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發現仙草果實又被人摘了好幾顆,秋寶終于明白小麻雀爲什麽生氣了。更重要的是,紅狐沒把屬于她的那份報酬留下。
是任務還沒完成,還是獎勵未領?當然,以紅狐的德性,八成是不想給。
無妨,山水有相逢,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第二天,課間十分鍾,春妮兒和狗蛋來到班裏找她。
附近幾條村的孩子上初中必須到鎮子上來,春妮兒和秋寶一個班,狗蛋在隔壁。基于三人兒時一起打架打出來的革命情誼,即使不在一個班,三人依然是鐵三角。
青春年少,少男少女們對什麽都充滿熱情。
狗蛋和春妮兒在學校裏如魚得水,秋寶長得好看,可惜不愛打扮,更不能言善辯與人多打交道。而且她上課喜歡打瞌睡惹老師不喜,被當成下等生編到末座,因此沒什麽人留意她。
當然,少男少女的那點兒花季情懷,連低調的秋寶也能感覺到。初一時她收到好幾封情書,那些生澀的小清新語句讓她感懷往昔。當然,情書看過便算。
除此之外,她沒有别的表示。在學校時她行事如常,權當沒這回事,也沒人過來找她要結果。
其實,她上輩子過得苦悶,難得能重來一次本該好好享受青春期的酸甜苦辣。但這輩子她要操心的事不少,尤其事關自己的性命心情更是沉重,故而沒空理會少男少女們的小心思。
她這大咧咧的性子頗得男孩們的青睐,由于她和狗蛋春妮兒的鐵三角關系,有些女孩妒忌她長得漂亮好人緣也沒誰敢來找麻煩。
“蘭姨崴腳了?沒事吧?”秋寶把腳擱在課桌上,惬意地問道。
三人閑聊中得知。狗蛋的母親村長太太扭了腳。難怪這段時間在村裏沒見過村長太太,原來是腳傷了。
陳鵬,也就是狗蛋的大名,他率性地盤腿坐在課桌上,搖搖頭。
“沒事,夏伯伯給她正了骨開了幾副藥,說吃完就沒事了。”
夏伯伯是鎮子的老中醫。秋寶小時候遭雷劈時總是來麻煩他。
“我媽腳傷了下不了地。我爸有事,不得空。妮兒,阿寶。周末去我家幫忙挖蕃薯,咱們晚上就在地裏燒烤如何?周五下課咱們去買些火腿汽水之類的。”陳鵬提議道。
年輕就是好,什麽事都可以苦中作樂。陳春妮和秋寶一聽,眼睛亮了。連聲稱好。
“對了,你們聽說了沒?蘇老師要調回城了。”正事談完。陳鵬忽然想起一事來,“聽說這個周末就要走,咱們要不要送送她?”
雖說她的教學方式有些嚴格,但确實是一位盡心盡責的好老師。
“要不。周五晚上咱們幹脆去學校燒烤,當是給她餞行如何?”秋寶提了個建議。
她的話,聽得陳鵬和陳春妮一愣。
“咋啦?你們不願意?”見他們一臉便秘的樣子。秋寶以爲自己猜對了,歎了下。“唉,好歹當了咱們幾年班主任,是有些死古闆,但本質上是爲了咱們好……”
被她老聲老氣的口吻逗樂,陳春妮噗哧地笑出聲來,推了她一把,“得了,我們沒說不去,沒想到你肯去罷了。”
全班的同學裏,就數秋寶被老班罰得最多,積怨頗深哪。
秋寶這才明白兩人的意思,讪然笑笑,不解釋。正聊着天,忽然之間眼前一陣暈眩,神隐榜旁邊那兩尊神像的影像在秋寶的腦海裏出現。
咋啦?這是幹什麽?!現在上去?!
“喂喂,阿寶,你怎麽啦?”春妮兒是第一個察覺她不妥的,被她這麽一嚷,不但是陳鵬,連旁邊的同學們也驚動了。
秋寶臉色蒼白,起身扶着書桌,牽強地笑了笑,“我有點不舒服,妮兒,幫我請假。”揮退兩人陪護的好意,自己腳步踉跄匆匆離開了教室。她腦子裏的影像越來越清晰,不行了,必須找個地方躲起來再說。
身後,春妮兒跺着腳,“阿寶沒事吧?以前我一直以爲她是故意偷懶不上課。”今天瞧她的臉色,确實是不舒服的樣子。
陳鵬望着秋寶也是一臉擔憂,“應該沒事,有事她一定跟咱們說,你記得給她請假。”
三小無猜的情誼太深,對于自幼結識的小夥伴給予無條件的信任。
再說秋寶,她剛躲進廁所裏,便覺眼前一晃。待視線清晰時,她已經來到任務榜前。奇怪,她以前都是一下子消失,然後直接來到榜前。今天怎麽那麽好,居然提前示警?
