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嘿嘿一笑:“沒錯,我叫麥昆,也有不知情的人管我叫漠雙雄,但那都不重要,我隻是靈異圈的一個無名小卒罷了,所有人都知道圈子裏有漠雙雄,卻沒人知道我麥昆的名字,哈哈……”
老大爺近乎癡狂的笑了笑,繼續說:“世人皆看重名利,但名利真的有那麽重要嗎?沈蒼茫李清風厲害,但那又能怎樣?還不是落得個身死隕落的下場?哈哈,這就叫樹大招風,枉他們自稱一代宗師,卻根本不懂這個道理。”
或許是因爲太久沒人和這個叫麥昆的老頭聊天了,這個家夥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竟然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堆,就連我悄悄的靠近了他,也沒有察覺到。
我激發了血脈之力,手掌被鱗片覆蓋,這樣一來,就能以手爲劍,洞穿他的身體了。
然而,就在我擡起手臂,準備給他緻命一擊的時候,卻聽他說道:“你真的以爲你身體裏的家夥那麽容易對付嗎?你太小看漠雙雄了!”
說着,他轉過頭,露出了一個别有深意的笑容。
“哼,故弄玄虛,你養的鬼隻不過是個擺設罷了。”我嘴角一勾,手掌如刀的向着他的心髒位置戳去。
就在我的指尖要擊中他的後背時,我的手掌卻詭異的轉了個彎,之後不受控制的插進了我的肩膀裏。接着,我的手掌猶如電鑽一般的往我的身體裏鑽,血肉牽動着神經産生巨大的絞痛,讓我生不如死。
“啊……”
刹那間,鮮血崩流,我疼得大聲喊叫了起來,同時左手抓住右手,想要把他從肩膀裏拔出來。
但右手在與左手角力的過程中,卻彎曲成了勾狀,勾住了我的鎖骨,這樣一來,更加巨大的疼痛襲來,我的後背一下就濕透了。
我被折磨得躺在了地上,不斷的穿着粗氣,心裏無比疑惑:爲什麽會這樣,明明是我的身體,我明明拿回了控制權,爲什麽在關鍵時刻,身體違背我的指令?
“桀桀,你還不知道吧,我養的那個可不是普通的鬼,他叫塣,是魔的一種,雖然在魔中他不算厲害的,但他有一個特殊的能力,那便是如影子一般的侵入到他人的身體,控制他人的中樞神經,無論是誰,都逃不脫的。”
麥昆品了口茶,臉上挂着得意的笑容:“袁洛,燈塔的最高指揮官,從你一進入西安,我就注意到你了,我當時還想着怎麽抓住你。不成想你自己送上門來了,真的太讓我高興了。隻要控制了你,我就等于控制中國字号的靈異組織,那麽從今以後,權利、金錢、美女,哈哈,這些都是我的……”
“餘姬,殺死他!”我大喊了一句。
餘姬聽到我的呼喚,直接飄了出來。
餘姬從銅鏡裏鑽出之後,也不廢話,鬼氣凝聚成一隻大手,直接向着垂暮之年的麥昆抓去。
這鬼手的具體力量我沒有領教過,但我相信,隻要麥昆被抓住,會被它直接捏爆。
“袁洛,你太小瞧我了,若是連一隻鬼妖都對付不了,我就不叫麥昆了。”麥昆說着,從懷裏掏出一串佛珠。
佛珠散發着神聖的光芒,周圍有金色的梵文缭繞,一看就是有高深佛法加持的,絕非凡品。我趕忙沖餘姬喊道:“餘姬,小心!”
就算不用我的提醒,餘姬也看到了佛珠,可是說時遲那時快,餘姬的鬼手已經觸碰到了麥昆的身體。
佛光直接将鬼手打散,接着,成擴散之勢波及開來,餘姬一下被震飛了出去,蜷縮在牆角,身上的鬼氣形成了一個結界,在抵抗着聖光的壓迫。
麥昆慢悠悠的從椅子上站起,走到了餘姬的身邊,将那串佛珠懸浮在了餘姬的頭頂,笑道:“鬼妖,你若是乖乖的投降,我可以讓你跟随在我的身邊,甚至把你培養成至高無上的鬼聖,但如果你冥頑不靈,負隅抵抗,哼哼,我就讓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你自己想想吧。”
看得出,那結界消耗的是餘姬的本命鬼氣,一旦結界破碎,也就意味着她會魂飛魄散。
我心裏着急,卻沒有任何的辦法。我感覺身體裏的塣正在試圖侵入我的靈台,我不知道他侵入靈台做什麽,但直覺告訴我,絕對不是好事。
對外要抵抗自己右手殘害自己的身體,對内要提防塣的侵略,我現在真的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麥昆鎮壓了餘姬,又把目光投向了媚娘:“小丫頭,你呢,是打算和我作對還是歸順老夫?”
“歸順你?做夢!”媚娘嘴角扯出一個危險的弧度,她不退反進,往前跨了幾步,拍了拍手掌,發出清脆的“啪啪”聲,說道:“孩子們,殺死他!”
随着她話音落下,我看到屋子裏的桌椅闆凳一下活了過來,仿佛成精了一般的站立了起來,木制的身軀上出現了頭顱、四肢,甚至五官,看起來活靈活現。
他們像是剛剛蘇醒的樣子,活動了一下身體,便不約而同的向着麥昆圍攏過去。
一時間,麥昆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讓你的魔從袁洛的身體滾出來,把你那該死的佛珠拿走,不然,我不介意送你下地獄!”媚娘霸道無匹的說道。
“小丫頭,天堂有路你不走,你這是在嘬死啊!”麥昆眉毛一挑,那僞裝成老太婆的紅眼僵屍大吼了一聲。
吼聲将離得近的兩個木怪吹得踉跄了兩步,險些栽倒。
“哼,如果你沒有紅眼僵屍的庇護呢?”媚娘說着,又拍了拍手掌。
這一次,整個房間劇烈的搖晃了起來,猶如地震降臨。北房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裂開了無數道的口子,牆壁轟然倒塌,旋即,磚瓦廢墟緩緩隆起,竟然形成了一個高大魁梧的磚瓦戰士。
磚瓦戰士邁動步伐,如一座小山般,擋住了紅眼僵屍的去路。
麥昆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眼睛眯成了一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