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自從新政府上台之後,雖然提倡男女平等,但是壓在女性肩膀上的沉重枷鎖并沒有完全地去除。這些年來,女人開始走出家庭,在工廠做工,走向不同的工作崗位。但是一些激進的、堅持老派思想的男人則對這種現象深惡痛絕,他們聲稱女人出來工作、出來接受教育是搶奪了男性的資源。
新政府前些年爲了獲得女性的支持,頒布了一些列對女性有利的法律,但是如果說要落實貫徹這些法律卻很難。女性仍然不能光明正大地參政議政,女性沒有選舉權,女性沒有跟男性同等接受教育的資格。甚至這些封建人士對女性的穿着上大加指摘,稱呼她們有傷風化。
海城是一個摩登的大都市,然而這種對女性的歧視卻并不少見。特别是在一些有心之人的運作之下,矛盾的爆發更是無比的劇烈。
這家《獨立報》好像就是想要跟沈浮做對似的,從第一次爆料沈浮抄襲被學校開除的醜聞之後,這家報紙的銷售量節節攀升,或許是嘗到了甜頭,《獨立報》在狂黑沈浮的道路上一去不複還。今天黑沈浮靠男人上位,揭露她是海城某位大亨包養的情人;明天就揭露沈浮在個人的時裝沙龍上強迫模特公開露肉,吸人眼球。
《獨立報》上每一篇黑沈浮的報道都說的有理有據,故事編撰地繪聲繪色,就像是親眼所見一樣。這樣無腦黑的文章隻要稍微有些理智的人瞥一眼都不會輕易相信,奈何沈浮這段時間的快速崛起妨礙了很多人的利益,有多方勢力在其中推波助瀾,關于沈浮的各種流言不僅僅熱度沒有消散,反而更加的甚嚣塵上。
沈浮因爲布料供應的需要,也有跟彭文軒合作開辦了工廠,沈浮招收了大量的女工人。沈浮經常刊登關于SF的廣告,也是關于解放女性、大膽地展示自己的美麗之類的,已經引起了不少堅持老派的人士的反感。
《獨立報》相關言論一出,這些老派人士找到了更多攻擊沈浮的證據。
海城著名學者朱成赫在《海城日報》上公開發表言論,指出,“最近海城街頭的小姐太太們都穿着露胳膊露大腿的衣服,着實令我眼見大開。華夏一直是一個遵守傳統,這樣的行爲真是有辱斯文!聽說這是SF新上市的印花系列,請恕我實在是無法理解這種審美。SF的創始人沈小姐本人就不是一個守規矩的女人,小小年紀就搞‘模特’、‘沙龍’這種洋人做派的玩意,損害清白人家姑娘的名譽,實乃是一位毒婦!”
海城新政府某位辦辦公室主任則在《光明日報》上直言不諱地指出,“SF的沈小姐是一顆時尚毒瘤,請沈小姐帶着她的SF滾出海城!”
