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在咖啡廳坐下來,并沒有等太久,便見到了風風火火的趕過來的曾小美。
“曾警官,這一次我想要改變主意,參與這個案件,想必你應該猜得到,是因爲司徒區長,我和司徒區長算不上朋友,甚至,連面,都隻見過一兩次而已,司徒區長卻的确是我很尊敬的一個人,所以,我想要親手把那個兇手抓出來,但是,在這事前,我希望你答應我兩個要求。”
把曾小美迎進來,坐下來,蕭易也沒有拐彎抹角,便直接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神情認真的望着曾小美道。
“你說。”
曾小美也深吸了一口氣,強壓抑着内心的沖動,盡可能的讓自己平靜地道。
她看得出來,蕭易剛才說那一番話,非常的認真,甚至,是她認識他這麽長時間以來,他說話,最爲認真,也最爲誠懇的一次,這種認真,讓她的心中,微微有些震憾,她知道,他說的,肯定是真話,他答應參與這次案件,确實是和司徒洪亮有關,但是她依然還是并沒有直接答應他的條件,如果他提的是并不過份的條件,她絕不會遲疑,但有一些條件,她是不可能會答應的。
“第一,除了你之外,我不想要任何人知道,我有參與這個案件,這并不僅僅限于在現在參與的過程,在這個案子結束之後,我也不希望,有任何風聲消息的走漏。”
蕭易平靜的先說出了自己的第一個條件。
“這個可以。”
曾小美毫不猶豫的便點頭答應了。
這個條件雖然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是對她來說,并不難,也不違背她的任何的原則姓。
“第二,我并不是警察隊伍的人,所以,我的行蹤,動作,不受任何的限制,我也不會遵守你們警察破案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在這個過程之中,偶爾有一些時候,也許會采取一些非常規的行動,你要替我掩飾,當然,你請放心,我是不會亂來,做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的,還有,你們警察,在任何時候,有收到任何的最新的信息,希望都能夠第一時間傳達給我。”
蕭易點了點頭,開始說自己的第二個條件。
“這個也沒有問題。”
本來,曾小美的神情,是有些猶豫的,但是想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已經到了這個程度,還有什麽好顧慮的呢?隻要能夠破案,就算是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又算得了什麽!
至于把信息傳遞給他?既然希望他能夠破案,把信息傳給他,自然是最基本的。
在權衡了一番之後,她同樣還是很幹脆的答應了下來,“你還有什麽其他的需要嗎?”
“就這兩個,我沒有其他的要求了,希望曾警官能夠遵守諾言就行了。”
蕭易搖了搖頭,“現在,你和我說一下目前這個案子的情況吧,你們調查了這麽久,應該有一些進展了吧,最後有什麽文檔形式的,能給我看一下嗎?”。
“文檔有,不過今天我沒有帶過來,在警局,你要的話,我回頭可以給你送過去,現在,我先簡單的把案情和你講述一下。”
曾小美點了點頭,然後便開始講述起這個案件的情形來。
“到目前爲止,基本上所有的情況,就是這樣了。”
從第一次發現槍殺案到最後一次司徒洪亮的情況,前前後後,每一個細節,所有的發現,一口氣兒都講述了一遍之後,曾小美才停下來,喝了一口水,眼裏帶着一絲渴盼的望着前面一直都很少說話,隻是偶爾嗯嗯一下,回應一下,大多數時候,似乎都在思考着什麽的蕭易,“你有什麽發現嗎?”
m4,car15……這些子彈和槍械,是怎麽進入國内的?
爲什麽對方會一直用同樣的器材?
