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開玩笑似得說道:“這是唯一和屍體有過親密接觸的東西,你自個兒看看有沒有什麽樣本可取。我還有點兒事兒,你自己取完樣本就跟你們的人先離開吧,這個村子最好别多呆!邪性的很!”
邢東說完,便跟我對望了一眼,然後我們便朝着金花家的方向走過去。
離開之前,我特意看了看如意的家,她家裏的燈光已經全都暗了下來,裏面沒有任何動靜傳出來,似乎一家人都已經睡下了。
不知爲何,我再一次想到了今天傍晚時遇到她的畫面,以及她籃子裏裝着的野菜。
我暗忖着,不管和金花聊完後得出怎樣的結論,我明天一早都要去山裏看看,我要看一看,是不是漫山遍野都有那樣的野菜。
我一邊走着,一邊想着這些,還沒走出多遠,便聽到法醫疑惑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不對呀?”
我的腳步立刻停了下來,邢東他們也都停下了腳步。
然後我們便聽到法醫遠遠的對邢東說道:“邢隊,你等會兒再忙别的,先過來一下!”
我們狐疑的對看了一眼,很快朝着法醫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來到跟前時,隻見法醫蹲在地上,他面前放着那個沾滿血迹的被子,我清楚的看到他手上所戴着的膠皮手套上已經黏上了血水。
邢東狐疑地問法醫:“有什麽不對勁兒嗎?”
法醫又把膠皮手套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我都覺得這樣的動作有些惡心,畢竟屍體的樣子實在恐怖。
不過法醫畢竟是長期接觸這些東西的,他們對惡心畫面的耐受力一定是超乎常人的。
在聞了兩下後,法醫擡眸看着我們衆人說道:“問題就出在這些血液上。”
我們全都眉頭一皺。
法醫緊跟着瞅向邢東,繼續說道:“按你在電話裏提到的,這具屍體和前兩具的死亡方式一樣,可是單看着這些血迹與腐爛的程度,我可以認定,他們的死亡方式是不同的。”
“不同?”邢東一臉的疑惑。
而我似乎意識到了法醫想要表達的是什麽。
我定定的看着法醫,等待着他接下來的話。
很快,法醫說道:“雷注和王偉在發現死亡的時候,其實他們的屍體都是死在幾天以前的,而他們腹中的屍蟲更像是死亡之後自然産生的,但是這具屍體并不是這樣,這具屍體的死亡時間應該不是幾天前,而是今天。”
“今天?”邢東的眼珠子差點兒都要因着驚愕而瞪出來了,緊跟着他問道,“這怎麽可能?”
我完全可以理解邢東的反映,其實在剛剛看到金花老公屍體的時候,我也覺得他和雷注他們的死亡方式是一樣的。
但是後來,我和白永樂聊天後,得知他并沒有吞噬金花老公生魂的時候,我便已經猜到了這一點。
看着邢東依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我遂即說道:“我覺得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