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轉眸看向司夜,他依舊在用力地抓着我的手,仿佛擔心稍一放松下來,我就會被鬼怪擄走一般。
而他清俊的眉宇此刻也緊緊的皺着,那眉眼之間甚至有着絲絲的愠怒溢出來。
可是我們一進來的時候,還沒有與任何鬼怪正面接觸,怎麽司夜的樣子像是在生氣呢?
就在我狐疑着的時候,司夜拉着我,作勢想要沖出去,可是在我們剛剛跆腳邁出一步的時候,我突然被門上的異象驚呆了。
隻見方才還空無一物的門闆上,突然出現了一點血紅的印記,這印記越來越多,像是正有一個透明的人手執毛筆,熏着鮮血在門闆上寫字。
我屏氣凝神的看着眼前一個個多出來的字,上面赫然寫着:挖墳毀祠堂者必死!
看到這幾個血字的時候,我頭發絲都根根豎了起來。
可我卻很清楚的知道,司夜并不是因爲這件事而生氣。
我對着空蕩蕩的祠堂環視了一圈,然後說道:“雷注和王偉已經受到懲罰了,你不要再害人了,不然誰也渡不了你!”
在我說完這句話後,門闆上先前的字盡數消失不見,然後又出現了一行新的字:他們離開,你留下。
我霎時一怔,然而就在這行字出現之後,我明顯感覺到司夜的周身蓦然散發出了一股森寒之氣,簡直要把祠堂内的一切都凍成冰淩。
而我,也終于意識到了司夜的惱怒究竟是爲了什麽。
我立刻擰緊了眉頭,對着空氣說:“你不是白永樂,你究竟是誰?”
我的問題剛剛問出口,門闆上的字再次變換了:我是你的一……
一什麽?
“你休想!”
就在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後面要寫什麽的時候,隻聽司夜從牙縫裏擠出這三個字,然後單手一揚,門闆哐當一聲敞開,由于力道太大,直接飛出了祠堂。
我眼見着邢東等人立刻朝後躲閃,才不至于被門闆砸傷。
而司夜則是沒有理會欲上前詢問狀況的邢東,直接躍過他拉着我的手朝村子外面走。
他走的很快,不多時,我們便遠離了邢東他們。
然後我便試圖掙脫開司夜握着我的大掌,一邊說道:“司夜,你怎麽了?爲什麽要突然帶我走?我們還沒有弄清楚害死雷注和王偉的是誰!”
在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司夜的腳步驟然停了下來。
他轉身,大掌壓在我的肩膀上,俯下身來看着我。
我們兩個的距離很近,我我可以嗅到他身上獨有的氣息。
見到一臉疑惑,他突然咬緊牙根說道:“要不是他的元神沒在這裏,我一定不會輕易饒了他!”
說這句話的時候,司夜的眸子裏燃着憤怒的火焰,仿佛稍有不慎就會将周遭的一切全都焚燒殆盡。
司夜這樣的反映,讓我立刻皺起了眉頭。
他說的那個‘他’究竟是誰?
突然,我回想起方才在門闆上沒有看完全的血字,那隻鬼說:我是你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