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裏萦繞着屬于彼此的熟悉的氣息，殘忍的提醒着我，我們曾對彼此身體氣息的熟悉。
我一眨不眨的看着司夜，他依舊悠閑自在地把玩着手中的鋼筆，俨然一副不想回答我的慵懶的樣子。
我深吸口氣，正要再次開口，隻聽“喀”的一聲響，他已經将手中的鋼筆放在了辦公桌上，爾後，他擡眸看向我。
“阿然，我的目的……從來都隻有一個。”
說話時，他幽谙的鷹眸緊緊的盯着我，語氣很輕柔，眼神很真摯，可我卻感受到了莫大的諷刺。
我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我說：“我們已經都這樣了，你無需再做戲給我看，有什麽話，直說就可以了。”
他突然站直身型，一步步朝我走了過來，當他距離我僅僅隻有一步遠的距離時，蓦然停住了腳步。
我目光所及的位置，正巧是他深藍色襯衣的第三枚的紐扣的位置，這裏的心髒的位置，然而我卻根本看不懂他的心。
我的呼吸裏面充斥着他獨有的味道，一股像是吹過森林風的味道，夾雜着樹葉的清新與樹蔭的清涼。
一切都美好的無可挑剔。
這麽近的距離，我甚至不敢擡眸看他的眼睛。
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毫不遮掩的落在我身上，一寸寸在我身體上遊走着，很是肆意。
“阿然……你在緊張麽？”
司夜的輕笑聲從我上方傳出來，我有些羞憤，在深吸了一口氣後，我蓦然擡眸，深深地與他對視。
仿佛他料定我會突然擡起頭看他，在迎上他目光的時候，我看到他眼中分明噙着一絲絲充滿興味的笑。
還未等我說什麽，他薄唇輕啓，突然說道：“爲什麽在你的眼裏我就是這麽壞的人？難道我就不能給蘇振江份利潤豐厚的合約麽？”
我冷笑着說：“你這是在給自己洗白麽？心腸黑的人，即便把外表裝飾的再清澈再華美，可以騙得了全世界的人，但永遠也騙不了自己的心！”
我說着，我眼神變得淩厲的看着他的眼睛。
司夜清俊的眉宇微微皺了一下。
我突然很好奇的問道：“司夜，你快樂麽？”
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司夜眉宇間的褶皺越發深邃了起來，就連菲薄的唇瓣也緊緊的民成了一條線。
我知道他在思考着我的問題，或許連他自己也找不到想要的答案吧？
見他這樣的表情後，我忍不住繼續說道：“我并不知道你做這麽多究竟是爲達到怎樣的目的，我隻想問你一句，如果有一天，你所有的目的都已達成，真的會覺得幸福嗎？”
司夜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嘴角的笑意漸漸加深，他說：“不，我不快樂。”
我狐疑的看着他，以爲他良心發現。
他卻突然擡手挑起了我的下颚，深深凝視着我說：“我希望在得到那些的時候，有你跟我一起分享，那時我才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