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的話讓我心中一喜,我正愁找不到接近酒哥的方法呢,想不到他自己送上門來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但是,爲了不讓他們看出破綻,我裝出一臉懵懂的樣子,問道:“大爺,您讓我幫您什麽啊?時間短了還行,時間長了可不行,我還要趕高鐵呢。”
我這麽一問,老大爺立馬沖酒哥詢問道:“師父,時間不會很長吧?”
酒哥擡頭看了看太陽,說道:“貧道布置天罡五雷陣,半個時辰足夠了。”
“小兄弟,耽誤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來得及嗎?”老大爺沖我問。
我撓了撓腦袋,裝出爲難的樣子說道:“那,那我就幫幫您吧,不過錢我可不要。”
我話音才落,酒哥便接過了話茬:“那是老人家的一番心意,哪能不要呢,一會我幫你拿着,等事情了了,我專門給你送過去。”
得,酒哥一句話,竟然想要拿我的報酬。
我心說,拿吧,你拿多少我就讓你百倍奉還。
我們一行人成功的混入了老大爺家。
到了院子裏,老太太帶着媚娘和小白進了屋,我則跟在老大爺與酒哥的屁股後面瞎溜達。至于安東尼,早在到達這個宅子之前,就化作了一隻蝙蝠,現在指不定蹲在哪個房頂上觀察着我們的一舉一動呢。
雖然我知道就是東廂房有問題,但我又不能說,隻能裝出無知的樣子,在一旁玩手機,等着酒哥喊我幫忙。
酒哥拿出一個羅盤,裝模作樣的在院子裏一陣晃蕩,一邊走一邊随口問道:“大叔,您老兩口感覺到那個髒東西在什麽地方了嗎?”
“你大嬸眼神不好,她看不到在哪,我倒是看到過一次,好像是從東廂房裏出來的,就一道影子,也不知是不是我眼花了。”老大爺想了想,回答道。
“這麽說來就對上了,貧道的羅盤也指向了東廂房,您看。”酒哥說着,将手裏的羅盤放在了老大爺的眼前。
我往羅盤上瞥了一眼,果然是指向了東廂房。
不過并不是這個酒哥有真本事,而是他拖着羅盤的手心裏捏着一塊小磁鐵,想讓指針指哪裏就能指哪裏。
我敢打賭,如果大爺說是在西廂房看到的,此時這指針一定指向西邊呢。
江湖術士慣用的伎倆,都爛大街了,也就是騙騙圈外人。
我沒有拆穿酒哥。如果老兩口這裏什麽都沒有,我會直接點破,但現在的情況不同,這裏的确隐藏着一隻邪祟,而且我已經确定了七七八八,應該是一隻有些道行的猛鬼,具體什麽境界還需要進一步的确認。
酒哥立馬問老大爺家裏有沒有木桌,說他要布陣施法,老大爺說有,在西廂房。于是,這個搬桌子的苦逼任務交給了我。
我一個凝聚出真元的小高手,燈塔的總指揮,如今居然要給一個神棍騙子搬桌子,我也是醉了。
我從西廂房搬出了一張木桌。這木桌一看就有些年頭了,桌面已經裂開了許多的口子,而且四條桌腿也有些不平了,我找來了一張報紙疊了疊,這才給桌子墊平。
接下來,酒哥布置起天罡五雷陣。
不說這個陣法還好,說起這個陣法我就哭笑不得。既然要騙人,要演戲,咱這戲份就應該演好點吧?如果演戲都演不好,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可是讓我蛋疼的是,說好的五雷陣,酒哥卻隻有三張符箓。而且符箓畫的歪七扭八,一點法力都不具備,連最基本的做樣子都沒有做到位。
好在老大爺不懂這個陣法,看着酒哥在院子裏一陣折騰,又是點蠟燭又是往劍上噴白酒的,看着挺好看,卻一點實際作用都沒有。
折騰了約莫四十分鍾,酒哥裝逼的對我說:“去打開東廂房的門,引那邪祟出陣,貧道要替天行道!”
我靠,你怎麽不去啊?我心裏一陣腹诽。
我這一愣的功夫,就聽旁邊的老大爺說道:“還是我去吧,讓人家孩子過去不合适。”
本來我是不準備去東廂房的,可是一聽老大爺要去,我立馬說道:“老大爺,還是我去吧。”
我雖然管他叫老大爺,但是按照一般家庭,這老爺子的年紀當我爺爺都綽綽有餘了。不過我們家比較特殊,我爺爺如今已經一百多歲了,我大伯也有八十多歲了,所以叫他老大爺,他不吃虧我也沒占便宜。
我攔住老大爺,自己先他一步的走到了東廂房的門口。
說實話,當手握住門把手的時候,我的内心還是一個勁兒的狂跳。不知道爲什麽,就是止不住的狂跳,即便我對付的邪祟夠一籮筐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吱呀”一聲的推開了木門。
東廂房大概有三四十平的樣子,确切的說是兩間房,不過由于中間沒有隔斷,所以看起來是一間屋的樣子。
靠近東房山的位置有一個三層的貨架,上面雜七雜八的擺放着一些東西,上面落滿了灰塵,顯然很久沒人動了。
房子的地面上全是壇壇罐罐的,好像這老兩口腌了很多的鹹菜,而這股鬼氣,就是從其中一個罐子裏飄出來的。
我走過去,卻發現這罐子裏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我心裏一驚,暗叫糟糕。
才一回頭,便看到一個青面獠牙的猛鬼戳在半空中。他的身體非常高大,正抱着雙臂,居高臨下的看着我,貪婪的目光仿佛看到了美味的點心。
還沒等我動手,這猛鬼一下朝着我的身體撞了過來,看樣子,他竟然想附我的身。
我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心說,你要是能附我的身,我就跟你姓。
倒不是我托大,而是我有這樣的資本。
如今,我身體裏流淌着龍之血,丹田凝聚了真元,按照古代的說法,我已經算是地仙了,這種道行,若是讓一隻猛鬼附了身,就太沒天理了。
可是,就在我認爲不可能的時候,這鬼竟然一下鑽入了我的身體。
我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