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哪怕是阿爾戈也不可能每天和汪洋通郵件,其他二人更不可能,一點也不合邏輯,我已經修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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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都不停留嗎…”
目送亞絲娜小隊的離去,汪洋轉過身,等待着下一波怪物的刷新。
第二層以來到至今,每一層的boss戰都要有幾個人付出性命,似乎,在boss強大的能力前,想要無傷亡攻略成功隻是一個奢望。
正想着前線的攻略組,空蕩蕩的面前忽然一陣白光閃過。
刷新了…
一人高,黑色的铠甲,手持太刀,面目被遮擋在封閉的面罩裏,這個名爲持刀武士的怪物可以使出無硬直代價的第一個先手技,在先手技命中敵人時會銜接出三次後續很是強力的連擊,如果一不小心被連擊成功,血限将會去掉一大半。
實際上,迷宮裏的任何類型武士怪物,都擁有這個特性,區别在于武器的不同,所打出的先手技和連擊的威力招式盡皆不同。
從迷宮區裏的怪物身上,隐約可以瞧到一些可能出現在boss身上的特征。無硬直的先手技,傷害十足的連擊…僅迷宮區的怪物就阻礙了攻略組的腳步,那麽第五層boss究竟有多強?屆時又要死去多少人才能攻略成功?
“喝!”
武士型怪物忽然高喝一聲,将胡思亂想的汪洋拉回了現實。
“糟糕…!”
因爲亞絲娜的突然出現,而導緻腦袋不自覺去想和眼前戰鬥搭不上邊的事情,導緻汪洋直接中了怪物的先手技,在陷入硬直之後直接被連續砍了三刀,血限立即減少十分之三。好在其他兩頭持刀武士尚處在仇恨範圍外,不然汪洋就危險了。
穩了穩心神,汪洋後退幾步,掏出血瓶喝下,将一開始被打亂的節奏強制性調回來,旋即主動出擊,開始了持續此前循環了兩個小時的現象。
不到五分鍾,三頭剛刷新不久的持刀武士全部化爲數據回歸系統。
“呼。”殺掉新的一輪怪物後,汪洋松了一口氣,獨行者要面臨的危險,可能隻是一個小小的失誤就會将此擴大到死亡的程度。
“真是一點也不能大意啊。”貼着冰冷的牆壁坐下,汪洋揉了揉太陽穴,平複面對死亡所産生的後怕感,可那如針刺的痛感,卻是沒有那麽容易散掉。
一輪怪物的刷新時間是五分鍾,在這個期限内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會。
靠着牆壁坐下,汪洋瞥了一眼時間,此刻顯示着16:32。
“今天,要不就這麽結束吧。”低着頭,自言自語。
每天就這樣單調枯燥的獨自一人練級着,不停不停前進着,不像亞絲娜擁有清晰而肯定的目标,他,沒有過于明确的目标,隻是憑着一股認爲該這麽做的念頭,這種毫無目标的念頭最終隻會久而衰,無法持久下去,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隻要産生一個微不足道的放棄念頭,所有的堅持将會化作浮雲。
人,如果沒有強力的束縛手段,隻會一次又一次的沉淪。而現在,每天堅持練級到晚上七點的汪洋,在此刻還不到下午五點的時候就打算回城。隻要開一次頭,今後便會演變成一個習慣,在明天,在後天,在未來,終将沒有理由繼續堅持所謂的每天練級到晚上七點的念頭。
無可否認,亞絲娜所帶領的攻略小隊對汪洋造成了影響。
也許,從他們的影子之中,汪洋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懦弱。
安靜得陰森的迷宮裏,一道沉悶的聲音驟然響起。
收回敲在磚制牆壁上的拳頭,汪洋默默的起身,望着入口走去。
盡管不甘又如何…
人若是能那麽容易改變,怎會遺留下那麽多的悔恨。
當天,夜幕降臨前的六點,汪洋回到了迷宮區旁的小鎮,而亞絲娜所帶領的開拓小隊尚還在迷宮區裏奮鬥着,争取早一天發現boss的房間。
回到名爲特納約的城鎮,汪洋尋了一家生意不錯的酒館入内,選了一處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點了一瓶啤酒和一碟小菜,沉默看着酒館裏酒客的各種姿态。
一口小菜就着一小口啤酒,與豪飲的其他玩家形成強烈的對比。
叮…
郵件的提示聲。
汪洋夾着小菜的筷子一頓,目光微移,落在閃爍淡淡光芒的郵箱圖标上,放下筷子,伸指一點,打開郵件。
翔空,我想跟你見個面。落款人是亞瑟琳。
我在不落酒館。猶豫了片刻,汪洋沒有拒絕。
從那一天亞瑟琳道歉以來,彼此之間偶爾還會有郵件上的互相聯系,見面卻是沒有,說起來,從兩個月前遊戲開始分别後,再也沒有見過面。
撐肘抵臉,目光落在精緻的小菜上,略微失神。
亞瑟琳,他第一個遇到的玩家。
想起當初差點被一劍砍死,那種無限逼近死亡的感覺尚還能使得胸膛隐隐作痛。
那時候,對亞瑟琳的第一印象是一個兇猛的女人。
然而,sao正式開始後,亞瑟琳所展露出來的性格和行動颠覆了他對她的第一印象。
如果,那時候劍與火小隊願意接納自己的話,兩個月後的今天,自己可能就不會獨自一人坐在這裏了,并且,也不會和阿爾戈等人有那麽深的交集。
仔細回想起來,當真有種難言的感慨,回首走過的路,便總會想,如果當初的選擇換了一個結果,那麽現在會是怎樣的呢?
不管怎麽想,其結果終不可逆。
“有時候,命運弄人呢。”失神般的喃喃低聲自語,汪洋忽然思念起了在地球的時光。
“翔空。”
忽然,身前有人喊出汪洋的名字,來人樣貌并不出色,一臉清秀,上身穿着貼身铠甲,下身則是戰裙,雙手肘處各自裝備着銀色的護手,英氣逼人。
汪洋擡頭,看到了她,那個最早遇見的她。
“亞瑟琳,坐吧”點了點頭,汪洋臉色平靜。
亞瑟琳看着汪洋平靜的臉龐,微微一愣,似乎在記憶之中,汪洋給她的印象是一個有點好色,性子有點脫的男人,可是…
拉開椅子坐下,亞瑟琳直視着汪洋,微笑道:“你好像…遇到了很多事情。”
汪洋目光與亞瑟琳交彙,也是一笑,語氣驟然泛着些許深沉。
“是啊,确确實實的發生了許多事情。”
那一刻,所有遇見并且接觸的人從腦袋中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