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周圍黑黢黢的一片,不禁皺起了眉頭,有些不太确定地問:“司夜,這裏的三天應該怎麽算啊?”
雖然我大概可以看清楚周圍的事物,能夠準确的躲避腳下的障礙,可是,我壓根兒就看不到太陽和月亮。
即便陰間也同樣沒有這些,可那裏的晝夜還是很好分辨的,隻是這裏嘛,我怎麽看怎麽覺得連晚霞都不會有。
在我問完這個問題後,司夜緩緩垂眸,目光突然落在了我腳邊的位置。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發現我腳旁竟然有着許多白色的小花,它們長在黑色的根莖上,奇怪的是沒有葉子,就那麽孤零零的開着,看上去有種詭異的孤寂。
司夜蹲下身後摘了一朵,拿到我面前說:“這是日月花,花期隻有一天,當她凋謝的時候便是這裏的夜。”
我将日月花拿在手裏,花瓣很厚實,很像是多肉植物,白色的花瓣看上去像是白玉一般溫潤,我捏了捏,花瓣很硬,就連花莖也硬的像是石頭似得,我很難想象長的這麽結實的話竟然會隻有一天的花期。
這時,司夜在我耳邊說道:“把花收好,這樣就可以随時看時間了。”
我驚詫于日月花的神奇,聽到司夜這樣說就聽話地把日月花放進了衣襟裏。
然後我說:“那麽現在是不死界的白天,我們要不要等到晚上再行動呢?”
司夜突然好笑的看着我說:“你見過白天裏僵屍到處走麽?”
我吐了吐舌頭:“這倒沒有,不過僵屍在自己的地盤竟然也會害怕白天?”
司夜有點兒無奈的看着我說:“世間萬物都會有作息,就像人在晚上要睡眠一樣,僵屍也是如此。”
我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然後,司夜便領着我朝前走。
行走間,我下意識的看看周圍,這裏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在我的思維裏,不死界怎麽說也該像陰間或者鬼族亦或是人間一樣,有着适合它們的居住環境。
可是這裏放眼望去,竟然一個建築也沒有,視線所及之處盡是一片荒涼,就像是一個還未被開發的荒山野嶺,沒有任何生氣。
要多詭谲就有多詭谲。
這樣的地方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可怕的事情,說不定什麽時候走着走着就從旁邊蹿出一隻龇牙咧嘴的僵屍來,又或者身後突然就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總之,這裏很容易讓人想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很不喜歡這裏。
走了一段路之後,我突然看到不遠處的夜幕裏七扭八歪地有着許多一米多高的石碑。
當來到跟前我才看出來,這些竟然全都是墓碑。
“怎麽這些墓碑全都倒的倒歪的歪,就好像被掃蕩了似得。”
我的疑問剛剛出口,司夜就停下了腳步,他在原地靜站了一會,突然說道:“這是僵屍的住處。”
這句話說的尤爲平靜,可我很快意識到,這麽說來,僵屍的住處被什麽洗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