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他蕭易真正發自内心尊敬的,認爲高尚的人,并不是很多。
但是上官木峰,卻絕對要算其中的一個!
或者說,整個上官世家,都要算一個!
他也相信,那個人在聽了他剛才說的那一番話之後,是應該絕對不可能再繼續在錢家呆下去的了。
這樣的一個人才,好不容易練到鍛骨中階,也非常的不容易,他也不想将這樣的人才毀去,而如果這人将這事情,傳揚出去的話,很可能,那個人就要面對制裁了,畢竟,之前他們的談話之中,透'露'出來的信息不少。
他非常清楚,這個國家有一些東西,是就算上官木峰和上官世家,也是沒有辦法去改變的。
就算不會引起制裁,要是引起有心人注意的話,也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事實上,他的擔心也實在是多餘了,那個年輕司機之前一直處于極度的震驚之中,對他們的談話,根本就沒有聽到多少,就連那個高手的名字,都沒有聽到。
“謝謝蕭先生……”
年輕司機這才松了一口氣,感激的向蕭易說了一聲。
很快,車子便平平的停在了碧藍水岸的别墅門前,走下車來,蕭易的目光望着車子前方的一塊窩下去的位置,向那司機笑了一下道,“你等一下回去的時候,就麻煩你一下,去找個店,做一下保養吧,資費由我來出,讓他們修複一下。”
說着,蕭易從衣服裏面,掏出了一疊人民币,約'摸'差不多兩三千的樣子,給那司機遞了過去道,“隻有這些了,不知道夠不夠,要是不夠的話,就由你先墊一些吧,呵呵。”
“夠了,應該夠的了,如果有多的話,我會親自送回來給蕭先生的。”
年輕司機想不到蕭易這麽細心,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感激的神'色'地道。
“那就好,多餘的就留着吧,就當是小費了,也不用給我送回了,呵呵。”
蕭易笑了一下,向他示意了一下,便轉身走回了别墅。
年輕司機望着蕭易的背影,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感激的神'色',想不到這個不但身份尊貴,而且身懷絕世真功夫的高手,竟然會這麽的謙和,對他這種小人物,這麽的親切和藹,好一會,直到目送着他回去之後,才緩緩的發動車子離去。
省人民醫院的門口,似乎不論什麽時候,都是那麽熱鬧,偌大的停車場幾乎完全被小車擠滿,門口的大門,人群擁擠得幾乎完全落不下腳。
蕭易從公車上下來,跟着擁擠的人流的腳步,走向了醫院的住院大樓。
心中忍不住的生出了一絲感歎,他想起前些時日,偶爾在一篇雜志上看到的那篇文章,由一個外國的作家寫的,那篇文章裏面的那一句話,對真愛的向往,對人類疾病的同情,以及對知識的渴求,是他的人生的三大動作。
望着那一張張寫着或絕望,或傷心,或高興,或僥幸的神情的臉龐,人類的疾病,真的是非常值得同情的事情。
不過,他終究也不是一種救世主,他能夠做的,也就是能夠把救治一些身邊的人,讓身邊的一些人,減少一些痛苦,對于更多人,他也和那個人一樣,也僅能夠,同情一下而已。
或者,我應該多做一些什麽,力所能及的事情。
在目光再次的觸到一張絕望的臉龐的時候,蕭易的心中,第一次對自己之前的想法,産生了一絲的動搖,産生了想要做一些什麽的想法。
隻是很快,他的這種想法,還沒有來得及多加的去思考,便直接的被打斷了。
他的前面,張醫生和馬先生兩人,都已經迎了上來。
“蕭醫生,你可算是來了!”
馬先生一馬當先,比張醫生還要激動的快步的向着蕭易走了過來,他的臉上,帶着無比熱情,開心的神'色',一上來,便無比熱情的緊緊的拉上了蕭易的手。
無論什麽時候,有能力,能夠幫到别人的人,始終都會是最令别人尊重的。
對于馬先生來說,此刻的蕭易,就是唯一能夠幫助到他的,所以,也是他最爲敬重的人。
如果說,三天之前,他還抱着一絲絲的對蕭易,隻是試一下的心情和想法,還不能夠對蕭易百分之一百信任的話,那麽此刻,他絕對已經是徹底的信任了。
如果不是自己親眼所見,他真的不敢相信,中醫,竟然真的能夠如此神奇!
他的父親,在這短短的兩三天之中,他的症狀,簡直已經不能夠用減輕一些來形容了,簡直就像是煥發了第二生命一般,那種效果,完全是看得見的!
