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沒和我一起去,因爲她的一個表哥要結婚,所以她說要去參加婚禮。
我開着拉風的防彈越野車,一路高速,耗時三個小時到達了上海,心裏裝着媚娘的事,也不管是否超速了。
靈異酒吧裏,隻有劉芸在,她一見到我就說:“老大,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你可算來了。”
“老胡呢?”我問。
“他去媚姐家了,咱們趕緊過去吧,路上說。”
劉芸說着,帶頭往地下車庫走。
我倆一邊走,她一邊問:“老大,香港的TMT公司你知道吧?”
“那個用馬桶征服世界的公司?”
“沒錯,就是它。”劉芸點了點頭。
我倆很快上了車子,我不解的問:“難道是TMT公司有人要爲難媚娘?”
“也不全是這樣。”劉芸組織了一下語言,将事情大概和我說了一下。
原來,媚娘有個弟弟,叫宋波,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大,正是上大學的年紀,不過那個家夥整天不學無術、遊手好閑的,而且仗着姐姐的收入還算可觀,總是無賴混在一起,沒錢花了就管媚娘要。
自小就是姐弟倆相依爲命,所以媚娘對宋波幾乎是百依百順。而這一次,據說她那個不争氣的弟弟跟人家玩牌,最後輸紅了眼睛,把媚姐當做賭注壓在了賭桌上。
結局可想而知,一個毛頭小子怎麽玩的過天天混迹賭場的老油條呢?
很不幸,宋波輸掉了自己的姐姐,這很荒唐,但事實就是這樣。
我聽完,哭笑不得,沖劉芸問:“如果折算成錢,需要多少?”
在我看來,既然是混混的賭局,賭資指定高不到哪去,這年頭,能用錢解決的事還叫事嗎?
雖然哥沒啥錢,但如果自己團隊的人出了問題,湊個兩三百萬還是不成問題的,大不了把靈異酒吧押出去,因此我并沒把這件事看得多嚴重,我甚至認爲胡文鑫把我叫來有些小題大做了,這麽一點小事卻讓他當成了天大的事。
“呵呵,老大,現在已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了。”劉芸表情古怪的說。
“什麽意思?”
“因爲赢了媚姐的小混混又跟别人玩牌,把媚姐給輸出去了,現在據說已經轉了三四次手了,而最終的那位赢家,就是我剛剛提到過的TMT公司的二世祖,聽說是個整天在百花叢中穿梭的花叢龍王,雖然人長得挺帥的,但絕對是個人渣中的戰鬥機,老胡去找過他,問他要價想要贖回媚姐,可惜的是,那個家夥似乎看上了媚姐,多少錢都不贖。”
“回頭抓兩個小鬼吓吓他,逼他放手。”我冷哼了一聲。
“沒用的,洛陽景家的族長被TMT集團聘爲了顧問,用靈異手段行不通。”劉芸一臉的苦笑。
“景家?那個占蔔大師景家?”我瞳孔一縮。
“是的,就是那個景家。”
靈異圈中,除了鬼算朱之外,就要說占蔔大師星羅了,隻不過據說星羅在五十年前就消失了,有的人說他隐遁山林了,也有的說星羅被一個神秘組織給帶走了,還有的說星羅死在了羅布泊,關于星羅的說法衆說紛纭。但值得一提的是,星羅雖然不知所蹤,但星羅的傳人還在世,那便是洛陽景家,一個占蔔之術舉世無雙的家族。
這樣的家族,能夠屹立在陰陽圈,除了占蔔之術,自然還有其他的保命手段。而且,撇下自保手段不說,景家人爲外人占蔔,除了收取金錢,還有一個附加條件,那便是若景家危難之時,必須無條件的伸出援手,這一條件,據說在占蔔之前,便簽訂了血契,除非血契之人死亡,否則終生不得反悔。
景家積累了這麽久,和其簽訂血契的人不在少數,不難想象,其中不乏大能之人。從這個角度來說,得罪了景家就等于得罪了許許多多圈子裏的人。
“我們應該從長計議。”我凝眉說道。
“我也想啊,不過今天早晨,媚姐給我發了一條微信,喏,就是這個,你看看。”劉芸說着,把手機放在了我的手裏。
我看了一眼,媚娘果然給劉芸發了一句話。
“丫頭,我的頭好暈,黃凱可能要對我動手了,快來就就我把。”
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了,而且看得出來,她發微信的時候很匆忙,這句話中居然有三個錯别字。
我了解媚姐,她是一個有輕微強迫症的人,有的時候吧台上的杯子放亂了她都會嘟囔兩句的,之後重新擺回去,因此發錯字絕對不是她的風格,除非……她真的出了狀況。
我又看了一眼,微信的發送時間是上午十點。
這個時間往後推十來分鍾,正是胡文鑫給我打電話的時間。
劉芸接着說:“我收到微信就給胡經理看了,他拿着外套就出去了,一直到現在都沒看到人,而且他的電話和媚姐的電話都打不通,我懷疑他們……”
說到一半,劉芸不說了,但我猜出了她的後半句話:他們恐怕遭遇了不測。
當然,胡文鑫遭遇不測的可能性更大,至于媚娘,如果那個叫黃凱的真的中意她,至少在得到她的身體之前,不會殺死她。
一路上,我和劉芸沒再說話,我心裏已經升騰起了一股怒火,抑制不住的怒火,景家又怎麽樣?TMT的黃家又怎麽樣?動老子的人,誰都不行!
我們沿着周家嘴路一直向東,很快到了雙陽路,媚娘和她的弟弟宋波就住在這裏。
車子停穩後,劉芸對我說:“媚姐住在二單元三零二。”
我點點頭走下了車子,卻發現一輛商務艙就堵在二單元的門口。我剛剛走近,商務艙的車門打開了,四個叼着厭倦的精壯男人走了出來。
他們的臉上帶着一股子的戾氣,結實的肌肉将上半身撐得鼓鼓囊囊的。他們徑直朝我走了過來,臉上挂着冷笑與嘲諷,仿佛在嘲諷我不自量力或者自投羅網。
我通過縫隙,看到了鼻青臉腫的胡文鑫,他躺在商務艙裏,手腳被束縛着,嘴裏塞着一塊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