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是一眼看出他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鬼。
最令我驚訝的是,他周身竟然萦繞着一層墨黑的鬼氣,預示着他非比尋常的能力。
不知道爲什麽,我總覺得他身上有着一抹讓我熟悉的東西,可是我很快又甩開了腦海中的想法,因爲我認識的小鬼沒有這麽大,而且能力也沒有這麽強大。
就在我疑惑着這隻鬼究竟是不是小鬼的時候,司夜已經推着輪椅朝住院部的出口走去。
行走間,蘇念有點兒莫名其妙地問我:“蕭然,你們兩口子剛才盯着空蕩蕩的椅子看什麽呐?”
我努了努嘴巴,不加遮掩地說道:“看鬼。”
蘇念眉頭立馬一蹙,瞬間緊張起來:“蕭然,你說,醫院這種地方經常會有死去的人,這裏是不是孤魂野鬼特别說啊?”
“唔……也不是啦,一般人死後都要趕着去投胎了,極少有逗留在原地的。”
蘇念若有所思了一會兒,可我還是感覺到她有着絲絲的緊張。
其實要是擱在從前,談及這樣敏感的話題時,我也一定會心裏犯怵,可是現在,我卻會抱着一絲敬畏的心态去看待這些無法用常理來解釋的存在。
聽了我的解釋後,蘇念再次疑惑起來:“那你們剛才看到的就是“極少”的那一部分嗎?”
我突然覺得現在的蘇念就是一面鏡子,我透過她仿佛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我半開玩笑似得說:“這隻鬼不是死在醫院裏的,他可能隻是路過這裏,順便歇歇腳。”
蘇念朝着我翻了個白眼,說道:“啧啧,說的頭頭是道的,可我啊,不信你的話,我信帥哥的。”然後她偏頭看向推着我的司夜,問道,“帥哥,剛才你們看到的那隻鬼真不是死在醫院裏的嗎?”
司夜怔了一下,答非所問地說道:“唔……阿然說的對。”
“那他真是路過這裏歇腳的?”蘇念不死心的确認着。
司夜繼續機械地回答說:“嗯,阿然說的都對。”
蘇念嘴角抽搐,看着他的眼神裏已經充斥着嚴重的鄙視:“我去,帥哥,你從前可不是這樣的,那時候整個一霸道總裁呀,現在怎麽成妻管嚴了?”
“促進夫妻和諧。”
司夜的回答言簡意赅,卻險些讓蘇念的眼珠子翻到腦門兒上去。
她趕忙做出快要窒息的樣子,一隻手托着寶兒,另一隻手則是捂着自己胸口說:“我不行了不行了,太虐心了,非得跟我這兒秀是吧?沒聽過一句話嗎?秀恩愛死得快!”
我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不帶這麽咒人的啊,誰叫你不相信我,非得向司夜證實的?”
我還沒有來得及和蘇念提起關于前世與陰間的經曆,我身上有着彼岸花與三生石的事情她更是不知曉,而我剛才的解釋又那麽頭頭是道,難怪蘇念不相信,還以爲我在編故事。
說話間,我們已經出了住院部。
司夜事先便把車停在了門口,然後把我從輪椅上抱下來直接輕輕放到了車上。
坐進車裏後,始終在蘇念懷裏安安靜靜的寶兒突然開口說了話:“誰?是誰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