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修行,本就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辛岚三十年刻苦修行,如今的境界已經到了不可估摸的地步,而可笑當年僥幸勝過辛岚的王風,三十年止步不前,不過才登峰七重罷了。
以真傳弟子王風爲首的幾人,方才練劍本就心不在焉,見自家師父突然離去,好奇之下,定然是跟了過來,沒想到眼前這家夥,就是曾經被自己百般羞辱的辛岚,這讓他可謂是又氣又樂啊。
“哼,辛岚,看來是時間過得太久,你忘了當初那副狼狽樣啊,怎麽,難道讓我王風今天幫你回憶一番?”
皮笑肉不笑的王風,長的是人高馬大,幾乎比辛岚高出一頭,一雙手上滿是老繭,天資雖然平凡,但也算得上刻苦,這才得到了魯雲鶴的賞識,如今在星辰殿中,也算的上嚣張跋扈一輩。
“咯崩咯崩……”
話語藏誅,王風垂在身旁的雙手,早已握的青筋暴起,清脆的骨鳴聲在空氣之中暴起,熟知王風脾氣的幾人不由後退幾步,一幅幸災樂禍的奸笑,看着坐在石上的辛岚。
掃視一眼,辛岚嘴角的那抹笑意更甚幾分,盯着魯雲鶴幽幽說道:“魯長老,難道你平日都是如此管教弟子的麽?你我二人說話,他們竟然從中橫插,真是不懂規矩啊。”
“哼,本長老如何管教弟子,關你何事,最後再警告你一遍,趕緊給本長老滾出星辰殿!”
冷哼一聲,魯雲鶴此時連笑意都懶得裝,陰沉的話語說出,見辛岚依舊坐于石上,不由目光閃動,滿是森然殺機,思索片刻,才扭頭看向一臉怒意的王風,狠狠道:“徒兒,師父還有要事處理,你替我好好管教管教死鬼玄清的弟子,但是切記,不可鬧出性命!”
“咔……”
說到死鬼玄清的時候,辛岚手掌下的山石,猛然升出一道裂痕,若不是幾人沒有注意,定然會大爲驚歎,如今辛岚的實力,竟已經到了揮手可碎石的地步!
天辰宗之中的山石,可不同于凡間的普通磐石,常年被空氣中蘊含的真元滋養,早已變得異常堅韌,普通刀劍,就算折斷鋒芒,都别想斬出半點碎屑,而辛岚意念一動,身下山石,竟然裂出道道碎痕,其中力道,不言而喻!
“徒兒遵命,師父,您就放心吧,既然有不識擡舉的蠢貨走上門來,那徒兒就讓他爬着走出去!”
魯雲鶴的話中之意,王風怎能聽不出來,隻要不鬧出性命,自己把辛岚打成殘廢,甚至廢掉丹田氣海都沒有問題,若不是辛岚是玄清的唯一弟子,若是身死,長老閣怪罪下來,事情可就不止這麽簡單了。
“嗖……”
身形一閃,魯雲鶴在半空之中扯出道道深藍殘影,便重新站于石台之上,陰羁的目光透過人群,正一臉戲谑的盯着辛岚的方向。
他就不信,沒有玄清老兒的教導,僅憑他辛岚一人,能泛出什麽浪花來,正好今天借着這個機會,讓他玄清一脈,在天辰宗絕迹!
“辛岚,識相的,就趕緊滾下來,給我們幾人磕上十個響頭,再自己廢掉丹田,滾出星辰殿,否則……”
王風嘲弄戲谑的話還沒說完,便見辛岚一臉玩味的擺了擺手,口中語氣,竟好似和蝼蟻交談一般不屑:“否則?否則的話,你能怎麽着我?要打就打,難不成你們星辰殿如今淪落到這種地步,修行都是用嘴的麽!?”
“噌……”
圍在辛岚周圍的幾人,被他侮辱自家師門,怎能忍耐的了,猛然拔出腰間的佩劍,陣陣寒芒,依舊敵不過辛岚星辰般的雙眸中爆出的精芒。
略顯滿意的掃視一眼,王風也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周身氣勢,驟然變得淩厲起來,如同山嶽一般,俯視着辛岚,戲谑的眼神如同看待一個死人:“廢物辛岚,拔劍吧!别到時廢了丹田,出去跟他們說我星辰殿不公平,要死,也得讓你死的心服口服!”
而辛岚此時,将手中的翡翠玉佩裝入懷中,早已沒了和他們再廢口舌的心情,臉色一寒,冷聲道:“讓我拔劍?你還不配!”
“噌……”
身形如風,在衆人身旁閃出道道雪白殘影,周身空氣皆化作淩厲勁風,席卷而來。
“嘭……”
幾聲沉悶的響聲,原本還傲然立于辛岚面前的幾人,身形如同破麻袋一般,倒飛了出去,身在半空,嘴中吐出的血箭,都映出道道妖異的弧度。
“嘭!”
身形如同小山一般健壯的王風重重的摔在地上,身下的石闆,竟被辛岚強橫的力道震出道道蛛痕,口中的鮮血,狂湧不止,原本跋扈的臉上,早已變得慘白如紙。
“咳咳……辛岚,你好狠的心腸,竟然廢我丹田!你知不知道,天辰宗之中同門相殘該當何罪!?”
饒是到了此時,王風也不願意相信,三十年的光陰,辛岚他的實力,自己不止沒有超過,和相差的越來越來,剛剛一瞬間,自己根本都沒看清辛岚的動作,便感覺一股山嶽般的氣勢起來,下一瞬間,自己的丹田……便已經被震成粉碎了!
但是,事實就是如此,辛岚的實力,早已不是這些外門弟子所能相提并論的了,腳下猛然一踏,王風的胸骨便深陷下去,傳來陣陣骨裂的滲人聲響。
“好狠的心腸?呵呵,有意思……當年你們星辰殿衆人欺辱我之時,可曾念過同門之誼!若不是當年我師父及時趕到,恐怕我現在不死,也會淪爲一個手腳皆斷的廢人吧,這一切,可都是拜你王風所賜啊!”
“今天,我不殺你,不是因爲我慈悲,而是你這種豬狗蝼蟻,還不配讓我觸犯宗歸,我就是想讓魯雲鶴看看,自己的真傳弟子,到底要多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