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樂平有些好奇了:“什麽這個那個,說呀!”完全沒留意到姚玉菲的臉白得像紙,跌跌撞撞地沖出了書房。
傭人一見女士出去了,這才坦白道:“就是張三少爺和他友人在院子裏親熱,而且,而且他友人是個男的……”
納尼?!姚樂平跌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地瞪着傭人……
宴會現場簡直一團亂。
全場的屏幕原本在播放白天拍下來的别墅全景,還有今晚的燈光璀璨。想不到竟然拍下不堪入目的一幕,恰巧那鏡頭調得很近,像素很清晰。明亮的燈光之下,那兩具身高相當的人身軀緊貼着,一邊翩翩起舞一邊纏吻得難舍難分,不時還動手動腳的。
中途兩人稍有分開嬉鬧,笑容甜蜜。
有人眼尖一下子認出主角正是張家三公子張俊,另一個是他從國外帶回來的男性朋友,長得蠻俊俏的一個小夥子。同性戀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社會上很多人已經認同這種現象。
不過,還是有些人家覺得很丢臉,尤其是一些富豪之家。
屏幕在衆人看清楚那兩人的臉後才慌忙關閉。
“姚玉菲,你們姚家什麽意思?!”張夫人則氣急敗壞地找姚玉菲算帳。
男人們聚在老爺子那兒聊天,可能還不知道消息。
姚玉菲忙安撫對方的怒火:“張夫人,這是意外!”她原本想拍下張三跟姚家二小姐相處甚歡的場景,然後順勢給二人訂婚。“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你想想,姚家得罪張家有什麽好處?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這件事,不能留到明天,否則明天傳得更難聽。”
這話在理,如果今晚澄清不了,明天張家将有好長一段時間成爲人們茶餘飯後的一個熱門話題。上流社會的一個笑話。
“我不管,這事是你們姚家搞出來的,馬上給我想辦法解決。”張夫人怒氣難平,目光犀利地掠了姚玉菲一眼。“我張家今天是來結親的,不是來結仇的。”
結仇也不怕,如今的姚家不足爲懼,收拾他們是早晚的事。
“其實這事很容易解決,等會兒我們兩家上台向大家宣布孩子們今晚訂親的事不就得了?年輕人嘛。血氣方剛,一時喝多了鬧出點事簡直太正常了。”姚玉菲笑道。
死丫頭沒來更好,沒有她的攪和,過了今晚一切麻煩事已經塵埃落定。事後不管那丫頭怎麽鬧騰怎麽反悔都是二房跟張家的事了,跟她們姚家大房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她不過是姚家已經出嫁的姑奶奶,有事更加扯不到她身上。
怒氣沖沖的張夫人聽罷,神色總算有所緩和。
不管怎樣,先把兒子的污名洗白了再說。
“這事經過姚老點頭了吧?别到時候又出狀況。”張夫人斜睨着姚玉菲,慎重地問。
“放心,姚家三位長輩不同意我哪敢回話給你!”姚玉菲保證道。
“那好。一切就拜托你了。”張夫人額角繃得老緊,表情仍有些不虞。
未來兒媳婦是什麽樣的不重要,她最擔心自己兒子的名聲。同性戀在大家眼裏終究是異類,能洗白盡量洗白,洗不了的話……呵呵,姚家就等着瞧吧。
還好姚家反應快,在兩個女人商議善後方法時,男人們已經派人出來救場并成功引開賓客們的注意。
姚家公司的接班人姚樂平與妻子梁婉婉最受外界注目,因爲外傳他們正在鬧離婚。
這對貌合神離的夫妻站在台上笑容滿面,喜氣洋洋地向大家介紹自家的大女兒和未來的大女婿。姚樂平還算有分寸。沒有過分吹噓吳家的家世,反正京城有幾個吳家大家心裏清楚得很。
與軍政界有些沾邊的人家,不宜太高調。
所以他換了一個可以高調的話題:
“……另外還有一個好消息要與大家分享,那就是我姚家與候家即将成爲親家。擇日爲我二女秋寶和候家的孩子訂婚。屆時還請各位賞臉前來參加他們的訂婚宴!”
此言一出,全場立即響起一片浪濤般的掌聲,和賓客們争先恐後的姚總長、姚總短的道賀奉承之聲。
已經來到台邊的兩位貴夫人僵立原地,兩人之間的氣氛隐約有些劍拔弩張。
“姚玉菲,你最好給我一個圓滿的解釋。”張夫人凝望台上笑容淺淡,眼神冷漠地說。
姚玉菲已經說不出話來。面色鐵青死死盯着台上接受賓客恭賀的夫妻倆……
第二天一早,秋寶回到教室,立即察覺同學們看自己的目光有些異樣。
“怎麽回事?”她一頭霧水地問錢瑤。
她才回家過了一夜,天又變了?
錢瑤和孫小芬紛紛搖頭,神經兮兮地傻笑連聲說不知道。副班長今天沒來學校,可能是不好意思了。昨晚大家是被副班長派車來接走的,他親自叮囑大家别在學校宣揚這件事,免得造成秋寶的困擾。
而且這件事他還沒跟秋寶說,懇求大家在她面前保密,等他回來給她一個驚喜。才高中的孩子們腦子裏充滿浪漫的粉色泡泡,義字當頭地一口答應了。
所以不管秋寶問誰,誰都說不知道。
直到問桑明哲,班長大人約她下課後天台詳談。
“诶?我又跟他訂婚了?!”了解事情經過後,秋寶怔住了。不是要把鄭柔柔咔嚓掉嗎?跟她有什麽關系?不過今天鄭柔柔也沒來……
班長大人蹲下身來,随手撿起一根枯枝比劃着,對她曉之以理道:“你心裏清楚,姚家人說是放棄你,隻要用得上你一樣逃不過他們的算計。少爺怕你沖動把事情鬧大,所以決定一勞永逸和你再訂一次婚,這樣至少能清閑個三五幾年,詳情得等他回來再向你解釋清楚。”
這些權宜之計她懂的,她也懶得管姚家那些破事。
“那鄭柔柔呢?”她好像沒被咔嚓。
“能與張俊結婚的适齡女孩,除了你,就是她了。”其他的還小,不是小學生就是幼兒園裏的小公舉。
“張家很差麽?”
“張家家境不差,不過20歲的張俊在國外已經跟一個男性結婚,你那位堂姑姑曾經找人調查過。她知道張俊喜歡吸些興奮劑之類,所以在他最喜歡的香槟裏下了很少一點。”
那位侍者端酒從他身邊經過,餐盤上隻有一杯香槟,她算定他會拿那一杯。哪怕事後察覺有異,他自己心裏有鬼自然不敢去醫院檢查。何況他本來就想在國内找一個妻子掩人耳目,肯定順水推舟同意訂婚。
尤其是出了昨晚那件事,他急需一個女人擋掉流言,哪怕對方姓鄭不姓姚。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