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他們的眼中,我們三個和那些登山的驢友一樣吧。
我們停好車子後,跟着夢婆婆往山上走,看着她健步如飛的身影,我特想追上去問問,她真的已經年過六旬了嗎?
一進入山裏,周圍的空氣立馬清新了起來,讓人神清氣爽,偶爾還會看見一隻漂亮的蝴蝶,我竟然難得的看到韓曉琳追逐一隻蝴蝶,她一邊跑一邊興奮的大叫:“小洛洛,你看,是蝴蝶,好美的蝴蝶!”
我不禁莞爾,自從複活韓曉琳以來,很久沒看到她這麽爽朗的大笑了。
我正想過去和她一起玩耍,卻聽夢婆婆嚴肅的說道:“那些蝴蝶是娘娘山的精靈,我勸你倆最好不要招惹它們,否則一旦娘娘蘇醒,咱們都活不了。”
“哦。”韓曉琳聞言,哦了一聲,情緒有些低落,我安慰了她兩句,跑到了夢婆婆的身邊,偏頭問道:“婆婆,你說的娘娘是誰?很厲害嗎?”
“這座山就是她的肉身所化,你說她厲不厲害?至于你問她是誰,我也不好回答,我隻聽老輩人說過,北有黑媽媽,南有娘娘山。北邊的黑媽媽指的自然是坐鎮東北那一位,而南方的娘娘山,指的就是這座小山。”
夢婆婆說話的聲音很輕,仿佛真的怕吵醒什麽人似的,而且她和我解釋完之後,陡然加快了腳步,從遠處看跟個健步走的運動員似的。
見她這樣,我和韓曉琳對視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走了約莫半小時的樣子,我們到了半山腰的一棵大樹旁,這大樹的一般是嵌在山崖上的,另一半露在外面,讓人不禁感歎它頑強的生命力。
“你們倆個,跟着我的動作做。”夢婆婆囑咐一句,站在大樹三點鍾的位置,原地向左轉了三圈半,又向右轉了三圈半,我和韓曉琳學着她的樣子轉了起來,等我倆做完了,她将一片奇怪的樹葉含在了嘴裏,之後遞過來了兩片。
我心領神會,自己含了一片,給了韓曉琳一片。
樹葉才一進口,眼前的大樹立馬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漆黑的洞口。
借着光線,可以看到山洞是一路向下的,我這樣的身高站在裏面正好可以擡起頭,不會碰到頭。
夢婆婆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我倆也跟了進去。
一進入裏面,溫度驟然降低了許多,和外面簡直是兩個世界,凍得我直打冷顫。
韓曉琳是僵屍,而且達到了半步紅眼的境界,不用開命途,但我和夢婆婆不行,不開命途根本看不清裏面的東西,本來想點個火把的,但夢婆婆說這是陰陽通道,一旦點燃火把,勢必會引起那些躲藏在暗中鬼魂的仇視,引起萬鬼暴動可就麻煩了,因此我們幾乎是摸着黑前進的,能見度不足兩米。
這種感覺很操蛋。
往裏走了幾公裏的樣子,空氣開始變得潮濕,而且總有一些風從我的耳邊吹過,還有一些呢喃的聲音,好像在輕聲呼喚我。
“袁洛,袁洛……”
呼喚的聲音很輕、很柔、很動聽,就像是親人的召喚,我明白,這些事鬼魂慣用的伎倆,但我不能輕易的開口,剛剛含進嘴裏的樹葉就是爲了降低自己的陽氣的,一旦開口,就前功盡棄了。
也許是看出了我的堅決,那個聲音騷擾了我幾次之後便消失了,這時候突然有一個冰涼的小手碰了我的手一下。
我心裏一驚,以爲是鬼魅入侵,回過頭看到的卻是韓曉琳通紅的眼睛,她的手指在我的掌心撓了撓,對着我微微一笑,我這才釋然,敢情鬼魂不是因爲我的堅決而離開的,而是被韓曉琳給吓跑的,畢竟紅眼僵屍的威力,可不是鬧着玩的。
有了韓曉琳這尊大神的震懾,一路上再沒出現過蠱惑人心的東西,我們走了大概半天的時間,腳下沒有了打滑的感覺,這證明我們到達了平地。
我的雙腿已經累得沒有了知覺,正準備原地坐下來休息一下,卻看到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非常暗淡的火球。
火球的顔色很奇怪,帶着淡淡的紫芒,在前面劃出了一個抛物線,借着這暗淡的光亮,我看到前面出現了一座獨木橋,獨木橋下面是深不見底的深淵,紫色的火球正是掉進了深淵裏,一點點變小,最後徹底淡出了我的視線。
很明顯,這個火球是夢婆婆抛出的。
“奇怪,這裏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夢婆婆自言自語的說道,皺紋密布的臉上挂着無比的嚴肅。
她袖子輕輕一抖,我看到一條小蛇掉在了地上,如果沒有猜錯,那就是她的魔鬼蛇,跟她形影不離。
小蛇吐着信子,往獨木橋的方向爬去。夢婆婆的意圖很明顯,讓魔鬼蛇去探路。
别看魔鬼蛇的個頭不大,但它一直跟在夢婆婆的身邊,就算不能化作人形,也有一些道行了,有它去探路,再合适不過。
十分鍾左右,小蛇折返而回,夢婆婆一彎腰,小蛇順着它的手臂攀上了她的肩頭,在夢婆婆的耳邊一個勁的吐着信子。
夢婆婆就好像能聽懂它說的話似的,不住的點頭。
“在獨木橋的盡頭,藏着兩隻夜叉,實力大概在鬼将至鬼王的境界,看起來是想伏擊過橋的人。”
夢婆婆聽完魔鬼蛇傳達的信息,小聲的翻譯給我倆聽。
所謂的夜叉,據說是妖怪和鬼相結合的産物,說白了就是個混血,他們有妖怪的強壯身體,也可以化作怨氣,來無影去無蹤,因此鬼将實力的夜叉看起來不怎麽厲害,但想要斬殺會很麻煩。
我想也沒想的踏上了橋,我可不信,他們會不給老鍾面子。
快過橋的時候,爲了防止他們偷襲,我高聲說道:“兩位夜叉,還請現身,我是鍾馗的朋友,這次是來拜訪他的。”
哪知,我話音落下,卻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閻羅王有令,擅入鬼界者,殺無赦!”
嘿,我這暴脾氣,我倒要看看,今天我偏偏擅入了,他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