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黑晶石一般锃亮的毛茸茸大眼睛滴溜一轉,小大人兒似的突然說道:“熊熊醬還在等着我哦,我們要跟着司辰舅舅去看花!”
我嘴角抽搐了下,看來寶兒還是年紀太小,居然不知道司辰和司夜是兄弟,我們現在的關系這麽尴尬,她居然還能如此大咧咧地去找他?
咦……她不是更應該稱呼司辰爲叔叔嗎?
爲什麽是舅舅?
我想問個明白的,結果這小家夥兒是個實力行動派,人比聲音消失的還快。
房間裏僅僅隻剩下我跟司夜兩個人,我從床上坐起身,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真的變成了一隻烏龜。
司夜的手伸了過來,我欲躲,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緊緊地貼在床内壁上,根本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退路。
我的躲閃被他看在眼裏,他的手卻沒有因此收回,而是輕輕地落在了我的頭上。
“本來不想說,可還是沒有瞞住,若知今日……何不一早就告訴你。”
他狀似呢喃自語地說着,中間停頓的那一下仿佛做了非常大的決定,而在他終于決定了某件事之後,眼中突然多了一抹釋然與前所未有的輕松。
就好像是一直追逐在意的東西突然間放手不要的那般輕松自在。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把他的眼神解讀錯了,但我唯一知道的是,我現在更糊塗了。
我很好奇,爲什麽在他的語氣裏沒有絲毫的别扭,就好像我們兩個在一起是天經地義,根本不用受到内心的譴責,不用承受良心上的不安。
我迷茫的看着他,心底的糾結與尴尬沒有一刻平息過。
而面前的他卻隻是淡淡地笑了笑,我簡直要急哭了,我這幾天努力讓自己逃避我們的關系,現在見到他,我也想把自己變成一隻徹頭徹尾的烏龜,而他卻是這般的不以爲然。
我萬分确定,他一定是看得懂我此刻表情的,可他偏偏就是這樣一副态度?
我哭喪着臉,看着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尴尬與難耐:“你……就想跟我說這些?你不覺得我們現在……我們……”
我真的難以啓齒,這樣的關系真的太敏感太讓人無地自容了。
面對着我的躊躇無措,司夜卻又是輕柔地撫摸了我的頭發幾下,然後竟然就這樣把我緊緊地抱在懷裏,我欲掙紮,他卻像是懲罰一般的将我摟的更緊,與此同時,低眸吻住了我……
我驚詫地瞠大眼睛,被欺負的都快哭了,然後淚眼汪汪的推開他:“司夜!我們不可以這樣,我們是……”
他突然笑了,帶着滿滿的戲弄,仿佛是故意想要看着我着急似得。
許是見我真的要哭出來,他突然重新摟住我,在我耳邊低低地說:“你覺得……我是那麽沒分寸的人?明知道不可以還這樣做?”
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呆呆的看着他。
我可不可以理解爲他一向很有分寸,從來不會做模糊界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