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錯誤犯了兩次,奶奶受不了那股味道,更加不願看見秋寶這個人,在女傭的攙扶之下匆匆離開了客廳。
秋寶狀似無措地站在桌旁,歉意地目送她的離開。
在姚家,女人的喜好沒有份量,她的目的是讓姚家的男人知道原主的委屈。當然,秋寶并不指望能一下子扳倒梁婉婉,富貴人家每動一步皆是顧慮重重,今天來這兒主要是爲了膈應後媽的。
姚奶奶聽不到她的那番話,可姚家的兩個男人聽見了,不由得望了一眼梁婉婉。
梁婉婉的心跳了一下,面色不變,保持着一貫端莊的姿态,很無奈地看了秋寶一眼,無聲地歎了下。
“秋秋,這話是你媽媽教的吧?”
一句話禍水東引,洗脫自己身上的嫌疑。與秋蓮相比,她才是姚家的人,大家肯定信她多一點。何況秋寶一向受姚家厭棄,她根本不擔心賤丫頭能如何。
事實如此,梁婉婉一句話讓姚樂平的釋了疑。而姚老頭兒面色鐵青不吭聲,隻盯着秋寶的臉。
他自信見過的人比秋寶吃的米飯還多,一個細微表情往往能出賣一切。
見後媽說起她親媽,秋寶撓撓頭,怏怏地坐了下來,自我解嘲,“我媽又生了一個女兒,現在哪裏有空理我?”原主心大,經常被忽悠闖禍猶不自知,更不可能明白梁婉婉這話什麽意思。
強打精神似地,秋寶誠摯地凝望梁婉婉,說:“還是婉姨您說得對,我眼力太差了,沒發現奶奶今天的心情也不好。這次恐怕又要麻煩您幫忙向奶奶道歉了。”
特麽的死丫頭,她根本沒說過眼力差這句話!
梁婉婉瞪向秋寶的眼神都快着火了,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火,不能讓在座的兩個男人察覺她的異樣。
于是,她溫婉地笑了笑,“奶奶不會怪你,她老人家心寬過兩天就忘了。倒是你。秋秋。以後别聽你媽的話胡來,總做這樣的事隻會讓人厭棄你。”
賤丫頭想陷害她?哼,要麽是秋蓮在背後慫恿。要麽……賤丫頭記得以前的事,長大了才察覺被她誘哄了。那又能怎樣?憑她一個毛丫頭幾句話就想扳倒她在姚家的地位?簡直是癡心妄想!
梁婉婉在心下冷笑。
親媽被一而再地潑髒水,秋寶也懶得替她辯解,大咧咧地回了一句。“我媽哪兒會跟我說這些,她隻喜歡拿鞭子抽我。還不如龍爸對我好呢。”
龍爸?!不管别人是什麽想法,姚樂平額角緊了緊,心頭的火氣突突地一下子升到最高點。
他黑着臉,瞪着對面若無其事吃早餐的女兒。由于心裏着急想知道那個所謂的好消息。姚家人首次不顧用餐禮儀。當然,他們大概覺得秋寶是從鄉下出來的,不必與她多作講究。
這便是真正的大族與普通富豪的區别
。
“你叫那個男人做龍爸?!”後媽對她那麽好尚且叫姨。她居然稱呼那男人做爸?!被背叛的感覺閃過,讓他頓覺不爽。
秋寶點點頭。咽下一口雞肉粥,“嗯,龍爸對我可好了,跟婉姨一樣替我把每件事情都想周全了,我根本不必動腦子。我媽隻會罵我沒教養,動不動就打……”一副不想談起親媽的樣子,“算了,我一向懶得理她,她也打我不着。”
她沒直接替親媽分辯,但這些話足以讓人了解她與親媽之間的關系。而且其中一句她說得很對,原主不喜歡動腦子,這是姚家上下都知道并爲之惱怒的事。
原來這不愛動腦筋的毛病……是被人特意慣出來的?
加上秋寶用一副感激的口吻說這些話,讓大家仿佛看到這樣一個場景:後媽虐她千百遍,她待後媽如初戀。
這傻白甜是怎麽活到現在的?空長了一副好皮相。
梁婉婉溫柔地坐在旁邊,神情一派坦然。心裏頭暗恨,這死丫頭老是把她話裏暗示的意思給模糊了。刻意解釋隻會顯得心虛,賤丫頭又擺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實在讓人嘔心。
女兒喚别人做爸,姚樂平這親爹心頭微惱,忽略了前邊那些話的重點。
但是,姚爺爺與他不同,老人家久經商場什麽事兒沒見過?
