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司夜感覺到了我的異樣,他微微轉眸看了我一眼,握着我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而我的目光依舊死死地盯着司夜面前的花圃,語氣輕顫地說:“司夜,這個花圃裏面該不會是……”
雖然僅僅隻是一個還沒有得到證實的猜測,可我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的感覺依舊是無法形容的緊張。
司夜捏了捏我的手,仿佛在用這樣的手勢告訴我,别緊張,一切有他。
然後,他緩緩蹲下身。
捏起一些土在手中看了看,須臾,又低下頭嗅了嗅。
我靜靜的站在他身後,看着他的一系列動作,期待着他推翻我心底的猜測。
即便曲美靜在心智紊亂之前并非善類,可她畢竟是雙雙唯一的親人,現在雙雙生死未蔔,如果她真的出了事,那她們母女倆的命運豈不是太悲慘了。
司夜将手裏的土仍在花圃中,爾後拍了拍手心上的浮土,緩緩站起身來。
我立刻仰頭看着他說:“司夜,你看出什麽了?”
“有血腥味。”
我一下就瞠大眼睛,目光再一次落在花圃中那些松動的泥土上面,然後說:“司夜,不知道爲什麽,我總是可以聽到有人在我耳邊念着童謠,我現在心有些慌。”
司夜轉身,低頭看着我,然後擡起雙手撫了撫我的耳廓:“好了。”
我眉頭一皺:“這就……好了?”
“還聽得到麽?”司夜問我。
我試着聽了聽寂靜庭院裏那陣幽幽的輕微的聲音,然後驚訝地說:“真的聽不到了!”
“那走吧。”
司夜的表情很是嚴肅,從他的表情裏我看得出,我們這一趟并不會一帆風順。
可即便這樣,我仍舊想要弄清楚一切,我要知道江紅夜爲什麽接近我,又爲什麽要害我?
我覺得邏輯上面好像出了點兒問題。
我前兩次接觸江紅夜的時候,她完全可以害我,可她爲什麽沒有?又爲什麽在這一次與她接觸後,她才對我起了殺機呢?
這其中究竟會給有着怎樣的變動,促使她突然改變了初衷?
思緒間,我和司夜已經離開了後院。
這座庭院對于一個大戶人家來說并不算小,可畢竟不是皇宮内院,我和司夜很快便把整個院子轉了一圈兒。
在沒再發現其他怪事之後,我們将目光鎖定在了面前破舊殘敗的房屋上面。
房屋有着滿是镂空的木門與木制的窗棂,司夜拉着我的手踏上殘缺的台階。
當他擡起手去準備開門的時候,手剛剛觸碰到木制的門闆,門闆便突然向裏側傾倒,遂即傳來一道啪啦的刺耳聲音。
借着月光,我看到原本保存還算完整的門闆已經被摔得四分五裂,早已看不到本來的樣子了。
随着門闆的傾倒,激起地上厚厚的塵土,我下意識地捂住了口鼻。
我和司夜遂即邁進了屋裏,剛剛進來時,我便聽到有吱呀吱呀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