這樣的言論實在是屢見不鮮,頻繁的洗腦言讓那些本來内心就對女性輕視的男人生出許多惡念。這些人公開集資在各大媒體上買下版面,炮轟沈浮,用詞之惡心令人難以直視。
更有甚者在這件事中渾水摸魚、大做文章,聲稱“女人有錢就會變壞”,“女人不應該抛頭露面胡來工作,應該将工作資源還給男人,女人應該回歸家庭”諸如此類。發出這種言論的不乏政府高官、各界名流、著名的學者等等,實在是讓人跌破眼睛。
沈浮在中山路的SF店鋪在短短的三天裏就被人潑了兩次紅油漆,更有激進派的人士想進店打砸,被提前有準備的沈浮請的保镖攔下了。
這件事逐漸地發酵成社會性質的事件,從沈浮私人的事情發展到全社會對女性地位的思考。沈浮、陳方雅等人在《海城日報》、《光明日報》上購買下整幅的版面,公開斥責朱成赫等人對女性的不尊重,呼籲海城的女性站起來反抗這些激進派人士。
八月初,海城的女性工人開始罷工、女子學院學生開始罷課,幾乎出動了半個海城的女性開始上街遊行示威。早上沒出太陽的時候在街上遊行,等出了太陽則去圍堵《獨立報》等報社、市政府的辦公大樓。而朱成赫等人家裏屢屢被砸破玻璃、一出門就被潑油漆扔臭雞蛋,幾乎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在一個國際性的藝術交流會上,孔雲心作爲華夏代表上台發言,就談到了女權問題,公開表示男女應在社會地位上平等,女性也有享受美麗的自由。
海城的女權運動不過發展了三天,海城的工業幾乎癱瘓,駐守海城的國外媒體記者也對海城的“八月女權運動”進行了跟蹤報道。在各方的關注跟壓力之下,海城市政府終于做出了回應,好幾位官員因爲歧視女性的理由被辭退。《獨立報》主編公開道歉,而朱成赫等人也在巨大的壓力之下不得不低頭認錯。
海城的“八月女權運動”直接推動了以後對女性法律的修改,完善了在女性教育、就職等方面的法律條例,公開歧視女性将會被判罪也被寫進了條文中……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而在華夏女權曆史上,這次“八月女權運動”注定會被載入史冊。
……
城南沈宅中,一家人本來正在安安靜靜地吃着早飯,誰知道沈英華正翻看着報紙呢,突然手上的筷子往桌上重重地一拍,“真是幸虧我先見之明跟這個沈浮斷絕了關系……你看她現在都做的是些什麽事情?竟然帶頭領着一群女人上街遊行,抛頭露面的,有沒有一點點的羞恥之心啊?!”
沈夫人默不作聲地剝着雞蛋殼,也是緊皺着雙眉,附和道,“是啊,之前《獨立報》不是說小幺在外面私生活很亂嗎?我看有些話也不是空穴來風的。虧我以前教她的三從四德都給忘了,也幸虧斷了她跟沈家的關系,不然我們沈家的名聲都壞了。以後小靜跟小黛還怎麽嫁人啊?!”
沈英華僅僅皺着眉頭,額頭上的皺紋都能夾死蚊子了,他手指在報紙上重重地敲打了幾下,一臉不屑地說道,“你之前看沈浮的女裝店做得好,竟然還想把她認回來,我看你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也不想想,她一個小姑娘哪裏有本事有錢開這麽大的店?我看沒準《獨立報》上說的都是真的!”
沈英華一想到沈浮在外面的所作所爲,又是憤恨又是慶幸的,恨不得在沈浮剛生下來的時候就掐死她。
坐在沈夫人對面的身影陰陽怪氣地說道,“她早就不是我們家小幺了,沈浮她明明知道碧利斯是小黛的心血,還變着法地跟小黛做對。我看,之前報紙上對小黛跟段和安的編排八成是沈浮叫人做的!”
沈夫人一臉悲痛欲絕,就差捶胸頓足了,“我真是養了一個什麽孽障哦!不僅自己不學好,還要誣陷自己的親姐姐,真不是個東西!”
一旁的沈瑾瑜實在是是聽不下去了,他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沉聲道,“爸媽,你們不要因爲對小幺的偏見就把什麽東西都往她身上推啊。都說人以群分物以類聚,看看小浮身邊交往的朋友,都是陳方雅孔雲心之流,就看得出小幺的本性根本就不壞的。”
沈英華很恨地瞪了沈瑾瑜一眼,怒道,“你懂什麽?這些人都是一類貨色,還搞什麽女權運動,哪裏像什麽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我看都是被那些洋人東西給教壞了!”
沈瑾瑜有些無奈地搖搖頭,越發覺得自己跟這個家裏有些格格不入起來。
……
這一天,秦澤剛剛陪同沈浮去了《海城日報》刊登了申明,剛剛回到家裏,就接到了一個來自京城的電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