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回來可以,被族人攆出去這麽丢份她不認。
那頭虎妖仗着修爲高一直想攻進狐之鄉,有狐七設下的保護層它才無法得逞。以前她隻顧着接任務懶得理會,如今正好,人之子的修行才剛開始,需練出成果她才算完成任務,趁此機會去把那虎妖料理了拿回去交差。
沒有狐七的靈識指證,她依舊可以自出自入。遙天閣以後就是她的地盤了,想怎樣就怎樣。
回到上陳村已是大白天,老秋家正處于惴惴不安之中。一大早發現秋寶不在屋裏,二老雖有心理準備,仍是有點着急上火,所以姥爺帶着兩條狗上山下水找去了,剩下姥姥在家看着。
紅狐是管殺不管埋的主,安慰家屬這等充滿人情味的事她從來不屑做。帶着人悄悄溜進二樓,把昏睡中的秋寶随手扔回床上。
據她的經驗,想從上古秘籍中取得功法非但不容易,甚至可以說是兇險至極。秋寶在昏睡中顯得十分不安穩,要麽是入了幻境,要麽是遇上别的麻煩事了,這一切皆來自那本上古秘籍。
秋寶眉頭緊糾,額上滲出一層冷汗,面容呈現痛楚,略有扭曲。
紅狐站在床邊靜靜看着秋寶掙紮,唇角揚起一抹冷嘲。
不管那書對于秋寶是吉是兇,她能做的都做了。上天既沒幹涉,證明此舉并無不妥,至于人之子能否從秘籍裏走出來,與她何幹?
“人之子,”站在床邊,紅狐臉上掠過一絲冷笑,無情地說,“你若成魔,我期待你在人間大殺四方的盛況,别讓我失望……”一陣幸災樂禍的笑聲響過,室内紅芒乍亮繼而消失,床邊已是空無一人。
一直心神不定的姥姥正在給秋寶縫褲子,忽聽二樓有笑聲,先是一愣,立即扔下手中活計,不顧危險地慌裏慌張跑上樓一看,嗬,外孫女果然自己回來了!
“阿寶?阿寶你怎麽了?!”見外孫表情痛苦,叫又叫不醒,像是夢魇了,姥姥有些不知所措。
無意間擡頭瞧一眼陽台,啊!差點忘了家裏有棵救命的靈芝。
姥姥一拍大腿,趕緊去陽台瞧瞧,唉,可憐靈芝才指甲大,怕是藥效不夠……不過旁邊有三棵長得很茂盛的草,葉色翠綠欲滴,菱形的葉子角尖尖毛茸茸的,不知能不能吃。
姥姥琢磨着,能跟靈芝長在一塊地方的植物想必沒毒,搶了靈芝不少營養多少該有些作用。爲安全起見,她隻掐了一株小草的上截部分,留下泥土裏的根部。
因爲有些植物的根部才是有毒的,姥姥是這麽想的。然後她把小靈芝連根拔起,一起碾碎了泡水,一小勺一小勺地喂昏睡中的秋寶喝。
許是口渴,小勺子剛碰到嘴邊她便迫不及待地喝了。姥姥動作娴熟快速,喂了小半碗後,秋寶總算平靜下來。
見及此,姥姥安心了。
她拿一條溫毛巾給外孫擦擦臉上的汗之後,再蓋上一張小被子,然後才匆匆地出去找老伴。
對于二老來說,不管發生什麽事,隻要人回來就好。
在同一時間,村長太太正和幾個婦人進城搶購商場打折的便宜家電。她們全是上下陳村裏條件相對好些的,雖說逢年過節家裏置辦的東西一定要比尋常人家好才臉上有光,一些小便宜同樣不願錯過。
幾個女人瘋狂購物,最後大袋小箱地提着來到公交車站旁,等候唯一一班通往鄉鎮的車。平時孤伶冷清的公車站多了好些年輕人,他們有的拖着行李箱,有的背着大包,看模樣是從大城市裏趕回來。
雖然離過年還有段時間,有些沉不住氣的年輕人幹脆辭職回來想玩個痛快,打算明年再找新單位。
“哎,這味道真好聞,可惜不知哪兒飄來的。”那些年輕人不時用力嗅了嗅空氣,滿臉的遺憾。有些人脖子上還挂着一個口罩,讓當地人既好笑又有些心塞。
既然覺得小城小鎮空氣不好,爲嘛不繼續戴着?矯情。
那幾個年輕人沒留意周遭的怪異目光,兀自一臉陶醉地深呼吸幾下,“我在外企工作快兩年了,什麽名牌香水沒聞過?本來挺羨慕的,今天聞到這股清香才知道,那些香水味跟臭水溝裏的差不多!”那女孩一臉嫌棄地說。
另一個女孩嗤了聲,“這哪能比呀?化學物品哪兒能跟大自然的清新比較?大都市人多車多,小城小鎮人少輕閑,空氣清新理所當然的嘛。就說這次的甲型流感,外邊都翻天了,下樓買個菜不戴口罩不敢出門。再瞧瞧咱們這兒,一點兒影響都沒有。”
環顧四周,路人不急不緩,車子依次慢行,絲毫不受外界的影響。
“是咱們這兒的安全防範宣傳不到位!現在這時候出門就該戴個口罩,尤其是鄉下人,家禽多感染率最高。别人我不管,到家後我一定讓爸媽出門必須戴上,我連口罩都買了一打回來,管夠!”
一個漂亮女生表情認真地說。
有個一直戴着口罩的女生嗤笑,悶聲道,“我看最該戴的人是你,你前段時間不是感冒嗎?”正因如此,她才一直不敢除下口罩。
啐,這事開不得玩笑!
漂亮女生着急地打斷她,“那是普通感冒!醫生都說我沒事!”
戴口罩的女生眼球一翻,白她一眼,“誰知道呢,我看你還是戴上口罩的好。”
“你……”漂亮女生被氣紅了眼,可又不敢怎麽大聲反駁,怕引起旁邊人的恐慌。
這時,與她們一起的同伴紛紛勸解,忽爾有人疑惑地呼吸一下,“咦?那股清香味沒了,你們聞聞?”
那幾人馬上仰起臉嗅了幾下,個個一臉惋惜地表示确實沒了。
村長太太團裏的一個姐妹覺得好笑,悄聲地對姐妹們說:“這些孩子真是,剛從外邊回來感覺自家空氣新鮮罷了,也值得大驚小怪。”
“可不是,習慣後自然沒了。”有人哧笑道。
也有人略擔心,“可我覺得那孩子說得對,現在是非常時期,戴個口罩安全些。”
村長太太則笑着擺擺手,“城裏人嬌貴才容易得病,像咱們這些鄉下人粗生粗養的,哪兒那麽容易病?再說,外邊鬧得那麽兇,咱們四裏八鄉可有過啥動靜?放心放心,沒事。”
衆人笑了笑,各自心中有數,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