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世上終究并沒有完美盡善的事情,蕭易到來之後,那些小夥子,雖然沒有再出現死亡的情況,但是在他沒來之前,已經死亡了一個,而且,還有兩三個,雖然都救活了,但是卻還是落了個終身傷殘。
這些,都還是十七八歲,正是如同朝陽般的年紀,卻好端端的落了一個這麽樣的一個的下場,感受着他們的家長的悲痛,旁邊的那些家長們,也很快便從自家孩子獲救的喜悅中重新回到了現實中來,陷入了一片悲憫與同情之中。
蕭易和王青青也輕聲的歎息着,望着那些爲孩子的未來而低聲悲嗚的家長,心中都感覺到一種難言的沉重。
從一個受傷稍輕一些,經過救治後,已經醒了過來的少年的嘴中,他們已經了解到了事件的全過程,難得放假,于是王小虎和他們七八個同學,便一起約好了去吧,玩一個團隊的遊戲,在吧裏,比較有那樣的一種氛圍。
一開始,一切都是很順利的,他們玩得很開心,他們的團隊所向披靡,一路過關斬将,但是很快,他們學校的小霸王,跟他們很不對頭的一個叫李小寒的學生帶了幾個人過來了,對他們陰陽怪氣的說話,于是兩夥人約好一起打一場,結果李小寒的隊伍被他們砍得丢盔棄甲,李小寒赢不了卻又輸不起,輸了不服氣,又對他們冷嘲熱諷的,說一堆難聽的話,于是他們中一個人便火了,直接也罵了他幾句,李小寒又動手動腳,但卻又不是那個同學的對手,吃個虧,悻悻的便走了。
幾人又玩了一會,王小虎便提出散場回家,大家也覺得時間不早了,也都準備回家,但是就在他們走到吧門口的時候,卻被李小寒帶着一群流氓圍住了,這些人一上來便是又砍又打的,他們當時便蒙了,有幾個機靈的,趕緊的往回跑,有些反應慢些的,便直接被砍了。
聽完了那個學生的講述,所有的家長們,都陷入了一片的氣憤之中,紛紛咬牙切齒的,嚷着要去找那個人,讨回一個公道,小孩子鬧脾氣,居然去找社會上的流氓來,又砍又殺。
這也太兇殘了!
王青青更是氣得咬齒都快咬出了血來,她是一個學法律的,雖然其實也剛剛接觸,還遠不是一個法律的工作人員,但正因此,她的心中,對于公平,對于正義,對于法,有着更多的熱血!
這個人的行爲,已經嚴重的挑釁了這個社會的法律,也徹底的侮辱了她的心中,神聖的法律,光天化日之下,帶着刀去砍人,這是怎麽樣的一種嚣張和兇殘?
蕭易沒有說什麽,他已經不想說什麽,面對一些不爽的事情,面對一些不爽的人,他永遠都不是那種會用語言,去發洩的人,他一直都覺得,用語言的發洩心中的不滿,是弱者面對無可奈何的強大,最無奈的選擇,而他從來都不認爲,自己是弱者,面對事情,他會用自己的行動,去讓他們更加的不爽!
“對不起,今天本來是想好好的請你吃頓飯的,沒有想到,飯沒有讓你吃到,卻反而讓你受累了。”
靜靜的聽着衆人發洩得差不多之後,李小梅終于注意到了旁邊疲憊不堪的蕭易,想起大家都沒有吃飯,提出讓王青青帶蕭易出去吃點東西,然後送他回家好好的休息。
走出醫院的門口,王青青的心情還是覺得無比的沉重和氣憤,但是在蕭易的面前,她還是把這些心情壓了下去,向蕭易道歉和緻謝道。
“沒關系,以後肯定還會有機會的。”
蕭易微微笑了一下,他看出了王青青心中的憋氣,但是卻也不知道怎麽去安慰他。
“嗯,等小虎好了,一定要再好好的請你吃一次飯,今天你又救了小虎一命,我們真是欠你太多了,還都沒法兒還了。”
王青青重重的點了點頭,神情有些沉重地道。
“大家都是朋友,說這些幹什麽,除非你不把我當朋友看。”
蕭易搖了搖頭,不以爲然地道。
“當然不是了!”
