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受的程度,還比韓成要更加的輕一些,所以,給他們恢複的過程,也就更加的簡單了,每人捏上一下,便完事了。
“蕭易,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看着蕭易幫忙把最後一個兒子的手給接完,韓玉琦再一次的一臉感激的向蕭易道謝。
“是啊,蕭醫生,真的太謝謝你了。”
那幾人被蕭易救過來的人,也都一臉激感激的向蕭易開口,他們雖然不怎麽成器,但是基的教養還是有的。
“不用客氣。”
蕭易擺了擺手,轉過頭,把目光望向了前面躺在桌上的于文棟和那個老人,“我看一下這他們的傷勢怎麽樣!”
他的神情,已經有些疲憊,治療分筋錯骨手的過程,雖然在他們看來,非常的簡單,似乎隻是輕輕一捏一扭就沒事了,最多就是輕輕的多抽幾下,但是事實上,他的每一次捏和按,都需要他對于他們的體内的筋絡,骨骼的位置,把握非常的精準,力道也要恰到好處,才能夠給他們最完美的複位。
如果是在平時,這麽一點點的損耗,對他來說,根就不算什麽,甚至是直接可以忽略不計的,但是今天不行。
今天他先是和山羊胡狠狠的對了一拳,雖然隻是一拳,但是這種程度的對抗,卻不亞于艱苦的一戰,緊接着,他又和實力高他一線的三劍客之中的一個,纏鬥半天,那一戰,可以說耗費了他無盡的精力。
但最關鍵的,是他後面的那一劍,那一劍的劍傷,雖然于他的豐富的經驗,在确定自己安全的一瞬間,便第一時間控制住了傷口的流血,可是在之前,他的血,已經流了很多。
而他的血,在不到半個月之前,才剛剛流了很多,他的體内來就已經貧血。
血,是普通人賴以生存的根,對于一個修煉者來說,同樣的重要,失血過多的人,永遠都不可能一個精血飽滿的人抗衡。
在種種的消耗之下,在這一刻,他的臉上,便再也掩飾不住了自己的疲憊。
隻是他還是想要堅持看一下兩人。
他知道這兩個人,對于韓家來說,非常的重要,因,像韓家這樣的家族,若是沒有一兩個拿得出手的高手的話,絕對是非常的危險的,等于是連面對一般的危險的自救能力都沒有了。
“蕭易~~。”
韓玉琦也看出了蕭易的臉上的疲憊之态,這也是他盡管内心裏,非常的想要請蕭易給兩人看一下,卻并沒有率先開口,請求蕭易給兩人看的原因,他實在沒有想到,蕭易竟然會主動的出來,給兩人看一下,望着臉色蒼白,全無血色,連說話的聲音都已經變得有些虛弱的蕭易,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想要說,你先休息一下吧之類的話,卻根就說不出來,因他很清楚,兩人的傷勢,已經很重,很有可能,每拖延一下,就會多一分的危險。
蕭易淡淡的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麽,隻是走到于文棟和老人的面前,看了一眼兩人的神色,最終還是先走到了看起來更加嚴重的于文棟的面前,拿起了他的手。
兩人剛才都是被人一巴掌拍飛的。
在那個神秘老人給蕭易處理傷口的時候,那些韓家子弟他們兩人從地上扶了起來,并且在桌上墊了一些床被什麽的,再讓他們更舒适的平躺在了上面,因事情特殊,他們當時也沒有敢直接打電話叫醫院的醫生他們過來。
而是打算等蕭易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再打電話。
當時他們倒并沒有想到蕭易是醫生這個事實,包括韓玉琦都沒有想到,直到蕭易出來給韓成他們看一下的時候,韓玉琦才想了起來,蕭易身就是一個超級醫國聖手。
隻是卻也一直沒有好意思說出來。
“靠……
打起精神,凝住聲息,認真的聽着于文棟的脈動,蕭易的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越皺越緊,最終,松開了他的手,發出了一聲的歎息。
“蕭易,怎麽樣?”
