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眨不眨的看着文靜,生怕會漏掉她的每一個動作而導緻她真的在我眼前被降頭師害死。
隻見,原本蹲在地上的文靜,在我的面前緩緩地站起身來,她的動作看上去就像是被絲線拉扯着的人偶,非常僵硬。
此刻,文靜原本紮在腦後幹淨利落的馬尾已經披散了下來,那一縷縷黑發随着天台上的疾風零亂的浮動着。
我屏氣凝神的看着她,見她緩緩地轉過身來。
也是在這一刻,我終于看清了她的手中究竟握着什麽。
那是一根斷掉的鋼筋,大概她已經把剛進在頂樓的水泥地面上研磨了半個多小時的關系,此刻,鋼筋的一端有些發亮,另一端卻依舊是鏽迹斑駁的樣子。
“蕭總,我來幫您示範一下,嗬嗬,說不定,下一個就是您了……”
她的臉上沒有戴着黑邊近視鏡,這樣的她,看上去多了一絲青春的活力,這讓我更加痛恨操控着她的降頭師!
“文靜,你醒醒!”
我的勸說沒有絲毫的用處,須臾,我憤懑地對着空氣吼道:“惡魔,我知道你聽得到!你要害的人是我,别連累我身邊的人!你有什麽本事就沖着我來!來呀!”
我拼命地吼着,因着強烈的憤怒而全身顫抖着。
就在這時,文靜原本呆滞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厲起來。
我立刻将目光鎖定在了她的臉上,卻聽她突然說道:“好啊。”
說着,她蓦然指向天台的邊緣,繼續對我說道,“你從這裏跳下去,說不定,我會放了她。”
我一下就愣住了。
卻聽她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繼續說道:“怕了嗎?原來你說讓我放掉無辜,沖你來的話,都是騙人的啊?”
話音落,我便見到文靜突然舉起手中的一小段鋼筋,作勢就要吞進口中。
我心底一顫,立刻說道:“好!我這就跳下去!”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其實也在賭,我賭司夜會像剛才一樣,突然出現來救我。
揣着這個僥幸的心理,我一步步地朝着天台邊緣走過去。
我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我在等着司夜突然出現,同時,我也在找時機,凝聚着自己身體中的力量,借機奪下文靜手裏的半截鋼筋,把她桎梏住。
因此,我是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的。
我與她擦身而過,在來到她身後,與她保持着一步距離的時候,司夜并沒有出現。
但我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從這裏跳下去,文靜依舊不會幸免于難,但隻要我還活着,她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當我覺得自己已經得到一個最佳的時機,蓦然轉身去奪文靜手中的鋼筋時,我卻突然聽到一聲極盡痛苦的悶哼聲。
緊跟着,我被眼前的畫面驚吓到。
當鋼筋以着非常驚人的速度從文靜脖頸後面穿插出來的時候,一股殷紅的鮮血蓦然順着鋼筋噴湧而出。
頂樓的疾風中,随之飄蕩着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