在聽曾小美講述完之後,蕭易的腦子裏,便一直都在飛快的思索着這些問題……直到聽到曾小美的問話,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我先慢慢的想一下吧,如果想到什麽有用的線索的話,我會告訴你的。”
“好。”
曾小美點了點頭,對于蕭易的這種認真的态度,非常的滿意,心中對于他的信任和希冀,也不由得又加深了一些。
“那這次就這樣先吧,我先回去慢慢想一下,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最好,把關于這個案件的文檔,全部都送來給我看一下,那樣可能會有利于我做出一些判斷。”
蕭易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向曾小美告辭。
“沒有問題。”
曾小美的眼裏,閃過一絲異彩。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僅從蕭易剛才短短的幾分鍾的表現,以及他剛才問的這一句話,最少,便已經說明,蕭易并不是一個外行,一個外行,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從刑偵學的角度,任何人說出的話語,都是有可能帶有主觀感情偏向,是有可能影響判斷的,唯有各種各樣的數據和證據,才是最爲可靠的,要作出最爲冷靜的判斷,就要看第一手的材料,這和曆史學的研究,在某些方面,是相通的。
“好,那就這樣吧,我們分頭行動,請曾警官記住剛才答應我的兩個條件。”
蕭易并不知道曾小美的心中的想法,也不知道,他在一句話之間,便讓曾小美對他的信心,最少上升了幾個百分點,點了點頭,和她說了一句,便直接轉身走向了樓下。
他真的能夠查出這個案子來嗎?
既然司徒師兄對他如此的推崇,也許,他真的能夠帶來某些奇迹吧!
曾小美并沒有直接離去,她的目光,望着蕭易離去的背影,握緊了拳頭,眼裏露出了一絲希翼的神色。
……………………………………“讓你們做的,都做了嗎?”
司徒洪亮的追悼會現場,随着時間漸漸的流逝,前來悼念的人群,也終于漸漸的少了下來,在和司徒洪亮的妻子和家人他們說了一會話,安撫了一番因爲過度的悲痛,已經極爲憔悴的他們之後,王若禅來到了公墓邊不遠處的一處僻靜的地方,目光淡然的望着身後的兩個年輕人。
“請五少爺放心,都做好了。”
兩個年輕人都重重的點了點頭,隻是,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解的神色,“不過,少爺,你不是讓那個警妞去查了嗎?怎麽……”
“凡事,總要多做一手準備的,如果,那些警察,真的有能力的話,這個案子,也不會鬧成現在這樣,也不會到現在也沒有任何一點的線索了……”
王若禅的臉上,神情淡然,嘴角浮起一絲不屑。
這一刻的他,眼裏沒有在司徒洪亮家人面前的那種謙虛後輩的神态,也沒有那種平時在武裝隊的時候,吊兒朗當,嬉皮笑臉的樣子,他的那雙眸子,看起來仿佛漆黑的穹宇,深邃得令人心驚。
“那五少你幹嘛……”
兩個年輕人更加的不解了。
既然他根本就不信任那些警察,不認爲他們能夠查案,那他之前爲什麽……“難道就讓他們這樣吃白吃,光吃飯,不幹活了?既然吃了這一碗飯,怎麽也要出一分力吧,更何況,有時候,人的潛力,誰知道呢?也許,逼一下他們,還真的會有意料不到的收獲呢?”
王若禅的嘴角,浮起一絲譏诮的神色,淡淡地道。
“可是,五少爺,你爲這個司徒洪亮做這麽多,真的值得嗎?”
望着眼前這個神情淡然的王若禅,兩個年輕人互相望了一眼,眼神之中,不由得都同時露出了一絲驚駭的神色,他們忽然發現,原來,他們根本就不了解他們一直都以爲,非常熟悉的少爺。
好一會,他們才回過神來,帶着一絲複雜的神色,望向前面的王若禅。
這個問題,他們實在太疑惑了。
王若禅竟然爲了這個司徒洪亮,做了如此多的安排……甚至,爲了司徒洪亮,仿佛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呵呵。”
王若禅的目光,看了一眼兩個年輕人,目光,轉過去,望向了前面不遠處,那司徒洪亮的遺像,以及那一個個的花圈,他的眼角之中,露出了一絲難言的悲哀,怅然……他最終,并沒有回答兩個人的疑惑。
他仰起頭,望着頭頂的天空,淡淡的聲音,飄向天空,“你們記住,不論這個兇手是什麽人,不論是上天也好,入地也好,下海也好,這個兇手,都必須要把它抓出來,爲了抓住這個兇手,我王若禅,可以将天捅破,我甚至,可以不惜拉整個王家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