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來,班裏的同學想請假就容易多了。
“秋寶,你不去嗎?”上完下午的課,忙着要回宿舍換衣服的孫小芬見秋寶跟往常一樣準備去飯堂吃飯,不禁詫異地問她。
“嗯,我有事去不了,你們玩得開心點。”秋寶揚揚嘴角,微笑道。“哎,小瑤呢?”
“哦,好像說有個朋友在校門口等她,她去看一下馬上回來。秋寶,你真不去?”孫小芬再次向她确認。那可是姚家诶!是她出生的地方,她這落泊千金不是應該風光回歸嗎?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才是真千金的風範。在宴會當晚見招拆招,大庭廣衆之下與姚家人鬥智鬥勇讓各界人士爲她的能幹鼓掌喝彩……不是她想得太多,事實上小說、電視都這麽說。
李梅梅帶回來的小說她偶爾借來瞄幾眼,纾緩一下神經。
“不去。”秋寶依舊答。她跟姚家沒感情,随便候家愛怎麽玩怎麽玩。
孫小芬哦了聲,拿衣服進了衛生間洗澡,待會兒她還要自己梳頭型。
秋寶剛走出宿舍門口,電話鈴響了。拿出來一瞧,是姥爺的。
“姥爺?”
“阿寶,你能不能來一趟醫院?”
秋寶蹙眉,“醫院?!您受傷了?”不可能!老人身上有她的毒神咒,有事她不可能不知道。
“不是不是,是你車爺爺的兒子受了點兒傷……”
秋寶一聽,頓時放下心來。她如今的性情不比前世,隻要不是她的家人,誰受傷她都不在乎。
“我馬上過去。”家裏有靈芝卻非要她過去,估計不止是受一點兒傷那麽簡單。
姥爺給她報了醫院地址,秋寶顧不上吃飯。回頭拿起背包就走了。
走出校門口,她無意間掠到兩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校保安亭旁邊說話。
一個是錢瑤,另一個是男生。秋寶認得他,他是錢瑤家對面的客棧老闆的兒子。叫杜思遠,貌似錢瑤之前一直暗戀他。自從地震之後錢瑤對他的感覺就淡了,沒想到兩人還有往來。
秋寶忍不住多瞅了幾眼,然後匆匆而過,不知道他們有沒看見她。
秋寶截車去了醫院。到了六點半,姚家派車子來接了。因爲候家說一時騰不出車子,得麻煩姚家派車前來接人。學校裏除了幾位家境一般的師長,别的領導早已自己開車去了。
姚家舉辦晚宴的地點在山上,如果沒車接送大家不可能去,怕沒辦法回來會很尴尬。
“啊?秋寶不去?!”見不到秋寶,李梅梅大吃一驚。
化了淡妝的錢瑤斜她一眼,“她不去就不去,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秋寶最讨厭麻煩,不去姚家一點兒不奇怪。
李梅梅急得要命。因爲鄭柔柔說過無論如何一定想辦法讓秋寶去。對方還說姚家人特别希望秋寶能去,如果李梅梅能完成任務,日後的好處少不了。
“你們誰知道她上哪兒了?說好這個點兒在門口集中,怎能随便溜号?”李梅梅急得嘴巴冒泡。
錢瑤和孫小芬紛紛搖頭,然後上車跟别的同學聊天。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何況那是李梅梅的事。
“小瑤,小芬,你們怎麽自己做了頭發?還自己買小禮服?”幾個女同學輕輕搓一下她們身上的小禮服,帶點不解道。自從認識候大土豪。大家已經習慣某些作風,請她們去參加宴會服務一定得包全套。
“這是上次候同學送的。我們那點錢剛好夠夥食費,哪有閑錢買禮服?”錢瑤笑嘻嘻道。
去湊個熱鬧罷了,有得穿就不錯了。她不講那些面子。
發型是她按照網上做的,發髻上别着一個閃亮的碎鑽夾子才十幾塊錢,作爲一名學生黨也隻能做到這樣了。孫小芬猛點頭表示同意,讓她花掉一個月的夥食費去買條不上檔次的晚禮服,心疼啊!
