心煩意亂的我根本沒辦法跟她發脾氣叫她滾出去。
我看着面前清淡卻香氣撲鼻的早飯,滿腦子都是司夜此刻的境遇,毫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