想到自己差一點,就因爲以貌取人,以年紀取人,錯過了一個神醫,他的心中,不由得由衷的感激的看了一眼旁邊跟在自己身邊的張醫生,心中暗暗決定,回頭無論如何,一定要暗中提攜一下他,回報一下他的這份恩情。
“馬先生,張醫生,你們怎麽跑到這兒來了,你們不會是專門來迎接我的吧?”
蕭易連忙也迎着走了過去,一邊握着馬先生的手,一邊向旁邊的張醫生笑了一下道。
“可不是麽,蕭易,我告訴你,馬先生剛才可是一接到你說過來的電話,便直接下來這裏等着了,你這個待遇啊,可真是令我嫉妒啊!”
張醫生開玩笑的笑了一下。
“汗顔,實在汗顔,馬先生你實在太客氣了,我已經去過了那個病房,你們直接在那裏等,我直接過去就行了,哪裏需要親自來等。”
聽到張醫生的話,蕭易不由得心中一凜,連忙客氣地望着馬先生道。
他可是知道,馬先生的身份,非同一般的,以他的這種身份,竟然能夠做到,對他這個小醫生這麽禮遇,他看向馬先生的眼神,不由得又稍稍的有些不同,心中對這個馬先生,不由得暗暗的又提上了一個檔次。
他的這一個行爲,若不是說明他事父至孝,爲了父親可以屈尊下駕,便是說明這人的心胸格局不一般,但無論哪一種,都說明了一點,那就是這個馬先生,真的不明白。
換一個人,即便是已經知道了,他蕭易能夠救好他的父親的疾病,也未必能夠對他如此禮遇,因爲,按常規,以他們的那種身份,那個地位,他會認爲,他不怕你不用心去給他醫治。
“那怎麽行呢,蕭先生特意過來爲家父看病,我已經感激不盡,這個禮數,又豈能少了,再說,你也别聽小張'亂'說,我們也就下來一會而已,沒有他說的這麽誇張,呵呵。”
馬先生哈哈一笑道。
“呵呵,我看,我們就先别在這裏客氣了,我們先去看看馬老先生吧。”
蕭易笑了一下,也沒有多說什麽,轉頭望向前方道。
“好,好,蕭醫生這邊請,家父也盼你多時了,呵呵。”
馬先生看着蕭易臉上平靜的神'色',眼裏'露'出了一絲詫異和欣賞的神'色',他這麽多年來,接觸過的各種各樣的青年才俊不少,包括他們馬家,後輩之中,也不乏傑出的人才,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感覺能夠比得上眼的這個年輕人的。
這麽年輕,受他這麽禮遇,竟然能夠保持着這麽平靜坦然,而且,還不忘自己的本職工作,把自我看得如此清晰,沒有半點的'迷'失。
光是這一份心'性',已經是相當的不易!
難怪人家小小年紀,便已經有了這麽一份遠超一般人的醫術水平了!
隻是不知道,是哪位國手大師,教出來的弟子?
馬先生的心中,暗暗的揣測着蕭易的來曆和身份。
不過,盡管内心之中,瞬間湧過了許多的想法,但是他的臉上,卻還是很快便回過神來,臉帶微笑地道。
“對了,馬老先生他最近兩天……”
蕭易笑了一下,開始直接的向馬先生問起了關于馬先生這兩天的各種身體情況來,比如飲食,心情,睡覺,大便,***,等等各種反映身體狀況的生活細節,幾乎全都一個不落的都問了一遍。
馬先生聽着蕭易的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也全都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每一個問題,都認真的做了詳盡的回答。
而蕭易每聽馬先生回答一個問題,便都點了點頭,而且,臉上會不時的沉思一下,待到兩人快要走到馬老先生所在的***病房之時,蕭易的心中,已經從馬先生的回答之中,大緻的對馬老先生的身體狀況,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
跟在蕭易身邊的馬先生看着蕭易臉上的神情,雖然并不知道,蕭易的心中,已經通過他的那些回答,有了一些答案,但是他的心中,對于蕭易,卻越發的産生了一絲敬重了起來。
他再一次的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少年,雖然看起來非常的年輕,但是卻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而是一個真正有本事的年輕人。
不僅僅是因爲他問的那些問題,問得非常的細緻,每一個看起來都不是随口問的,而是真正有思考的,更重要的,是他從蕭易的身上,看到了一種絕不屬于像他這個年紀的人應有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