此刻他像一尊雕像般靜靜聽着兒媳與孫女的那番對話,兩人的表情他是盡收眼底,仔細琢磨了一番,便已心中有數。可是,明白又有什麽用呢?秋秋不被姚家承認已經是事實。
這個孫女跟兒子一個德性,說話做事不着調,他們的關注力永遠不在大衆關注的重點之上。也幸好她心性大,思慮達不到太深的層次,否則肯定被自己的愚蠢活活氣死。
身爲姚家的女兒,誰對姚家有利,誰才能享受家族的物質資源。
要怪,隻能她沒有一個精明的母親。
“秋秋啊,你生日就快到了,子桑家有沒有說替你在哪裏操辦生日宴會?”岔開話題,姚爺爺緩下臉色回到正經事上。他目露精光,面帶微笑而慈祥地問她。
剛才他一直盯着孫女看,發現她在吃喝時言行舉止雖然随意,卻保持着應有的禮儀,配上她那身輕閑的衣裳居然自有一種慵懶而率性的高雅氣質,想是因爲小時候受過教育的關系。
對于這一點,他頗以爲傲,樂意騰個地方給她舉辦生日晚宴。
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優雅才能體現大家風範,比某些刻意擺出來的花架子順眼多了。
這會兒,秋寶已經不緊不慢地把早餐吃完了。她拿過旁邊的餐巾拭拭嘴角,然後折着随手放在一旁,動作利索自然。
她搖了搖頭,“沒有,他做事自有章程,不會提前跟我說。到時候就知道了。”
姚老頭的意思她當然明白。這些年她沒跟子桑小子見這面,也一直拒收子桑家的禮物,這些事姚家想必是知道的。子桑家每年堅持送禮物來,送來後就不管了。
有錢人就是任性。
她的話讓姚爺爺點了點頭,那的确是子桑家的作風。
“那麽你今天特意來,是有什麽事找你爸爸和婉姨?”他又問道。父子倆之所以在家裏等着,完全是爲了她口中的好消息。
被他這麽一提。秋寶仿佛這才想起來
。她哦了聲,把背包拿來。
“差點忘了這件很重要的事!”
衆人緊張萬分地看着她的舉動,當她從包裏掏出一塊闆磚厚的平闆電腦時。兩個男人爲之愕然,而梁婉婉的心劇跳了下。
秋寶把平闆和手機擺在桌上,滿面怒容,“婉姨。我早就想跟您說了,可惜一直沒機會。你被你朋友騙了!這兩樣東西根本不耐摔。瞧,才摔了一下就裂了那麽大一條縫,害我沒法子玩!更加不是什麽時下最流行最受歡迎的!”
說到這裏,她一臉的委屈。“我在鄉下拿出來給夥伴們玩的時候,大家都笑話我沒眼光。可我當時明明聽到你和你那朋友說這是最受歡迎的一款,我買了之後大家會羨慕我。結果害我被人笑話慘了!”
梁婉婉的臉色很難看,姚老頭兒一臉的忍耐。
不給兩人開口的機會。秋寶繼續憤憤不平,“雖然白管家見了也誇咱們姚家有眼光,可我依舊覺得憋氣……”
“等等,”她這句話,讓怒火中燒的姚老頭兒一怔,連忙打斷她的,“你剛才說什麽?白管家誇、誇咱們家?”下巴的胡子顫了下。
不,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
秋寶點點頭,“是呀,剛到手的時候我拿給子桑哥哥看了,他一直在笑,白管家難得地在旁邊笑着誇了一句,我一直記得!”
噗!姚老頭想吐血。居然丢臉丢到别人家裏去了!難怪對方初次登門表現得那麽傲慢,原來是誤會姚家虐待了秋秋。
他老臉臊紅,實在呆不下去了,憋着一腔的怒火起身,朝委屈得泫然欲泣的梁婉婉重重地哼了聲,拂袖而去。
見狀,秋寶也忽地站起來,用力一捶桌面,惡聲惡氣道:“爺爺也很生氣吧!所以婉姨,你今天一定要把那個地址告訴我,我去砸了他們的鋪子!哼,身爲好朋友居然欺負你外行,還敢欺負我年紀小,也不瞧瞧我是誰……”
你是誰也不能再丢這個臉!不管姚家認不認,在外人眼裏她永遠都是姚家的人。
姚老頭子馬上回身朝她大聲喝了句:“不許去!”爾後怒瞪兒子姚樂平,“你陪她去買新的!立刻,馬上去!”
被父親的怒火吓懵的姚樂平趕緊把秋寶帶了出來。
梁婉婉沒有追出去,她獨自坐在餐桌旁,垂下眼眸,擱在膝上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
那賤種果然是來報仇的!
不但猜中她的意圖,還懂得添油加醋使勁往她身上抹灰。那個小白癡,這事的背後一定是她那賤人娘的教唆。梁婉婉咬了咬牙,陰沉着臉開始想法子應對接下來可能面對的責罰。
姚家人本來就沒多喜歡她,經此事之後,就算她解釋得通,那些人對她的态度依舊不會變。可是那又如何?她還有一個優秀的女兒,姚家對她的女兒姚夏如贊許有加,絕對不會因爲一個流落在外頭的賤種而丢棄她。
姓秋的,你們等着,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全都滾出安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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