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了,在到g省上任的時候,一位老爺子的老部下,曾經在g省工作過的朋友,和他說的一句話,可惜的是,當時他太春風得意了,根本就沒有太過把這句話放在心上,隻以爲,是他太失敗,在g省受挫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自己過來,肯定是不會遇到這樣的情況的。
“浩天同志,你的身體,不要緊吧?”
鍾浩天站起身來,已經說了告辭,但是卻遲遲都沒有離去,隻是站在那裏發呆,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蒼白了起來,額頭還有一些冷汗在冒出來,看起來,多少有些可怕,坐在那裏的那些常委,以爲他這是被直接氣病了,臉上都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神色。
趙書記的眼裏,也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眼裏帶着一絲關切地問道。
“沒什麽,趙書記,那我就先退下了。”
聽到趙書記的聲音,鍾浩天終于回過了神來,深吸了一口氣,眼神有些複雜的望了一眼趙書記,便直接走向了辦公室的門口。
“接下來,我們就開始今天的議題吧……”
目送鍾浩天的背影離開辦公室,趙書記的眼裏,露出了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但隻是一瞬間,這一絲的神色,便完全消失了,臉上,完全恢複了平靜,轉過頭,掃視了一眼坐在會議桌上的衆人,開始緩緩的開聲,正式開始了今天的會議,似乎剛才的事情,完全就沒有發生過一般。
…………………………………………會議室門口。
一出門口,鍾浩天的臉上,那絲平靜,便完全消失了,他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旁邊的一扇牆上。
到g省将近三年的時間,所有的努力,竟然全部都付諸流水,而且,更重要的,是突然之間發現,自己并不是那個獵人,而是那個黃雀,這樣的打擊,對于一直自視甚高的鍾浩天來說,實在是太難以接受了。
“鈴鈴……”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怎麽樣。”
深吸了一口氣,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按下了接聽鍵,聲音低沉地道。
“鍾哥,你要的資料,我給你查清楚了。”
話筒中,傳出一個沉穩冷靜的聲音。
“怎麽樣,是什麽人下的命令?那個小子,是什麽來頭?”
鍾浩天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淩厲的殺意。
“軍區的行動,具體的我沒有辦法查到,但是據我們了解的,**不離十,應該是上官家直接下的命令,第三十六團的教官兼團長是上官家走出來的。”
“上官家?”
鍾浩天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
如果真的是上官家的話,他知道,自己的這一次的仇,是絕對沒有機會報的了,據他的了解,在華夏國,還沒有哪個政治家族,敢對上官家出手!
“那個小子是上官家的人?”
“不是,但是他和上官家的關系,非常的秘切,不但如此,據我所查到的情況,他還和建國集團的陳建國,關系非常的密切,和司馬俊傑的關系,也相當的好,司馬俊傑曾經親自去機場接他,有人将照片拍到網上,還曾經引發了一段熱議。”
“司馬俊傑去接他?”
鍾浩天的瞳孔,再次收縮了一下。
對于陳建國,他并不陌生,但是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裏,在他的眼裏,陳建國就是一個傷人而已,但是司馬俊傑,他卻不能不放在眼裏!
據他所知,司馬俊傑的來頭,似乎也非常的大,而且非常的神秘,就算是中央上面的很多人,都對這個人非常的尊敬,而且,他的生意,做得非常的大。
這個大,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大,而是指它的範圍!
這涉足的很多行業,都是一般的生意人,根本就休想要去染指的!
“是的,總之,這個人,非常的神秘,他的關系,非常的複雜,鍾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覺得,這一次,我們……隻要小宇平安回來,就算了吧。”
電話那邊,聲音有些沉重地道。
鍾浩天緩緩的呼吸了一下,并沒有直接說話。
他不知道說什麽,也說不出來。
這一次的事情,鬧這麽大,要讓他真的就這麽認裁。
他真的很難咽下這一口氣。
可是,他知道,電話那邊,那個人說的話,是最理智的,從眼前了解到的這些情況來看,他并不适宜去動他。
不論是司馬俊傑,還是上官家族,都是完全不懼他們鍾家的,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要隐隐的力壓他鍾家一籌的。
“他是什麽來曆?”
好一會,他才緩緩地重新開聲問道。
“不知道,我們的人,查不到他的來曆,這個人就像是石頭縫裏鑽出來的,突然之間,出現在g市。”
電話那邊,緩緩地道,“雖然z大那邊有一份資料和檔案,顯示說他之前是在某一個山區,特招進入z大讀書的,但是據我們所了解的,這份資料,完全就是臨時制造的,沒有任何的參考價值。”
“連你也查不到?”
鍾浩天握着電話的手,不自禁的微微攥緊了一些。
“是的,我也查不到,所有能夠動用的手段都動用了。”
電話那邊,聲音顯得有些沉重,“鍾哥,對了,他雖然是z大數學院的學生,但是卻好像有一手非常不錯的中醫醫術,和他們那邊醫學院的安錦華安神醫關系非常的好,安錦華似乎對他非常賞識,而且還聘請他到省人民醫院擔任了專家!”
“你說,他和安錦華的關系也非常好?”
鍾浩天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了起來。
安錦華……相比起司馬俊傑和上官家族而言,這個名字,顯得失色很多,看起來似乎并不怎麽亮眼。
他并沒有什麽顯赫的身份和家族,但是這個人,對于g省,對于g省官場,有着怎麽樣的可怕的影響力,他這個來g省三年的人,卻是非常清楚的!
原來是他……在這一刻,他終于明白,爲什麽剛才的會議上,自己會敗得如此的慘……那幾個從來不管事的中立的常委,會全部針對向他,甚至連那個将要退休的副書記,都不惜得罪他,狠狠的向他砍一刀……别人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那個副書記,絕對是姓趙的也不可能驅動得了的,唯一能驅動他,影響他的,隻有安錦華……安然的退休,固然非常的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