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問的沒有錯,我憑什麽如此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司夜給予我的一切,享受着他的付出?
我慌了,很慌很慌,我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應該回應些什麽?
我明明知道鬼母說這些話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我離開司夜,讓他回到從前的軌迹,繼續爲着他最初的目标而努力。
可是,她說的這些話偏偏這麽有說服力,我無法反駁。
耳邊傳來鬼母的冷哼,下意識看向她的時候,正巧迎上她不屑的目光,她高揚着下巴說:“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如果你真的愛着夜,就不該這麽自私的圈住他,這樣你即便得到他,也并不是真正的他,他不該是現在這樣的。”
說完,鬼母注視着我的目光越發深邃,須臾,她轉身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那些之前散開的嬰兒全都将她團團圍住。
我在愣怔了片刻後,聽到她說:“出去吧,夜還在等你。”
……
我不知道自己以着怎樣的心情出了鬼母的木屋,我隻知道,當我打開門的一瞬,那張俊逸的臉上立刻斂去幾分擔憂,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絲的慶幸,仿佛在慶幸我終于平安出來似得。
“阿然!”
司夜快速走了過來,我反複深吸了幾口氣,方才平複了下沉重的心情,仰起頭,微笑着對他說:“司夜,我們可以走了。”
司夜握住了我的手,朝着竹橋的方向走去。
我微微有些愣怔,卻聽他說道:“現在沒事了,跟我來。”
我原本還有些狐疑,畢竟剛才見識了那些嬰靈的厲害,現在再讓我從竹橋上走的時候,心裏多少還是有些躊躇的。
隻是,當我被司夜領着手來到竹橋邊兒上的時候,卻發現那些原本懸浮在水面之上的嬰靈竟然全都已經不見了。
我正好奇的時候,司夜解釋說:“它們隻有在鬼子母神産子時才會異常亢奮。”
一聽到司夜提起鬼母,我就不受控制的會聯想到方才在木屋中與她的談話。
再看看司夜,他是如此完美的一個男子,我真的要繼續自私的把他禁锢在自己的身邊嗎?
“阿然,你的臉色不太好,怎麽回事?”
司夜關切的聲音遂即在我耳邊傳來,我看看他,淡淡地抿起嘴角笑着說:“沒事,隻是覺得終于可以離開這裏了,有點兒高興。”
聽到我的話後,司夜眉心的褶皺先是加深,然後又舒展開來,接着,他便握緊了我的手,稍稍用力便将我朝着他的身體拽了過去。
我緊緊地貼在他偉岸的胸膛,而我的腰身同時被他用力圈住,緊跟着,我們兩個同時飛了起來。
他摟着我躍上了竹橋比較完好的那一側,待我站穩,他才緩緩松開了我的腰身。
我們很快走下竹橋,竹橋這一側已經有侍女在等候了,見我們下了橋便恭敬地說道:“鬼帝大人,公主殿下,鬼母娘娘吩咐奴婢送二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