丢臉也有閨蜜作伴,無所謂了。
車上的姑娘們聊得興奮。李梅梅打不通秋寶的手機也找不着人,無奈之下隻好給鄭柔柔打了個電話。
“秋寶不在?哦,忘了告訴你她好像跟副班長他們一起來了,你們也趕緊吧!晚宴就要開始了。”鄭柔柔說完便挂了機。
哈,李梅梅被氣得夠嗆。
這鄭柔柔真是過分!先前擺出一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的态度。如今呢?人家早到了她居然也不說一聲,害她幾乎把整個校園都找遍問遍了,她卻輕輕松松一句話就完了,連聲道歉都沒有。
李梅梅氣呼呼地上了車,同時暗暗松了一口氣。沒辦法,人家财大氣粗,不像她這種小家小戶出來的人。她能直接給有錢人辦事算是一種福分,受氣是難免的。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隻要攀住這些人,自己未來的好處少不了。萬一以後考不上大學,隻要她有靠山同樣能找到一份好工作,比那些清高的書呆子起點高。
想着日後的種種好處,李梅梅心下稍寬。
當來到姚家山上那棟富麗堂皇氣派十足的别墅時,滿眼豔羨的她暗暗慶幸自己的路走對了。秋寶的身手讓她顧忌,觸手可及的富貴她實在無法拒絕,日後隻能盡量做到兩邊不得罪,見一步走一步吧。
給自己鼓了鼓勁,李梅梅昂首挺胸,竭力擺出高貴大方的模樣迎向站在門口的鄭柔柔。
鄭柔柔今晚打扮得嬌俏甜美,格外乖巧地站在門口,見大家來了,她抿唇淺笑地上前招呼大家走進大廳。
剛入大廳,遠遠便見一名精緻華美的少女款款而來。
這人大家都認得,她是秋寶的親姐姐姚夏如。才幾個月不見,她出落得更加成熟了,風姿卓絕迷人,一眼望去完全不像一個高中生。
“表姐,你來了。”迎面撞見。姚夏如不閃不避,落落大方卻又面帶一絲冷淡地跟衆人打了個招呼,“各位同學也來了,今天來的客人比較多。恕我們招呼不周,隻能麻煩表姐帶着大家玩得盡興些。”
狗改不了****,看來姚玉菲不過如此。她花落草根家,不但沒改變草根的俗氣,反而讓自己的後代沾了一身的小家子氣。居然在這種日子把人招家來熱鬧,簡直是丢人現眼。
姚夏如心裏鄙視鄭柔柔一眼,正想離開,卻聽鄭柔柔說:
“小如你忙,我會招呼好他們的。”她語氣軟柔,“啊,對了,秋寶好像也來了,小如你見過她了嗎?”姚夏如眸中的鄙夷之色被她看在眼底,自然不甘示弱地刺回去。
果然。一提起秋寶,姚夏如當下面色微變,“她怎麽來了?”先不說她沒資格進姚家,吳二今天也在。他在京城偶爾會問起關于秋寶的事,對于她的敷衍态度甚是不滿。
吳二爲人舉止荒唐魯莽,時時闖禍猶不知悔改,剛才向伯公祝完壽就不見人影了。今天來的人全是附近幾個大城的富豪大族,擔心他在自家裏鬧出笑話,她正到處找着。
如果被他得知小賤人也在這兒……
想到這裏,姚夏如呆不住了。神色冷淡地說了聲失陪。緊繃着臉匆匆離開。
“唉,小如今天有得忙了。還好,我們不必去湊熱鬧。”鄭柔柔淺笑道,“來。我們玩我們的。”
幾位老師已經讓人帶去她母親姚玉菲那兒招呼,這些同學跟她去另一個偏廳呆着等待機會。讓這些人過來是爲了看一場好戲,他們沒那資格去跟老太爺賀壽。
至于有資格的人,候杉已經坐在大廳陪着老壽星和一群長輩們聊開了。雖然他是暴發戶的子弟,因爲今天穿得特别正式,舉手投足間盡顯帥氣之餘還隐隐帶着一股霸氣。
在她眼裏。他簡直比在場的任何一位富家子弟更顯魅力。
如果今天順利的話,她就有機會接近他了。鄭柔柔越想越喜不自禁,一路上幾乎都是笑着的……
當同學們在感歎那場奢華而豐盛的晚宴時,秋寶匆匆來到了醫院,向前台那裏詢問過後,她直接奔到姥爺說的病房前。
病房裏,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飄出來,她進入病房,意外地發現姥姥居然也在。三個老人和一個躺在病床上了無聲息的中年男人。
那床腳挂着病人名字,叫做車正義,肯定是車老頭的兒子。
見她終于趕來了,其中一個老人激動地向她撲來。車老頭原本就有滿臉的褶子,今天這一看,仿佛褶痕更深了。
“阿寶,阿寶,你看看那些靈芝是不是過期了?怎麽喂阿義服下一大碗都效果呢?他大哥上次喝了馬上就好了,阿義怎麽不行呢?啊?我阿義傷得很重,必須盡快服下,不然……”
沒見到人,他尚且能淡定冷靜地面對。如今希望來了,車老頭忍不住老淚縱橫,枯柴般的雙手緊緊抓住秋寶的手臂,神情哀凄地望着她,情緒顯得十分激動。
姥爺過來拍拍老夥計的後背稍示安慰,然後對秋寶說:“阿寶,我讓你姥姥弄了整顆靈芝泡水都不奏效,這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家裏的靈芝出問題了?”
“對對對,我很确定是從你指定的盒子裏拿來的靈芝!”姥姥忙打包票。
秋寶爲難地望着三個老人,“靈芝沒問題,是他沒喝下去……”她根本不必上前查看,一進病房就察覺了。
一個斷了氣的人,就算灌下靈芝水又有什麽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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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意外是不是?請别怪某君加更慢,須知道,某君改了又改,總以爲這是内容重複不敢放開手。唉,某君今夜到此一遊,下定決心拂拂衣袖,終于撒下這三千多字的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