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辛岚洞玄八重修爲,卻還是無法看清老者的修爲,可見老者修爲一定是極強,若不然····也是超越了洞玄境之人,哪怕最低,也是一個結丹期的強者。
能傷到結丹期的強者,對方想必與老者修爲一樣,也是結丹期修爲。
辛岚現今也才洞玄境八重,若與結丹期一戰,無疑自尋死路,但眼下的情況,隻有現在離開,才能避免惹禍上身。
畢竟,老者能逃回這裏,想必對方定是跟在其身後,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會追來,他若現在離開,能避免這事情牽連到自己,若不離開,生死難料。
結丹期強者,若是在天辰宗内,則相當于一個長老,然而眼下的地方,一個結丹期的強者,能毀滅一座城池,且無人能阻攔。
強者爲尊,這是修真界厲來的一個不變的原則,唯有強者,才能擁有與衆不同的待遇,才會獲得他人的尊重,也無人敢招惹你。
“罷了,何前輩曾見我辛岚一命,我辛岚雖然不是什麽大義之輩,但也不是懦弱之人,大不了這一命還回去就是。”
辛岚臉上帶着沉重,将老者攙扶着到床上。
當他将老者放在床上的一刹那,他才清楚的看到,老者胸口那如窟窿一般的血口,上面有血液不斷的流出,其内已經有了幹枯的痕迹。
辛岚倒吸一口氣,整個人下意識的一顫,想到自己受到的傷勢,再一想眼前老者身上的傷,他覺得自己實在有些幸運,沒有像老者那樣,如此的嚴重。
但過了一會,辛岚隻能站在那裏,屋子裏确實是有很多的瓶瓶罐罐,還有一些不怎麽的草藥,但他隻知道一些草藥,卻不會煉制,至于那些瓶瓶罐罐,他更是一個也不懂。
他此時不得不謹慎,若是有些瓶罐裏裝的是一些毒藥,要是自己拿過老者服用了,豈不是要害老者死去。
“這些東西我都不會,隻能煉出一些簡單的補血草藥,但對這傷勢,恐怕是沒有什麽太大的用處···”
辛岚皺了皺眉頭,望着擺放在遠處的一大堆草藥,愁眉苦臉。
有些東西他先前見過,但更多的都是些不認識的草藥,而這些草藥裏,他隻能煉制一些簡單的補血藥,可這個隻能緩解。
若非是看到老者身上的傷勢在恢複,辛岚盯着那個洞口一般的血口,恐怕内心會有不安,但眼下,他所煉制的藥材,都是最普通的。
過了三天。
辛岚時而站在屋外,盯着外界,神色裏帶着警惕。
這幾天裏,竟沒有一個人踏入這片草原,這也讓他感覺到了一種疑惑,本是覺得,老者的敵人會在當時就趕來,直到今天,他才感受到外界的一些變化。
尤其是那天空,時而的會傳來轟鳴聲,聲音忽響忽低,好像是帶着一種節奏一般,不斷的回響着。
當他看過多次之後,他才隐隐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直到現在,辛岚才看到外界有一層光幕,其上帶着五彩斑斓之光,随着轟鳴聲傳出,它便會亮一次,但一次過後,便會暗淡一些,其上也漸漸有了裂縫。
“這是陣法,它的原理與天辰宗的護山大陣,有着相似,尤其是那放光的斑斓之物,那、那是一件異寶!”
辛岚盯着天空,眼裏有一絲若有所思。
此刻,他覺得老者的身份,恐怕在外界具備着很強的響烈,無論好還是壞,起碼會有好多找他,有的是爲家族的事,有的是如東寒部類似的事情。
他,會醫術,會煉丹,會排陣。
他,或許是外界的大師,或許是外際的惡人,或許是外界的奇人異事,但在這裏,在這一片草原之上,他隻不過是一個百姓,過着安居樂業、與世無争的日子。
辛岚沉思片刻,推開屋子的門,朝裏面走了進去。
“前輩,你身上還帶着傷,萬萬不能動彈啊!”
辛岚一見老者已經醒來,但一見自己進來,便要掀開被子,就要起來。
就在老者掀開被子一刹那,他身上那如窟窿般的血口,再次讓辛岚内心一怔,神色裏有了些慌張。
這種感覺,連辛岚自己都不明白,究竟爲何,自己要那樣做,自己爲什麽會那麽的慌張?
“這幾天,可有人來找老夫!”
老者遲疑少許,沉聲說道。
他的聲音裏帶着沙啞,臉上也帶着一些蒼白,但就在他的手裏,有一瓶玉瓶,裏面都是一些丹藥,說着,他便吞下了一些丹藥,随即,臉上的蒼白消失了一些。
聽着老者的話,辛岚一楞。
“這幾天都沒有人前來,隻不過,外界的陣法···已經快到幾乎要崩潰的程度,若再抵抗上幾天,陣法就會被打碎,到時候···恐怕···”
辛岚帶着擔憂,說道。
對此,老者臉上隻是有了一些笑容,随着他蒼白的恢複,此刻臉色顯出的笑容,讓辛岚一看,内心有了詭異。
爲何,敵人就要大軍壓界,兵臨城下,而老者卻是笑了。
莫非···莫非是老者留有後手,但老者身上的傷勢,并不像是假的,那如同窟窿一般的血洞,讓他一見就内心微顫···
“老夫先前已經說過,你傷勢好轉之後,便離開這裏!”
老者輕描淡寫,臉上恢複了平靜,緩緩說道。
聽着老者的話,辛岚内心有了複雜之色,他留下來是爲報救命之恩,但老者說的話,實在有些讓人傷心。
“前輩,承前輩救命之恩,如今前輩有事,晚輩自然要留下來,如若不然,晚輩對不起自己,哪怕是爲了前輩,丢了自己的性命,晚輩也在所不惜。”
辛岚看着老者,沉聲說道。
他不想欠人人情,金銀珠寶能還回去,但那些不過俗物,但是人情這東西,很難說的清楚,很難還的清楚,他不想欠老者的人情。
再則,老者确實出了事,他留了下來也就罷了!若是他趁機離開,那内心也會有心魔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