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桌是兩個人,确切的說,是兩個男人。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年紀,長得憨态可掬。之所以這麽形容一個男人,是因爲他長着一張标準的國字臉,皮膚有些粗糙,嘴唇很厚,一顆大大的酒糟鼻子坐鎮中原,身材不高沒有脖子,看起來很實在。
另外一個則三十多歲的樣子,特别的瘦,使得他的眼睛看起來格外的大,再配合上尖尖的下巴,市儈的笑容,讓人很容易聯想到一個詞——聰明。
聽話風,兩人正在談論一樁生意。
當然,能在這種場合談的生意,也大不到哪去。不過既然牽扯到金錢,我是不該偷聽的,可是就在我想要收回聽力的時候,卻無心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讓我不得不繼續聽下去。
“酒哥啊,我是賣黑的,文物那玩意我可不沾,要是讓警察逮到,可是要坐牢的。”年輕人說道。
他所說的賣黑,是圈子裏的黑話,意思就是販妖的或者賣猛鬼的,蔣天就是幹這個的,因此我并不陌生。也正是聽到了這句話,我才繼續偷聽的。
被稱爲酒哥的男人“吱”的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辣條兒兄弟,哥哥我什麽時候坑過你啊,那兵馬俑邪門的很,我确定裏面是有黑的,很有搞頭,說不定還能弄到‘大芋頭’,我和你說,這也就是你,要是換做旁人,打死我也不說。”
不得不提一句,大芋頭就是大妖或者大鬼,也是行業裏的黑話。
“哦?到底怎麽個邪門法,快和兄弟說說。”辣條兒來了興緻,端起杯子和酒哥碰了一下,同時拉近了一些距離。
之後,酒哥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原來,十幾天前,有一夥兒盜墓賊在西安郊區尋到了一處古墓。
當他們千方百計的打通了盜洞,下去之後才發現,這個古墓已經有人進去過了,不過卻沒有帶走古墓裏的東西。
因爲他們在主墓室的外圍,發現了許多的屍骨。
這夥兒盜墓賊看出古怪之後,便小心翼翼的退了出來,打算出去。就在他們要順着升降索上去的時候,突然從側壁中鑽出來了一個兵馬俑,這兵馬俑竟然能動,猶如神兵一般的和他們打了起來。
一開始,盜墓賊被兵馬俑打了個措手不及,吃了點虧,可是摸清了兵馬俑的路數之後,盜墓賊仗着人多,竟然用盜墓的繩索,将兵馬俑捆了個結結實實。
最後,愣是把這個兵馬俑帶了出來。
酒哥講得繪聲繪色,就好像他親眼見到的一般。
“哥啊,你咋知道的這麽清楚呢?”辣條兒問。
“辣條兒兄弟,實話跟你說吧,我聽說這事之後,花光了自己的積蓄,把那個兵馬俑給買下來了,如今,那東西就在我家裏嘞。”酒哥說道。
“酒哥,你買它做什麽啊?如果真的像你說那樣,他裏面有大芋頭,你自己也應付不了啊!”
“正是因爲搞不定它,哥哥才找的兄弟嘛!在西安,誰不知道有辣條兒兄弟你這麽一号人物啊,你要是都搞不定的事,那哥哥傾家蕩産也認了。”
酒哥這馬屁拍的很響。
“呵呵,酒哥,你太擡舉兄弟了,要不這麽着,一會兒咱兒吃完飯,我回去拿家夥,然後去你那找你,咱兒哥們今天倒看看,它裏面藏着什麽。”辣條兒很是受用,被酒哥這麽一誇,立馬找不到北了。
“行,弄出的大芋頭歸你,賣了兵馬俑咱兒哥倆一人一半。”酒哥嘿嘿一笑。
之後,兩人開始快速的吃東西,不再言語。
憑借直覺,我總感覺酒哥在騙辣條兒。當然,他騙不騙辣條兒跟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混這行的,如果連點眼力勁兒都沒有,死了都活該。
不過出于好奇心,我小聲的對安東尼說:“安東尼,一會等他們吃完了,盯着他倆。”
安東尼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我們的飯菜上來的時候,酒哥和辣條兒已經吃完了,然後結賬走人。我們并沒有去追,依然慢條斯理的吃着,有能夠調動蝙蝠的安東尼在,還用親自去跟蹤嗎?
吃過飯,我們定了一個酒店,接着在附近找了個大超市,逛了起來。
“媚娘阿姨,我不吃薯條。”當媚娘拿起一桶薯條的時候,小白一頭黑線的說。
“那這個呢?”媚娘又拿了一個奇趣蛋。
别看我沒有孩子,但奇趣蛋我還是知道的。這東西現在賣的很火,大街小巷的都是,它外形長得像個鴨蛋,據說裏面裝着一個小玩具以及一些巧克力,深受小朋友的歡迎。
“不要。”奇趣蛋依舊提不起小白的一絲興趣。
“你這孩子,到底要什麽啊?”媚娘叉着腰,居高臨下的問道。
“我想吃肉。”小白眼巴巴的看着媚娘。
我這才想起,小白根本就不是正常人類,他是痋怪。痋怪,本來就是以血肉爲食的,自從他跟了我們之後,一直在吃我們吃的東西,韓曉琳會偶爾喂他一些鮮血,也正是這個關系,兩人親如母子。
媚娘蹲下身體,用手撫摸着小白的頭說:“乖孩子,阿姨給你買點火腿腸吧,好不好?”
“火腿腸?好啊好啊,媚娘阿姨太好了,小白有火腿吃了,小白有火腿吃了!”在媚娘的牽引下,小白興奮的叫喊着,朝着放火腿腸的貨架走去。
他倆一走,我沖旁邊的安東尼問道:“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安東尼說:“那個兵馬俑果然有古怪,可以和人一樣的活動。但讓我奇怪的是,我的蝙蝠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氣息,既沒有鬼氣,也沒有妖氣,更沒有屍氣或者死氣,我也說不好它到底是什麽,而且,我的蝙蝠根本沒感應到它的威脅,所以,即便它是邪祟,也厲害不到哪去。”
我點了點頭,說:“會不會是機關傀儡呢?”
“也不像,酒哥剛剛把它身上的封印揭開了,那玩意動起來,沒有絲毫的延遲與機械化,靈活得跟人一樣。”安東尼皺着眉頭說。
“難道是黃巾力士或者紙人之類的?也不對啊,黃巾力士是需要道法支撐的,若是紙人的話,也不太可能,紙人怕潮,不可能在地底存在那麽長時間……”我捏着下巴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于是不再想了,沖安東尼問:“那最後結果怎麽樣了?”
“那辣條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重新封印兵馬俑,而且不知他中了什麽魔怔,非要花錢買那個兵馬俑,酒哥裝模作樣的拒絕了一下後,最終以八十萬的價格成交。”
我們談到這,正好媚娘帶着小白回來了,我們不再聊這個話題,去收銀台結賬,然後回酒店。
我本想着,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哪成想,第二天我們就再次邂逅酒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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