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最終,她狠狠剜了我一眼,沒有再說什麽。
但我能感覺得到,她心底裏對我的恨與嫉妒越發濃郁。
我不明白,鬼皇對她的寵溺明眼人一看便知,可她爲什麽偏偏要嫉妒我?我究竟有什麽是值得她嫉妒的?
……
思緒間,江紅夜攙扶着鬼皇朝着内殿裏面走去。
而我,則是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外殿中。
我承認自己放走水晶棺中的女子對于鬼族來說,可能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後果,但我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我心裏總是有着一個念頭,不論昭惠公主曾經做了什麽,但我能感覺到,她并不是惡的,反之,她還在我的面前,爲鬼族隐瞞了什麽。
我突然覺得,司辰來此或許并不是昭惠公主引來的,而是其他的原因。
時間又過了一會兒,一身紅裝的江紅夜緩緩從内殿裏面走出來。
她直接來到我跟前,一雙靈氣逼人的眼眸深深注視着我。
“父皇要見你,”她微微頓了頓,眼中的嫉妒越發強烈起來,爾後,她瞅着我繼續說道,“記住,我才是鬼族的公主,你休想奪走屬于我的一切!”
我對這些身份與權勢沒有絲毫興趣,我隻是單純的想要弄清楚一切,不希望自己活的糊裏糊塗罷了。
江紅夜所在意的那些東西對我來說,真的并不是重要,以至,在聽到她的警告時,我沒有絲毫的危機感,甚至還有點兒想笑。
然後我擡了擡下巴,說道:“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你在意的東西,或許對别人來說,是最最不屑于顧的。”
說完,我不再理會她,徑自朝着内殿走去。
身後傳來江紅夜憤懑的聲音,我已沒有心情去聽她的抱怨。
我走進内殿之後,便有侍女将我迎了進去。
我看到鬼皇靜靜地坐在寝宮内的圓桌前,在他面前擺放着吃剩下的丹藥,我不知道那是治什麽的,不過,他的身體似乎真的不太好,臉色看上去也極差。
見我進來,他遣退了侍女,然後沖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在他身邊。
待我落座後,他突然開口說道:“阿然,你恨爲父麽?”
我淡淡地笑了笑:“我爲什麽要恨您?”
“當年你被夜帝擄走,我沒能從他手上将你救下,後來,鬼族遭到重創,一跌不振……”他微頓,心痛的眼神看着我,又說,“這一千多年來,我始終如同一隻縮頭烏龜般,藏身于毒霧沼澤之中,從未盡到過一天父親的責任,如若你恨我,我也毫無怨言。”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抿着唇說:“不恨。”
我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我真的并不恨他,确切的說,我對他的感情似乎還無法到達恨與不恨的地步。
在這一刻,我的心裏始終都有着一個疑問。
當年司夜将我擄走是怎麽回事?
之後究竟又發生了什麽事情,爲什麽我的元神不見了,就連那段期間的記憶也全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