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參加過封測的獨行玩家,目前的主流玩家群幾乎都在霍魯卡村莊,所以在長達兩百米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玩家絡繹不絕,有些玩家甚至就站在了街角閑聊起來。
這時,村口處突然傳來小小的騷動聲,位于街道中央處的玩家們被這騷動聲吸引,紛紛往村口投去好奇的目光,在看到騷動來源之後,每個人臉上不由都顯出驚容。
一個滿臉疲憊之色的黑發單手劍使正拉着一個沒攜帶武器的長發女孩往着村莊中央走來,這種正常的現象不是讓街上玩家們驚訝的原因,驚訝的緣由是那個長發女孩的表情——無神的眼睛,近乎呆滞的神情。
“怎麽回事?”街角的玩家們看到這一幕都是竊竊私語起來,目光不時瞥向那個長發女孩。
女孩有着一頭到腰間的烏黑長發,前邊的劉海覆蓋了整個額頭,凸顯出那細細柳眉下的大眼睛,可惜的是,那本該最吸引人目光的大眼睛此刻卻黯淡無神,即便如此,搭配上精緻的瓊鼻和櫻桃般的小嘴,這依舊是一個引人不禁注目的漂亮女孩。
而現在的問題是,那個女孩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好像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抱着這種想法,議論的玩家們往前方那個黑發單手劍使望去的目光不由微微異樣起來,原本絡繹不絕而顯得有些擁擠的街道,讓開了一條路,而讓開的玩家都是以一種異樣的目光望着黑發單手劍使。
他們雖是都很好奇,不過卻沒有人擋在黑發單手劍使前質問,畢竟誰也不明情況,若是貿然出頭,鬧了個大笑話還算是好的。
這個黑發單手劍使和長發女孩便是從森林深處一路走回來的汪洋和雨希。
sao是一個完全潛行的遊戲,在這裏可以把人的情緒和表情忠實的表現出來,在這裏,任何的情緒都能影響到表情,完全沒有半點神經上的阻礙,好像并不是身在遊戲中,而是在另一個真實的世界裏。
隻不過汪洋卻不知道在遊戲裏崩潰的玩家是否會影響到現實,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裏崩潰的玩家會是怎樣的,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長發女孩在他不停呼喚的情況下半點反應也沒有,這讓他很是擔憂女孩會不會一直以這樣的精神狀态持續下去。
無果之下,汪洋隻能拉着女孩先回到安全的村莊,打算租一間房間讓女孩好好休息,看能不能随着時間推移,使得女孩恢複正常。
迎着四周投過來的異樣目光,汪洋心裏說不緊張那是假的,相對于緊張,那種好像在動物園裏被圍觀的感覺并不好受,他自認臉皮不厚,受不了那麽多道的目光,隻能加快腳步往旅館的方向而去。
而看着汪洋拉着那個失去自主性的女孩往旅館方向走去時,圍觀的玩家們都是暗自咂舌,有不少的玩家都在考慮要不要以衛道士的身份擋在路中間質問這是什麽回事,不過這當然也隻是想想,畢竟這裏是遊戲,兩人認識的可能性極大,這種情況若是貿然出頭,丢臉的幾率很大。
同時,私底下的議論也激烈了起來。
“哇哦,這是什麽情況,那兩個人認識的吧?”
“應該吧,sao裏女性玩家可是有防騷擾的權利,如果不認識的話,那個女孩就算無法反抗,也能利用系統把那個單手劍使直接送入監獄。”
“話說,遊戲裏能那樣嗎?”
“哪樣?”
“當然是那樣!”
“到底是哪樣?”
“……”
哪怕此刻的玩家們分外好奇,也沒有持續關注下去的動力,在汪洋把女孩帶入旅館之後,騷動也是很快的平息下來,不過今天這起現象自然也成爲往後可以一談的聊資。
好不容易的走入旅館,那從四面八方投過來的異樣目光總算是不在了。汪洋松了一口氣之餘連忙交錢租下一間房間,随後由于女孩那任人操控的樣子,使得汪洋并沒有費太大的功夫就把女孩安置在床上,做完這些的汪洋仿佛卸去重擔似的癱倒在床邊。
“呼。”
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汪洋靠在床邊,有些失神注視着單調而斑駁老舊的木質牆壁,他不敢起身去看躺在床上的女孩,因爲那無神而空洞的大眼會令他感到渾身不自在。
那種眼神,仿佛和npc一樣,隻是一堆數據……可問題是他知道這個女孩并不是數據,所以才會渾身不自在,如果是換一種環境和換一種相遇的場景,遇到這種眼神的女孩,即便再漂亮,汪洋也會退避三舍。
使一個人的精神狀态變成這樣,究竟是要遭受到怎樣的沖擊才能造成。
那死去的四個玩家對她而言也許是很重要的人吧,又或許他們是現實世界中認識的人,不然遊戲才開始幾天,真的會有人爲一個才認識不久的人而豁出性命嗎?又會有人因爲一個認識才幾天的玩家死去而變成這樣嗎?
“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吧……”
帶着這種疑惑,疲累的眼皮微微下垂,汪洋對着空氣發出低聲的輕喃,腦海裏不時閃過此前在幽暗森林裏,那個女孩不停喊出的話,一遍又一遍,從沙啞到沉默……
那是接觸之初,汪洋唯一聽到的話,在其之後,女孩的嘴巴再也沒有說出半句話。
一旦所處的環境是絕對的安全,緊繃的神經将會一松,所帶來的後果是之前壓下的疲勞會一下子爆發出來,胡思亂想的汪洋眼皮一閉,不過一會,就這樣靠在床邊沉沉的睡去。
一人對敵近乎三十株的食人草,這種說出去也沒有人會信的話卻真實的發生了,戰鬥之中伴随着丢去性命的危險,會讓人的神經緊繃,這種情況會使得精神損耗很嚴重,同時數量如此之多的怪物也能令體力消耗過度,所以在把女孩帶回旅館的時候,安全的環境使汪洋一下子就沉睡過去。
這一覺,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汪洋醒過來的時候肚子已經餓得發出陣痛感,不過他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卻是起身想看一下女孩的情況。
當他起來之後看向女孩的時候,卻發現後者也看向了他。
迷茫和悲傷……
汪洋從女孩眼中隻看到這兩種情緒,放心之餘,心中獨剩憐意。
“肚子餓了嗎?”
很少接觸女孩子的他,加上不懂得如何安慰,隻能呆呆的問了這麽一句話。
女孩隻是看着他,既不點頭,也不發一言,眼睛之中的迷茫和悲傷似乎主導了她所有的神經反應。
看着女孩這樣,汪洋第一次開始痛恨起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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