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爾後将目光轉向了正一步步朝着我們兩個走來的女人。
令我意外的是,這個女人看上去和正常人沒有區别,她不像方才的男性村民那樣對我們不理不睬,自她從屋子裏出來,再到朝着我們走來的這一段距離中,她的眼睛始終都在盯着我們兩個。
我在她的眼底看到的光亮與邢東眼中的呆滞截然不同。
随着女人距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在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的時候,快速斂去了眼底的疑惑,而是換上了一個淡淡地禮貌性的微笑。
我說:“大姐,我們是背包客,帶的水喝完了,想跟您讨口水喝,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更加令我意外的是,這個女人聽到我的話後,還了我一個淡淡的笑容,隻是這笑容僅止于唇。
她說:“你們是要上山嗎?”
“呃……我們聽說這裏要開發旅遊了,所以想過來看看。”
“哦,你們進來吧。”
女人的語氣十分平靜,說完,她便朝着屋裏走去。
我和李恒緊緊地跟在身後。
從始至終,我們都沒有發現她究竟有什麽不對。
行走間,李恒說道:“大姐,剛才進屋的是您丈夫吧?”
“嗯,是我丈夫。”
“剛才我們跟他打招呼……”
李恒的話還沒說完,女人停下腳步,動作很突然,我們三個差點兒撞在一起。
她遂即轉過身,仰起頭來看着李恒,說道:“他聽不見你說話的。”
說完,她便上前幾步,着手去開屋子的門。
而我這才明白,爲什麽剛才那個男人始終一副沒有聽到李恒搭讪的樣子。
因着這個女人與我們所有的交談都很正常,根本感覺不到她被抽走智魂,也更加難以想象,她曾經會是個死人。
在房門打開前的幾分鍾裏,我甚至在給潢口村以及永樂村的所有怪事找着借口,然而,房門打開以後,當我聞見一股子無以言語的腥味時,我立刻捂住嘴巴,差點兒嘔吐。
因着一進門,我們最先進入的是房屋的廚房。
廚房裏熱氣騰騰的彌漫了許多的水霧。
現在本就是炎熱的夏季,再加之這麽多的水蒸氣,我們一走進來便感覺是進到了桑拿室一般,就連周圍的視線也嚴重受到了阻礙。
李恒警覺地将我護在了身後,然而對我來說,他反而更加需要保護,所以我拒絕站在他身後,而是與他并肩而立。
預想的偷襲什麽的,并沒有發生。
我們也很快适應了室内的水霧,幾秒鍾後,便可以看清室内的布置。
因着此刻正有一大塊生肉放在我身邊的案闆上,怪不得我會問道那股刺鼻的腥味。
可能是牛肉太過新鮮,當我的目光落在鮮紅的生牛肉上面時,肉還傳來了一陣陣的痙攣,就像是裏頭正有一顆心髒在跳動着一般。
要不是之前就見到過類似的新聞報道,知道這是正常現象,不然我真的會以爲這是在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