看着蕭易的神情,韓玉琦的一顆心幾乎都跳出來了,正如蕭易所想,他們韓家并不像趙家那樣,背後有燕京趙家,底蘊深厚,韓家之中,就數這兩個算是高手,每一個,他都損失不起,老人是父親留給他的,年歲已高,可以說是看着他長大的,和他感情深厚,說是情如父子,也不過份,而于文棟則是他自己親自找到的,将來,就指望着他接繼老人的位置,護持韓家子孫。
“他受傷過重,隻怕是……
蕭易再次輕聲歎息,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黯然。
雖然他也很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畢竟于文棟也算是和他一起走過一程的人,在他的印象中,人也還算是不錯,哪怕有一絲的希望,他都不會直接宣布這個結局,會盡力去想辦法搶救,但是事實,就是事實,他的内髒嚴重受損,心髒破裂,嚴重失血,外表看起來,傷勢并不嚴重,但是内傷已經重極,無可救藥了。
醫救不死人,他的醫術就算再高明,也永遠不可能去和閻羅王搶人。
說完,他便帶着一絲黯然的神情,拿起了旁邊的老人的手,深吸了一口氣,把心中的那些種種的負面的情緒,都抛開,認真的開始聽了起來。
沒救的已經沒有辦法,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的,他也還是要繼續搶救活着的。
“老人家沒有什麽大礙,隻是受了一點内傷,回頭我幫他治療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這一次,蕭易很快便松開了手,臉上露出了一個輕松的神色。
作一個醫生,他還是喜歡這種感覺。
“那就好,那就好……“”
聽到蕭易的話語,韓玉琦的臉上,總算是把一顆心,稍稍的放下去了一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好賴,總算有一個還活着,隻是,馬上,他的驚喜,便消失了,他的目光,落到旁邊的于文棟的身上,眼神之中,瞬間一片的黯然。
他才剛到中年,還有大好的年華,他的生命,來還很漫長,很精彩的……
蕭易也注意到韓玉琦的目光的方向,眼睛看了一眼于文棟那張才剛到中年的臉,輕聲的歎息了一聲,生命,有時候,就是這麽脆弱和簡單……
忽然,就在他在歎息聲剛剛落下之間,他的臉上的神情,不得驟然僵了一下,隻見前面原雙目緊閉的于文棟,突然之間,眼睛睜開了開來,而且,那幹癟的嘴蜃,也張了開來
幾乎隻是一瞬間,毫不猶豫的,蕭易便大步的向着于文棟走了過去,韓玉琦在愣了一下之後,也注意到了于文棟的異常,也趕緊的走了過去。
目光望了一眼對面的韓玉琦一眼,又看了一下眼神開始發亮,嘴蜃在輕動,但是卻似乎怎麽也不夠力氣張開,發不出聲音的于文棟,蕭易的臉上,露出一個凝重的神色,輕輕的伸手把于文棟抱了起來,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手一伸,一支銀針出現在他的手裏,然後飛快的向着他的後頸的一個穴位,插了下去,很快,一道淡淡的肉眼不可見的霧氣,便從那一道銀針插落的位置,緩緩的升了起來,蕭易的蒼白疲憊的臉上,也開始冒起了一滴汗珠,但他并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輕聲的望着前面的懷裏的于文棟道,“于叔,你是有什麽話要說的嗎?韓老他就在面前,有什麽要說的,你就盡管說吧,我和韓老一定會盡力去幫你完成的。”
随着蕭易的一針插落,原似乎怎麽都沒有辦法把話說出來的于文棟,似乎突然之間,得到了一股生命源泉的補充一般,煥發出了一股強大的生命力,臉上的神色,也煥發出了光彩,眼神變得更加亮了,嘴唇,也有了一絲的血色的光澤,目光望了一眼頭頂的蕭易的那張臉,又看了一眼前面一臉關切的韓玉琦,以及其他的湧過來的韓家子弟。
張開了嘴,聲音,有些艱澀地道,“韓老,對不起了,我以後……”不能再繼續侍奉你了,你的恩情,文棟來世再報。”
“傻孩子。”
韓玉琦活了大輩子,這麽多年,他早就已經見慣了生死,對于生離死别,早已經看得極淡,但是此刻,卻是忍不住的老眼之中,泛起了一把淚珠,輕聲的握着于文棟的手,無語凝咽了起來。
“于哥,你堅持住,也許,還會有機會的,隻要堅持住,便有機會。”
韓成的眼眶也濕潤了。
于文棟看了一眼韓成,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凄然的笑容,并沒有說什麽,隻是緩緩的擡起了頭,目光望着蕭易,眼神之中,帶着一種真摯和哀求,“蕭……少,小姐,她……個好姑娘,希望……好好的對她,以後……我不能再保護她了,她……就……給你了,好好的……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