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一直背影對着自己的那個“傻b”,突然回過頭來了,而且,正在一臉冷笑的望着自己,看着眼前的這張自己剛才準備着教訓的傻b的臉龐上帶着的冷笑,張兵隻覺得自己仿佛突然之間置身于了隆冬臘月之中一般。
這個“傻b”,居然是蕭易!
那個他和金少恨之入骨的鄉巴佬!
看着蕭易眼裏那種帶着譏诮的冷笑,張兵的心中,不由得無比的後悔了起來,剛才怎麽不看清楚一點呢?同時他的心中,也在暗暗的罵着學校的後勤部,校道上的路燈,爲什麽不弄亮一點呢?讓他剛才沒有看清楚這個背影。
隻要那個燈稍微亮上那麽一點點,他就肯定能看出來,蕭易的背影的,他的瘦削的背影,和他這套不知道從哪個地攤上掏來的衣服,還是相當好認的。
如果認清楚了,他是打死都不會下車來的。
“張兵,你還不去趕走那個傻b,傻愣着幹什麽了?”
金小寒并沒有坐在副駕駛座上,而是坐在了後排,所以他并沒有看清楚蕭易,看到張兵下車之後,突然站在車門口不動,像傻b了似的,頓時很不滿地道,這個張兵,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磨磨蹭蹭的。
“金……金……少……是……是他。”
聽到金小寒的怒喝,張兵終于從驚吓着回過神來,轉過頭,以一種幾乎要哭出來的聲音,向金小寒道。
“什麽他不他的?我靠,你小子腦子撞牆了是不是?說話都說不完整了?”
金小寒看着張兵那哭喪着臉的樣子,越發的不爽了,恨不得給他一個大大的耳光,怒不可遏地道。
他這兩天已經夠倒黴的了,一肚子的憋氣,沒地方發洩,眼前這個跟了自己多年的手下,居然還這麽不給力,給自己沒事添堵,當初自己是怎麽會想到和這個傻b混在一起的呢?
“金少,好久不見,你的威風可是依舊呐。”
金小寒的話音剛落下,便聽到耳畔傳來了一個懶懶的聲音。
聽到這這個聲音,金小寒的身形,頓時仿如被雷擊住了一般,徹底的呆住了,這個聲音,或者說這個聲音的主人,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就算談不上是刻骨銘心,也最少是銘記五内了。
他這兩天的所有的不幸,都是緣自于這個聲音的主人,這個叫做蕭易的鄉巴佬!
這個一開始在他看來,随便跺一下腳,就能踩扁他的鄉巴佬,踩遍他就跟踩扁個螞蟻似的鄉巴佬!
“金少,見到老朋友也不打聲招呼,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蕭易的目光冷冷的透過車窗,直視着車窗裏面臉'色'蒼白的金小寒,嘴角浮起一絲譏诮。
本來,在剛才猶豫了一下的當兒,他已經決定不準備管這閑事,準備讓開一邊的了,卻沒有想到,聽到了張兵的聲音,他一下子便改變了主意。
他本以爲,對于這種公子哥兒,上次在宿舍的時候,他已經說得夠清楚的了,也給了他一個教訓,他應該要知情識趣,不要再來招惹自己了,可是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小子,居然在上午的時候,又叫了那些小流氓來教室裏找他的麻煩,雖然他根本就不把那些小流氓放在眼裏,但是他們找到教室來,多少也影響了班上的那些普通學生,這讓他很不爽。
所以,他準備再給他一點教訓,警告他一下,不然的話,這家夥沒準還沒完沒了了。
說話之間,蕭易的手也動了,他的動作并不大,隻是輕輕的敲了一下車窗的玻璃。
“喀喀!”
伴着一陣清脆的破裂的聲音,大半邊的車窗玻璃,直接的便像是被敲破的冰塊一般,四分五裂的破裂了開來,一小塊一小塊的落在裏面的座椅上,一部分直接掉落在了金小寒的椅子上。
看着玻璃碎裂的聲音,金小寒原本就在聽到蕭易的聲音之後,變得蒼白的臉'色',更加的慘白了起來,眼裏再也掩飾不住的'露'出了無比恐懼的神'色'。
他之前還覺得,蕭易隻是一個練過幾年武術的鄉巴佬,他甚至還想着,找個高手一點的,就能夠把這小子狠狠的教訓一下了,可是看着眼前的情景,他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太傻了,他的内心之中,一種寒意,發自心底的從腳底緩緩的升起,直透頭頂。
眼前的這個,還是人的範圍嗎?
這可是鋼化玻璃啊,就算是大鐵錘,也要費多大的力才能夠敲破啊,這個家夥,居然這麽輕輕的便給它敲碎了。
他現在甚至都完全沒有去想,這塊玻璃這麽一碎,他得損失多少錢去修了,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怎麽快點逃開這裏,從此之後,遠離眼前這個鄉巴佬。
旁邊的張兵更是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兩條腿直接的打起了顫抖,仿佛置身于飛霜飛雪的凜冽北風之中,若不是他一手死死的抓着車門,靠在那裏,便直接軟倒在地上了!
偶滴神呐,這還是人嗎?
要是這手指頭,不是彈的那車窗玻璃,而自己的腦袋或者其它什麽部位……
張兵想到自己剛才還差一點就氣勢洶洶的準備上去給他一腳,頓時感覺渾身直冒冷氣,後背沁冷沁冷,他在旁邊,看得更加的清楚,蕭易可就是這麽輕輕伸手彈一下啊!
他完全不認爲,他的腦袋,會比那昂貴的由特殊材質造成的鋼化玻璃要更硬一些,就算真的硬一些,要是蕭易再大力一些,那還不是如砍瓜切豆腐似的?
“蕭……你……你要幹什麽?”
金小寒終于從驚吓中反應過來,顫着聲音,小心的擡起頭,望着蕭易,想要喊一聲蕭易,但隻說了一個蕭字,後面的易字,卻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我不想幹什麽,倒是我想問金少,你想幹什麽,今天上午的事情,是你幹的吧,我希望,這種事情,不要再發生,可以做到嗎?”
蕭易看着金小寒連說話都不利索的樣兒,眼裏的卑夷越發的明顯了起來,心中也有些索然無味,也不想再跟他玩下去了,直接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