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俊的眉宇深深地皺了起來,爾後松開抿成一線的薄唇,垂眸看着我,沒有任何情感可言地對我說道:“阿然,你确定?”
我勾起嘴角,即便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我心中的苦澀大概已經溢于言表吧。
我冷笑,一臉笃定地說道:“我會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在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司夜的眉頭再次皺了一下,爾後他突然伸出手,我警惕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隻見,他緩緩攤開左手的掌心,一抹淡藍色的光暈緩緩從他的掌心裏散發出來。
當看到他掌心的東西時,我蓦然瞠大了眼睛。
突然之間,我想起昨天晚上,司辰質問我的話,他說智魂淚至少會有兩顆。
我看着司夜掌心裏的智魂淚,不禁苦澀地笑了起來。
我說:“就在昨天,我還在因爲司辰奪走了我的智魂淚而憤怒,我還在想着要如何才能找到另外一顆,原來這一切,都早就已經在你的鼓掌之間了,而我,隻有我這個傻瓜才這樣後知後覺!”
司夜沒有立刻回應我這短話,他隻是非常平靜地說道:“阿然,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是否願意繼續留在我身邊?你不必立刻回答我,因爲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
我立刻擰緊了眉頭,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他又想耍什麽花樣?難道他想用自己手中的智魂淚做文章?
就在我狐疑着他究竟想要做什麽的時候,隻見他垂眸看了眼手裏的智魂淚,爾後擡眸看向了我,幽谙的眼眸裏霎時迸射出了一抹令我極爲陌生的神色。
他說:“其一,你現在離開,我不攔你,但……邢東會永遠隻是個活死人。”
我驚詫地瞪圓了眼睛,眼前的司夜居然在威脅我?
許是見到了我眼中的驚愕與不可置信,他不以爲然地繼續說道:“其二,留下來,邢東和從前一樣。”
原本我還在好奇,邢東并不是永樂村和潢口村的人,他血液中也并沒有任何的詛咒,爲什麽他的智魂也會被抽走。
但是現在,當司夜對我說出這樣一番話的時候。
我終于意識到,因爲邢東是這些人裏面,唯一一個知道了司夜身份的外人。
這樣的邢東,司夜怎麽可能放過他呢?
可是現在,似乎在這一層意思上邊,還有另外一個讓他做出這樣殘忍行徑的因素。
那便是,像現在這樣,利用邢東的安危來威脅我留在他身邊。
也正因如此,我突然想到了村子裏那兩千多個無辜的生命,目光一凜,狠狠怒視着司夜,一字一頓地說道:“那些村民的死,全都是你做的,對不對?”
話音落,我仰頭,靜靜的看着眼前這張既熟悉而又無比陌生的面龐,等待着他能給我一個真實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