王青青見蕭易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着急地連連擺手道,“你當然是我的朋友。”。
“那就行了,以後就不用說這些客套話了,好了,你也别陪我去吃飯了,我直接回去吧,你和李嬸李叔他們都還沒有吃飯,你先給他們帶點吃的回去。”
蕭易看着王青青着急的神情,笑了一下,然後擡起頭,看了一眼前面的萬家燈火,對王青青道,這一會兒的功夫,倆人已經到了醫院門口了。
“這……”
“他們剛才擔驚受怕,這會肯定餓得難受,胃如果餓得太過,很容易出問題的,你聽我的吧,我們是朋友,還客氣什麽,我自己回去吃就行了。”
王青青有些猶豫,蕭易幫了一個這麽大的忙,就算不是他出手搶救的王小虎,也是他的一份人情,如果不是他的話,那個張醫生根本不可能過搶救,忙碌了這麽長時間,卻連飯都沒吃一個就他自己回去,她總覺得過意不去。
而就在她這一猶豫之間,蕭易已經又笑着說話了。
“那……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點,改天我再親自請你吃飯。”
王青青望着蕭易真誠的眼神,也不再說什麽,咬了咬牙道,蕭易說的也是實話,二嬸和二叔兩人上了些年紀了,而且剛剛經曆了大驚大吓,再怎麽也比不了他們這些年輕人。
“沒問題,我等着。”
蕭易笑了一下,向她揮了揮手,便走向了前面的車站。
“蕭易!”
望着蕭易的背影,王青青緊緊的抿着嘴唇,待他走了幾步之後,她忽然張嘴喊住了他。
“嗯?”
蕭易停下腳步,轉頭有些疑'惑'的望着王青青。
“真的很高興有你這個朋友!”
王青青望着蕭易疑'惑'的表情,展顔'露'出了一絲真誠的笑容,笑容在昏暗的路燈的映襯下,有如暗夜裏忽然綻放的昙花,驚豔,美絕!
蕭易看得呆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向王青青笑了一下,轉頭離去。
王青青也沒有再繼續的叫住他,目送着他的背影漸漸遠去之後,也轉身向着旁邊不遠處的一個挂着巨大的廣告招牌的飯店走了過去。
……
“真是豈有此理,那些小王八蛋,真是太可惡了,出手居然這麽的狠辣,可憐的兒啊,一定很疼吧!”
g市的一棟别墅之中,一個體形富态的中年'婦'人小心的給一個約'摸'十**歲,長得瘦瘦削削,眼神之中,帶着一股兒與他的年齡并不相符的戾氣的少年抹着'藥'酒,眼裏全是憐惜的神情,一邊小心的塗抹着,一邊嘴裏罵罵咧咧的罵着那些打人者。
“沒事。”
少年呼了一口氣,狠狠地道,“那些人已經被我叫人砍了。”。
“還敢說,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爲,多麽愚蠢!”
旁邊一個身形同樣瘦削,眼神之中帶着一種陰柔氣息的中年男子不滿的瞪了一眼少年,冷聲的斥道,“你知不知道,這會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麻煩!”
“姓李的,你什麽意思?敢情咱們兒子活該被人家欺負是不是?他們先欺負我們家小寒的,小寒叫人去教訓他們,有什麽錯?啊,有什麽錯?你說有什麽錯!”
聽到中年男子的話,旁邊的'婦'人登時便不幹了,劈頭蓋臉地瞪着中年男子道,“你看看,你看看你兒子,都被人家打成什麽樣兒了,你看這紅腫的樣子!”
說着,她還特意的拿起了少年的一條胳膊,指着上面的一處紅腫斑道。
“你!!!教訓一下?他今天的行爲,是教訓一下嗎?你知不知道,他今天帶着人,是當街砍人!!”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少年手上那一塊沒手掌大的紅迹,看着'婦'人那臃腫的身形,和那種如同潑'婦'一般的态度,和尖銳的嗓音,氣得差點一口氣沒有喘過來。
“砍人了怎麽了?那些小王八蛋,敢欺負我們家小寒,砍死了最好。”
'婦'人絲毫沒有聽明白中年男人語氣中的不滿,理直氣壯地道。
“是,沒錯,砍死了最好,但是他就不會暗中做這些事嗎?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如果捅出去的話,不但我要完蛋,就連你們家,都要跟着完蛋!”
中年男人看着無知的'婦'人,氣得連話都不會說了,好一會,才緩過氣來,冷冷的望着'婦'人道。
“你……說真的?!”
'婦'人終于感覺到了害怕。
“現在知道怕了?知道你兒子惹多大禍了?你想想吧,現在那些一天到晚吃飽了飯沒事幹的記者,到時報到一下,某某的外甥,當街帶人去砍人。”
中年人嘴角浮起一絲冷笑的望着'婦'人。
“你什麽意思?”
'婦'人兩手叉腰,指着中年男子道,“現在出了事,你不想辦法解決,姓李的,你在這冷嘲熱諷是什麽意思?我兒子就不是你兒子?”
“哼,如果我不想辦法,我還會站在這裏?”
中年男人冷聲笑道。
“你想了什麽辦法?”
'婦'人和少年同時望向中年男子。
“先下手爲強,我已經給李律師,張律師他們打電話了,明天就去告他們,嚴重打傷小寒,要求賠償幾十萬。”
中年男子眼裏閃過一絲陰狠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