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中,這種牛逼哄哄的西方神話人物出場,不是穿着金色戰甲,就是身上燃燒着火焰,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隻是,這一次出現的六翼天使,卻穿着很随意,甚至可以用樸素來形容。
上身是一件牛仔夾克,下身是一條黑色的皮褲,将他性感有力的長腿完美的勾勒了出來,腳上蹬着一雙咖啡色的靴子,年紀在三十五六歲的樣子,臉上滿是胡茬,目光很溫柔。
他居高臨下的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了陀木惡魔的身上,就聽他說:“陀木,我的老朋友,咱們又見面了,你長得還是那麽惡心,讓人厭惡。”
聲音很好聽,而且帶着一股紳士的味道。
可是,陀木卻嗷的一嗓子,轉身就跑。
六翼天使搖了搖頭,手上光芒乍現,一把紅色的短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六翼天使手指打開,短劍猶如一道紅色的閃電飛向了陀木惡魔逃跑的方向,緊接着,遠處傳來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六翼天使對我們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光團。
眨眼間,光團消失不見。
“袁洛,快去了結陀木惡魔,快!”六翼天使消失之後,夢婆婆氣喘籲籲的對我說。
我來不及多想,趕忙追了過去。
陀木惡魔安靜的躺在地上,他後背上的紅色短劍在慢慢消失,我拿着誅邪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他的身邊,用腳踢了踢他,他沒有任何的反應。
紅色短劍的位置,沒有一點傷口,我不禁咋舌,看來那個天使以及天使的斷劍都是幻覺,隻是,這幻覺太過真實了,我都被騙了。
爲了以防萬一,我施展出虎嘯換金,将他的身體切割成了兩半,接着一劍插進了他的胸口,不過,我做這些的時候,他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早就死了,被活活吓死了。
這讓我一陣蛋疼,一隻惡魔居然被活活吓死了,說出去誰信?
我回去的時候,夢婆婆還在地上休息,臉色有些蒼白,她問我怎麽樣了,我把看到的情況和她說了。
夢婆婆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随即感歎道:“不服老不行啊,這要是放在以前,連續施展個三次四次也沒事,現在才施展了一次,就差點要了我的老命。走吧,咱們趕快去酆都吧。”
我攙扶起夢婆婆,往前面走。
穿過一個長長且有些壓抑的山洞,眼前豁然開朗,也出現了光明。這種光明和陽間的沒法比,但總好過剛剛隧道裏的黑暗。
鬼界太大了,而且又沒有路标,想要知道酆都的位置,必須靠打聽,我抓住了一隻孤魂,問他酆都怎麽走,孤魂茫然的看着我,一個勁的搖頭,我一把推開了他,問他還不如自己扔鞋來的準确。
看來找這種孤魂根本打聽不出什麽,于是,我一邊往前走一邊四下張望,我的目标是找一座建築。要知道,建築物在鬼界是稀罕的東西,隻有那些身份顯赫的鬼才有自己的房子,因此找到房子,就等于找到了可以打聽的鬼,畢竟身份越是顯赫的鬼,見過的世面越大。
“看,那有一座建築。”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段距離,韓曉琳突然一指前面。
順着她的手指看去,還真的有一座建築,青磚青瓦的,而且還是二層的,上面還有一個露台。
我走過去拍了拍門,不一會兒,一個老頭模樣的鬼打開了門,他留着兩縷小胡子,很精明的樣子,應該是管家之類的角色,因爲他的境界很低,隻是一隻白怨鬼。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好幾眼,又提鼻子嗅了嗅,開口問道:“人類?快走快走,我們家主人很讨厭人類,如果讓他看到你,你就死定了!”
他說完,就要關門,我一把扶住了門,陪笑道:“老伯,我隻是想打聽個地方。”
“有煙沒?”老頭問道。
“有,有。”我掏出一盒玉溪,遞了過去。
他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一副陶醉的模樣,自言自語的嘟囔道:“好久沒抽到人間的香煙了。”
接着,他做了一件讓我哭笑不得的事,他快速的将香煙揣進了懷裏,好像生怕我會搶回去是的,這才沖我問:“你要打聽什麽地方?”
“酆都。”我說。
“你順着這條路一直向東,走個七八天就能到了,好了,沒别的事我回去了。”老頭說着就要關門,顯然他真的很怕這家主人看到我們。
我看了看眼前,哪裏來的路啊?不過好歹知道了方向,見他要關門,我再次把手放在了門上:“老伯,這裏也沒太陽,怎麽算時間?”
“連鬼界的時辰都看不出來,居然敢來,你們的膽子真的挺肥的。”老頭奚落了我兩句,指了指自己的腳下沖我說:“看到了嗎,腳與地面的距離是計算時辰的最好方法,腳與地面的距離越近,說明越是接近中午,反之,則說明是深夜,這一點和潮起潮落有些像。”
我低頭看去,還真是這樣,老頭的腳就穩穩的踩在地上,算算時間,我們是早晨出來的,現在正好是中午的樣子。
我對老頭拱了拱手,他咣當一聲關上了大門。
一路無話,我們走了八天,終于到達了酆都,還好我背的包足夠大,裏面裝的幹糧夠多,不然我們都得餓死在鬼界。
擡眼望去,酆都的城牆一望無際,一直延伸到視線的盡頭……
城門口站着一隊守城的鬼兵,一個個兇神惡煞的,看我們的眼神很不友善,我們走到跟前的時候,一個看起來是頭頭的鬼将伸手攔住了我,喝問道:“什麽人?”
我對他拱了拱手:“鬼将大哥,我是鬼宗弟子袁洛,是鍾馗的朋友……”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聽他揮了揮手,大喝道:“給我拿下!”
我瞬間懵逼,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