不管如何,既然上來了,她先瞧瞧有什麽任務可接。據說從這一次開始是自由選,她應該沒來晚吧?一人一條能做到嗎?千萬别被人搶光了。
還好,任務榜仍未更新。除了秋寶和紅狐,其他人的任務還沒完成。
秋寶拿了獎勵一瞧,咦?是一塊令牌。令牌化成金光一閃,烙入她的眉心之間,然後沒了痕迹。
片刻之後,秋寶弄明白了。
原來,那塊令牌正是紅狐夢寐以求的攀越高空的通行證,但凡是烙上印記的生靈,三界皆可通行,隻要她能找到路子。
啧啧,說白了,她等于拿了護照卻沒地方可去,除了高空飛行。越界的規則也跟人界不同,跨界的神隐士得不到任何保護,如果自己能力弱被滅了,天界最多出面替她報仇,然後沒了。
啐,就用一個雞肋獎勵打發她,果然,世上所有的老闆都是受員工詛咒的存在,沒有例外。
好在紅狐還沒領獎勵,秋寶想了想,迅速躲到神像的大腳邊候着。
如果她往神像上邊細看,一定會發現一件驚人的事情。
因爲,那個高舉真元寶鏡的神像眼睛居然動了一下,悄無聲息地,好像在突然之間被注入一點生命力。一直在秋寶眼中空空如也的真元寶鏡裏,映出一個長發女子的身影……
沒過多久,一道紅芒掠至,紅狐來了!她行動一如既往的利索,來到的同時嗡的一聲,獎勵接了。
她回頭剛想走,眼前忽然唰地閃出一面巨大的旗子,吓得她慌忙往後一退,但唰的一聲,後邊也出現一面旗子……如果還不明白發生什麽事,那她算是白活了。
“出來!”她蹙起眉,厲聲喝道。
秋寶悠閑地從神像的腳邊出來,笑眯眯地朝她揮揮手,“嗨,很高興在這裏見到你。”真心的。
紅狐嫌惡地斜來一眼,“幹嘛?在雪嶺是我救了你一命,咱倆扯平了。”她的獎勵永遠是她的,誰也别想能搶走一毛。
秋寶哧了聲,“扯平?想得倒美。不是你害我,我會差點沒命?還摘我那麽多的仙草果,得了,别廢話,一半獎勵拿來!”
“我不給又如何?”紅狐不惱了,瞟了那兩面旗子一眼,似笑非笑地,“别說我沒提醒你,在天界,不少神明厭棄邪惡之神。”
也就是說,五毒旗在這裏是違禁品。
“那又怎樣?”秋寶笑了下,索性召出另外三把旗子,五色旗子在半空飄揚,把兩人圍在中間,“我能得到五毒神經意味着符合天道規則。把我坑成這樣我還沒找人算帳呢!他們敢出來,我就敢跟他們好好談談人生。”
哪怕同歸于盡,也好過日後她在旗子裏邊生不如死。
“念在同事一場我是真心助你,你卻一再推我入險境,”秋寶冷笑了下,“狐九,有些事情做多了會适得其反。在我拿到五毒旗時,你就應該清楚這一點。”
沒有人甘願自己永遠受欺負,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如今她擁有大煞神的法寶,再任人欺詐豈不贻笑大方?雖說自己修爲尚淺,但光腳不怕穿鞋的,正常人怕遇上醉鬼,秋寶敢打賭,紅狐絕對不願冒着千年修爲一朝喪的危險與她硬碰硬。
果然,“好了好了,我不過說了一句,你何必費唇舌在這裏教訓我?先把這些晦氣的旗收起來。”紅狐煩悶地瞅了一眼旗子。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早知今日,當初就應該讓她入妖道。
待秋寶收起旗子,紅狐才萬般不情願地說:“獎勵不能分,瓊漿果是我等了一千多年才拿到手的,混合仙草果煉制丹藥來破我身上的封印,你分了也沒用……”不過是長壽些,仙草果有此效用,實在不必來搶她的。
“你說沒用就沒用?我可以拿去喂猴子。”總之不能輕易便宜了她,秋寶睨她一眼。
紅狐撇了一下嘴,“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不就是想把仙草藏起來嗎?跟我走吧。”說完,她掉頭就走。
“去哪兒?”秋寶趕緊跟上。
“我七哥從前認識一個老和尚,從他手裏得到一顆須彌芥子,我記得是放在遙天閣裏。”
“又偷你七哥的?”秋寶眼角跳了下。
紅狐白她一眼,“什麽偷,如今我才是遙天閣的主人。”
“你七哥……”死了?身爲親妹,她确實有繼承權。
紅狐立馬明白她的意思,“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你在人間呆了很久是吧?”好的不學盡學壞的。
兩人在雲端上飛了沒多久,來到一道雲朵環繞而成的巨大拱門前,門上有兩個金光閃閃的字:天門。
來回的路線不同了,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這意味着什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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