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最幸福,因爲春妮媽舍不得打她。
陳鵬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正待說話時,旁邊有人替他抱不平了:
“阿寶你别聽人亂說,嬸子待阿鵬挺好的。今趟出來不光給了他三千塊,還把家裏的雞蛋全煮了随身帶着,怕他路上挨餓或者到這兒找不着人。”
說到這裏,她相當不滿地瞟春妮一眼,“外人怎麽看不重要,阿鵬從小在咱村長大,就是咱村的人,大家決不虧待他更不許人胡說八道。”
那眼神,仿佛在說春妮不但嫌棄,還在背後說他壞話似的。
全場衆人:……喵了個咪,一句調侃話把人身世給挖出來了。還被她聽出幾種意思來,領悟能力真牛叉。
春妮更是無語。
在場還有子桑在,畢竟不熟。
被當外人面揭老底的陳鵬面紅耳赤,不敢看在座的人什麽表情,忙給陳桂花夾幾塊肉填滿碗。
“桂花,你不是喊餓嗎?給,多吃點兒。”
什麽叫多吃點兒?她是女生,又不是豬。
陳桂花被他的舉動鬧了個大紅臉,飛快往秋寶這邊瞄了一眼,嗔道:“我是怕你餓了,而且我不愛吃肉,”忙把肉夾回原位,改夾一根青菜,“我喜歡吃青菜,青菜有營養。”
全場人:……
陳鵬早已見怪不怪,畢竟跟她是一對,再親密的舉動都做過。
“陳鵬,你怎麽把桂花帶出來了?她家人同意嗎?”秋寶忍不住開門見山問。
剛才叫他狗蛋是爲了拉近關系,談正事時,加上多了一個陳桂花還是叫他名字的好,免得又生誤會。
她問的是男生,但女生不容分說搶答了:
“我家人求之不得呢。鄉下地方工作沒出息,所以我想出來闖一闖,正好陳鵬要找實習單位就一起出來了。”
哦,人往高處走,年青人是該到外邊闖一闖。
在座的都是年輕人,陳鵬又是男生,跟子桑聊了幾句大家就熟稔了。正好子桑想探探陳鵬的計算機程度,陳鵬難得遇到一個操作比自己更熟練的,兩人相談甚歡。
女生這邊,春妮跟陳桂花沒什麽好談的。很明顯,桂花對秋寶更感興趣些。
“阿寶,他是你男朋友?你們住一起了?”她眼睛瞪得老大,出奇地問。
秋寶瞅她一眼,“我倆結婚了,剛不是介紹了嗎?”
陳桂花愕然,“我以爲你的意思是指男朋友,城裏人好像喜歡把男朋友叫老公。你怎麽那麽快結婚?城裏人一般都晚婚吧?我聽說很多女人三四十歲還沒嫁人……”
秋寶:“……我早婚。”
“奉子成婚?”打破砂鍋問到底。
“純早婚。”
秋寶不再搭理她,望向春妮,“怎麽不叫阿姨出來一起吃?”
春妮忍笑,“她怕影響咱們吃喝玩樂,我在家陪她吃了一些才出來。”
兩人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心裏還有很多話要說的陳桂花無法忍受他人忽略自己,憋不住地碰碰秋寶。
“阿寶,阿寶……”
秋寶望向她:“嗯?”
“你在外邊這麽多年肯定認識很多人吧?我爸媽說有你在肯定能找到好工作。你看,有沒什麽合适我的?”
可能她是想拍馬屁,但秋寶聽着不對頭,眉頭皺了下。
陳家父母事前招呼都不打一個便打算把女兒的工作推給她負責?開玩笑的吧?就因爲小時候偷過她家的幾顆土豆?姥爺後來不是賠給他們家半筐嗎?
還道歉來着,陳年舊事了,因此要她給桂花包分配工作?休想。
“我不用打工,不太了解這方面的事,你得自己買份報紙慢慢找。”
甩手不管的意思?!那怎麽行?
陳桂花有些着急,陳鵬的工作都已經安排好了,爲毛她的要自己找?
她正要說什麽,便聽秋寶身邊的帥哥舉來一份餐牌:“寶寶,老熊家來了一些甜點,你們要不要?”
寶寶?噫,肉麻。
陳桂花聽得汗毛直豎,抖落一地雞皮。
“要,春妮、桂花,你們要什麽?”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秋寶順勢把話題岔開。
子桑淺笑一下,然後對陳鵬說:“你初來乍到,剛開始可能接觸不到技術層,他們會讓你打打雜,看看别人臉色,能适應吧?”
經過方才的一番傾談,陳鵬對子桑的計算機技術佩服得五體投地。
“沒問題,我打暑期工時還被人吐過口水呢,小意思。”學徒的待遇嘛,他懂的。
春妮白他一眼,“重點是你後來把人家揍了,一個暑假的錢賠給人家當醫藥費。以前那一套在這裏行不通的我跟你講,打賭你熬不了幾天。”
小夥伴親近,互踩的話常有,裏邊有關心的成分,也有提前給他打預防針的意思。
這種情誼,外人可能理解不了。
“春妮,你别老在外人面前說陳鵬這不行那不好可以嗎?”陳桂花惱了,斜睨春妮的表情十分不滿,“他剛出來工作,需要朋友的關心與支持,而不是潑冷水……”
“桂花!”小夥伴一再被她發難,陳鵬忍不住了。
但對方是自己女朋友,在許久不見的老友面前總得給她一個面子,于是壓下心中不悅。
“春妮沒别的意思,我們以前都這麽說話,你别多想行不行?”他努力解釋道。
在座的人一齊望來,被一群衣着時尚的帥哥美女盯着,自慚形穢的陳桂花臉蛋轟地燃燒起來,火辣辣的紅,不知所措的眼神無限委屈。
“我……”
陳鵬不敢看她的臉,怕自己心軟,打起精神問秋寶,“阿寶,你看有沒工作合适桂花的?她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我上班後隻有她一個人在家,有的話給她介紹一份?”
既然是他問,秋寶就不推搪了。
“桂花好像是高中畢業吧?在城裏找工作其實很容易。”她望向一臉期待的陳桂花,“你剛出來最好先熟悉一下環境,改改口音,服務生做不做?三千五月薪+提成。”
她高中時做兼職的地方。
服務生?陳桂花的臉僵住,一股城裏人欺負同鄉的屈辱感躍上心頭。
“呃,有沒别的?比較适合高中生做的。”最後一句語氣略重。
“專櫃店員?”
陳桂花再一次尴尬而笑,“還有别的嗎?”
“業務員?”
她果斷搖頭,如同撥浪鼓,“不,聽說很辛苦……”(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