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鑫點了點頭,我又不死心的掃視了一圈,當我的目光觸及到其他人臉上的時候,都會微微的點頭,算是對我的答複。
我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我緩緩地站了起來,慢慢走上了樓梯,耳朵裏傳進了其他人的喊叫聲,卻不知道他們喊的是什麽。這一刻,我的心比刀割還痛。老天真愛和我開玩笑,我回來了,韓曉琳卻不見了。
我失魂落魄的走進自己的房間。房間還是老樣子,地面上有一些灰塵,但并不多,可以看得出有人會定期的進來打掃。我一轉身,關上了房門,關上了我和世界最後的一點聯系。
我明明很害怕安靜,但不知道爲什麽,此刻我卻想一個人靜一靜,或許是因爲那些吵鬧聲中,少了一個人的聲音吧。
我閉着眼睛躺在了床上,突然想起兩年前和韓曉琳聽的那首暗香:
當花瓣離開花朵
暗香殘留
香消在風起雨後
無人來嗅
如果愛告訴我走下去
我會拼到愛盡頭……
不知不覺,我哼出了聲音,以至于有人進來我都不知道。
當我睜開滿是淚痕的眼睛時,看到了一張天真無邪的小臉。
“叔叔,你爲什麽哭啊?”小白愣愣的問道。
兩年不見,這個小痋怪越來越像人類小朋友了,如果非要說區别,可能就是他永遠不會長高吧。
我擦去了眼角的淚水,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有些哽咽的說:“沒有,叔叔眼睛裏進沙子了。”
看到小白,我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韓曉琳,他倆那麽的像母子,以至于我曾經有好幾次恍惚的認爲這個可愛的小家夥就是我和韓曉琳的孩子。
“叔叔想曉琳阿姨了吧?”小白眨巴着眼睛,天真的小臉上已經沒有了兩年前的狠戾,不等我回答,他有些委屈的說:“我也想曉琳阿姨了,是不是小白不夠乖,曉琳阿姨生氣了,所以不要咱們倆了?”
我将小白擁進了懷裏,說道:“不會的,曉琳阿姨最疼小白了,怎麽會不要你呢,她應該是走丢了,叔叔會把她找回來的……”
小白的出現,讓我重新振作了起來,我不知道是我安慰的小白還是他安慰的我,但我知道,我必須行動起來,用我的實際行動,找回韓曉琳,無論天涯海角,就像三年前一樣……
從房間出來,我用老胡的手機給黃局長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他三件事。
一,幫我把證件補齊;二,馬上給我弄個手機過來,号還要我以前的号;三,給我準備一輛警車。
黃局長的效率還是挺高的,在我挂了電話兩個小時後,把手機和警車給我送了過來。由于時間的關系,證件隻給我弄了個臨時的,雖然是臨時的,但依然夠用了。
我連夜給我認識的所有人群發了一條短信,讓他們動用自己的力量,幫我找韓曉琳。而我自己也沒閑着,從倉庫裏找出了凄煌,又找出了尋屍大甲輪。
凄煌雖然是一次性的東西,但明天找楊楊重新弄一下,應該還可以重複使用,至于這個繳獲的尋屍大甲輪,是找出僵屍或者行屍的好東西,對我尋找韓曉琳應該有幫助。
接下來的一個月裏,我開着黃局長提供的警車,将湖南、上海、黃山、杭州、北京等地找了個遍,不得不說,這警車給我提供了便利。但讓人郁悶的是,尋屍大甲輪的指針轉動了無數次,但每一次都是空歡喜,以至于最後,兩根細針轉動的時候,我已經不去看了,隻盯着粗針,隻有這根針轉動,才有可能是韓曉琳。
可惜的是,粗針波動的兩次,見到的卻不是韓曉琳,一次是一隻銀毛屍,一次是隻綠眼僵屍。
毫無意外的,他們都被我斬殺。
徒勞無果下,我重新返回了基地,感覺疲憊不已。
夜很深,我一個人站在窗戶邊,透過燃燒的香煙看着外面随風擺動的小樹,腦子很空洞。
突然,一道黑影落在了窗戶上,小小的爪子在窗戶上輕輕一撥,身姿輕盈的走了進來。
“在感歎命運多舛嗎?”師姐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沒有,就是睡不着。”我擠出一個笑容。
“成功凝結出真元,魂力轉化成了道力,不錯,成長得很快。”師姐審視的看了看我,接着,别有深意的說:“曉琳失蹤,或許并非壞事。”
我微微側目,不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快速成長,會給别人帶來負擔。”師姐漫不經心的說。
我一愣,師姐今天是怎麽了,平時她和我說話,不是奚落就是嘲諷,今天卻太陽打西邊出來的誇了我一通,讓我感覺很不适應。不過仔細一想,她的話并沒有錯,雖然她總是口口聲聲的說我修煉緩慢,但我自己知道,我的速度的确算是逆天了。大多名門正派中的弟子,在我這個年紀能夠進入内門的都算少數,更别說凝聚出真元了,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而她這句話另一個深層次的含義,是指我身邊的團隊,無論韓曉琳還是胡文鑫,亦或是媚娘,他們的修煉确實跟不上我的速度。韓曉琳算是厲害的了,但饒是以她半步紅眼僵屍的境界,在很多次的戰鬥中,依然無法給我提供太大的幫助,甚至有的時候會成爲拖累。
難道,因爲這個原因,她不辭而别了嗎?
我的腦袋更亂了,如果她真的和師姐的想法不謀而合,那麽,什麽能夠讓她成長得更快呢?
如果想讓一隻僵屍快速的成長,要麽讓她大量的吸食人的精魄血肉,要麽,有大僵的傳承。
吸食人的精魄,必将受到圈中高人的聯手圍剿;而大僵的傳承,談何容易,恐怕想要分一杯羹的僵屍比比皆是。
無論是兩個中的哪一個,韓曉琳都是危險重重。
我捏着香煙的手,不自覺的有些顫抖,爲什麽我強大了,還是不能保證周圍人的安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