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雨凄凄,爆發起的驟雨,而再綿延起來的細雨。更像是在顯示着早季内心深處的疾風驟雨,她靜靜的整理着自己的衣物,最終束好自己的秀發,再打開窗口的前一刻,像是想起了什麽,回頭看向了左上的一個物品————瞬給的防貓項圈。
不由得開始自己的回想,在這之前,她剛踏進家中的開始。
“早季,歡迎回來,晚飯已經做好了哦。”是媽媽一如既往的溫暖。
爸爸也滿面笑容的看着踏入家門的早季,氣氛那樣的令人沉浸。
“很久沒有三個人一起吃飯了呢。”
媽媽看起來很是高興,話裏話外都充滿了對自己女兒的喜愛。
但是早季,此時的早季卻非常低沉,隻是有些愣愣的回答了一個“嗯”字,就不再言語。
或許是早季的沉悶異常,引起了爸爸的注意,“怎麽了?渾身都是泥啊?”
“啊。”
“去把臉和手洗一下吧。”
“好的。”
餐桌上,早季有些出神的吃着飯,下意識的咀嚼着必要的進食材料。耳邊是爸爸侃侃而談的話題。
“現在計劃在鎮子中心設置街燈,僅僅有篝火的話,有很多的不便之處吧。”
“是嗎?”早季下意識的回答,但是接着像是想到了什麽,她擡起了頭注視着爸爸,開始聆聽爸爸的話。
“但是電力隻能在公民館的廣播中才能使用,廣泛倫理規定中有這麽一條,有必要重新審議這一條款。”
“不過就算是我們再怎麽請願,倫理委員會的高官們也不肯答應啊。”爸爸有些無奈的略微拉長了語調。
媽媽這時也開始接起了話頭。
“但是,要是那樣圖書館的照明能不能也想一想辦法啊?”媽媽有些埋怨。
“圖書館可是用掉了鎮子五分之一的預算呦?”
“我知道的啊。但是最近晚上的工作變多了。”說到這她擡起頭看看了。
看家中的磷光燈,再次說道:“隻有磷光燈的話有太多不便了啊!”
“現在有能力發電的,隻有水車之鄉而已啊!從這裏把電線拉到茅輪之鄉是不可能的啊!”
“在圖書館前的水渠中建造新的水車不就好了嗎?”
“那也很困難啊!那一帶水流速度很慢啊。”兩人像是平常那樣,讨論着自己的工作,營造着平常人家的氣氛。
但是早季在聽多了之後,感覺适合的時刻,她開口了,這一開口就将之前的一片阖家歡樂的氣息全然打散。
滿臉驚恐,神色惶恐,這是早季開口那一刻爸爸媽媽的反應。
“呐,你們知不知道瞬的事?”
但是她說完之後,就後悔說出這句話了,隻是有些怔怔的看着父母的樣子,感受到了急速自溫暖過度到冰冷的殘忍。
若是原天化在的話,他肯定能夠判斷到,早季的父母早就知道早季去幹什麽了,自己女兒的行蹤恐怕也是在他們的監控之中的。
死一般的寂靜,令人恐懼的靜,以及有些刺骨的冰寒。
“瞬,指的是青沼瞬嗎?”過了一會兒,爸爸打破了這異樣的氣氛,他此刻保持了作爲一家之主的威信。
“是啊。”早季依然有些震驚于父母的反應,她有些吓到了。
但是她依然堅持着叙述着自己的問題。
“突然就不來完人學校了。”
“說那種事情是被禁止的哦?早己是知道的吧?”媽媽有些空洞的制止着早季,她不想讓早季繼續的将這件事問出來。
“嗯~~”早季聲音小的近乎于無。
見早季答應,媽媽的表情緩和了一些,剛要恢複方才的笑容。
不過早季也隻是這樣應了一聲,接着……
“但是,……”早季帶着哭腔突然冒出了一句,像是壓抑到極限,快要迸發的前兆。
像是感覺到了什麽,對面的爸爸媽媽臉色再次僵硬起來。
“早季。”爸爸像是想開了什麽,“小早。”
媽媽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她一下子回頭看向了自己的丈夫。
“親愛的?!”
“嗯,沒關系。”
早季聽到此話,也是精神一振,立刻擡頭看向對面的父母。她感覺這是父親要告訴她什麽,不由得期待了起來。
“早季,聽着,所謂人生,是伴随着各種試煉的,一親密朋友的分别,也是試煉的一種。”話頭到此,早季的雙眼瞳孔不由的一縮,她好像知道了些什麽。
“瞬!!瞬呢?!!瞬到底怎麽了??!!!”早季有些歇斯底裏的大喊道。
而她的父母或閉目不語,或沉默無言。
短暫的一陣沉默之後,一個幹巴巴的回答。
“失蹤了。”
“爲什麽!!!”早季勃然而起,大聲地質問。
但是她的父親依然沉沉的訴說,“前幾天在松風之鄉發生了一起重大事故,從那以後青沼瞬就和他的父母下落不明了。”
“什麽事故啊!那種事情完全沒有聽說過啊!爲什麽現在才……?”
“早季!!!!”是媽媽憤怒的駁斥。
“别太過分了!”媽媽的眉頭此時已經要攥成了一個疙瘩。
“我們在擔心你啊!!聽好了,别再頂嘴了,聽爸爸媽媽的話,再繼續探究下去的話是絕對不行的啊!”說到這媽媽的聲音甚至帶上了一絲顫抖。
“我吃飽了。”早季緩緩站起,有些漠然的放下了還未動口的晚餐,轉身就要離開。
卻沒有在注意身後父母那滿是擔憂與驚恐的面容。
“早季?!!”是媽媽滿是恐懼的聲音。
已經走到樓梯邊褪下自己的靴子的早季停住了,接着傳來的是媽媽哭腔顫抖的“拜托了!”。
早季有些驚奇,回頭看去,是媽媽恐懼到了極點的面孔,她死死的盯着早季,唯恐早季還要繼續偷偷的探究下去。
“我不想再……,沒什麽。”話到半路,眼角迅速的積出了大量的淚水,她強忍住悲傷帶來的抽噎,“隻有你絕對不想在失去了。”
“聽媽媽的話吧。”爸爸保持着自己的冷靜,但是懷抱中的是已經開始痛哭的媽媽,輕輕地撫慰着。
看着爸爸疲憊的面孔,早季開口,“我知道了,現在我累了,我先睡了。”
“晚安,早季。”,
“晚安。”
“我不想再……,沒什麽。”,“隻有你絕對不想在失去了。”
兩句話不斷的在早季的腦海中回蕩,話語中的絕望讓早季困惑以及恐懼。
嘩~~~~~~~
窗外的雨聲喚醒了早季,她最後整理了一下自己,十分急切的躍出了窗口,如同飛行一般消失在驟雨蕭然的夜幕之中。
雨聲,風聲,身體撞碎空氣中水滴的聲音,各種各樣的聲音在早季的邊徘徊,而早季隻是對準了自己的目的地,而心中還想着那不久後早季帶來的消息,包括遠藤老師在内的三人,放出了如同獅子般大小的貓科動物封印起來,帶走,其中提到了瞬,以及……業魔化。
“多麽出色的孩子啊,真是可惜了。”
“必須在完全業魔化之前解決掉。”
這是真理亞聽到的最爲準确的信息。
一定要找到瞬,正是這種感情,驅使着現在的早季。
啪嗒,在細密的雨中,早季到達了自己的小舟,咒力推動,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