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間,葉北與軍醫分别來叫過我,可我卻是一點兒胃口也沒有。
同時我也在非常慶幸司夜沒有出現,因爲我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要以着怎樣的心情去面對他。
我感覺我和司夜的愛情充滿了戲劇性,仿佛我們的存在隻是爲了滿足一個不曾經曆情感波折的無良編劇的消遣,看着我們被虐的體無完膚,他才能在枯燥乏味的生活裏,得到那麽一丁點兒的調劑。
就在我欲哭無淚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暗啞低沉的笑聲,我一下就聽出了這時鬼婆婆的聲音。
因着室内沒有掌燈,我在黑暗的空氣中搜尋着鬼婆婆的身影。
“鬼婆婆,是你嗎?”
就在我的問題問出口後,房間裏的油燈突然亮了起來。
我猛然間見到鬼婆婆正坐在八角桌旁的木凳上,一手拄着拐杖,另一隻手則是随意的搭在了桌上。
昏暗的油燈光亮将她蒼老的臉映襯的越發詭異,可我卻知道她并不是來害我的,便也少了幾分害怕。
我隻是驚詫的看着距離我極近的鬼婆婆說:“我很感謝您把我從那隻男鬼哪裏救出來,可是現在,我和司夜怕是再也不可能了。”
“你覺得靈魂契約真的無解麽?”
鬼婆婆不疾不徐地說道,說話時,眉眼帶笑,可在詭異的油燈照射下,卻根本感覺不到慈眉善目,竟是讓人心底一顫。
我控制着心底的慌亂,聽着鬼婆婆字裏行間的意思,似乎靈魂契約有解除的辦法。
我迫切地問道:“您的意思是,靈魂契約可以解開?”
鬼婆婆哈哈笑了幾聲,然後琥珀色的眼睛深深注視着我說:“靈魂契約可解也不可解。”
我被她的話繞暈了,什麽可解又不可解?
我焦急地又說道:“您的話我聽不懂,還請您詳細的告訴我!”
鬼婆婆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解開它難就難在,必須是給你簽訂契約的那一方自動跟你解除關系。”
我瞠大了眼睛,剛剛燃起的希望又要破滅了:“那怎麽可能?他就是要困住我才跟我簽了約,他不可能這麽輕易就放過我的!”
就在這時,鬼婆婆突然笑了起來,我對她的笑聲感到莫名其妙,同時也開始心煩意亂。
笑過之後,她琥珀色的眼睛再次看向我,突然說道:“其實那個臭小子也不錯,本事不小,也知道疼人,你要是本本分分的給他做媳婦兒,說不定也是一樁好姻緣。”
聽到這裏,我蹭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目光淩厲的看着鬼婆婆,然後不可置信地說道:“你什麽意思?你是來給他做說客的嗎?那麽我現在就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這一輩子不論是生是死,都隻愛司夜一個人,他别做夢了!”
我幾乎是一口氣把這些話說了出來,字字铿锵有力,也字字表明着我對司夜堅貞不渝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