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左手邊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四方大臉,身高足足一米九,好像一座小山,長得憨憨厚厚的,穿着一身并不合體的古代衣服,扛着一柄鬼頭大刀,就像一個頭一次參加古裝片的龍套演員,讓人不自覺的放下了警惕之心。
但我并沒有因爲他的長相而掉以輕心,他周身的綠色怨氣告訴我,那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鬼王。
而站在邪月右手的,是一個拿着折扇的男子,他的臉上挂着讓人捉摸不透的邪異笑容,看起來像個整日尋花問柳無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不知道爲啥,看到他的瞬間我竟然聯想到了西門慶,不過不說,他長得很标志,皮膚白皙光滑,天生一個吃軟飯的料。
他身上的氣息很隐晦,但我可以肯定,他比那個大漢隻強不弱。
“判官,你還是和過去一樣,惜字如金。”邪月聲音中帶着笑意,顯得從容不迫。
“滾回去,否則,死!”判官冷聲威脅道。
“我可不是以前鬼王的實力了哦,你想讓我回去,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況且,你身後還跟着一群不成氣候的小輩,憑這樣的陣容,也想和我開戰嗎?”
邪月說完,判官沉默了,顯然,邪月的話是事實,我們的力量不夠看。
我心裏着急,地府說好的援軍呢?
邪月仿佛看穿了我心裏的想法,把頭偏向了我,血紅的眸子直視着我說:“小家夥,地府那邊不會有人過來的,你可以死心。”
“爲什麽?”我淡淡的問道。我不相信他們言而無信,好歹也是鬼界的官員。
“哈哈,理由很簡單,鬼界并非陰天子一人說了算,而鬼妖也不僅僅隻有十殿閻王,難道你沒聽說過四十鬼妖嗎?”
他的話對我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我冷冷的回道:“我隻聽說過四十大盜,四十鬼妖從來沒聽說過。”
邪月身旁的邪魅公子哥接過了話茬:“唉,真是可憐,連鬼界的局勢都搞不清楚就敢阻攔我的腳步,不知道說你傻還是說你缺,好吧,我今天心情好就給你科普一下鬼界的大概情況。”
他折扇一搖,傲慢的說道:“鬼界一共有四十鬼妖,十殿閻王占了十席,鍾馗一席,還剩下二十九個位置,而這二十九個鬼妖大人,與地府是對立的,今天我們能來這裏,便是與其中的幾位大人達成了共識,由他們幫忙拖住地府,這下你懂了吧?”
我一下就傻眼了,照他這麽說,今天對抗面前兩王一妖的,就我們這幾塊料?
這一刻,我竟然有些動搖了,說實在的,我見過白起的強悍,見過鍾馗的神秘,在他的手中,我感覺自己就是蝼蟻,而我身旁的衆人,除了判官比我強之外,其他的幾人連我都不如,如何抗衡恐怖的鬼妖?
鬼妖,一個簡單的詞彙,卻是我們無法企及的高度,它代表不祥,代表黑暗,更代表毀滅。聽話茬,這個叫邪月可能晉升鬼妖的時間并不長,但即便如此,也足夠碾壓我們衆人幾遍的,更何況他的身旁還跟随着兩個強大的鬼王與數之不清的鬼衆?
我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判官,等待着他撤退的命令。
“擒賊擒王,我對付邪月,剩下的兩個交給你們。”判官開口了,隻不過他的話讓我眼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他竟然選擇開戰!
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話音落下,他背後的寶劍已經出鞘飛出,迎風暴漲,變成了巨劍的摸樣。
巨劍對着三鬼當空斬下,他們三個不得不分散了開來。
判官一手掐訣操控巨劍,另一隻手蔓延上了業火,纏住了邪月。
而另外兩個鬼王好像對邪月很有信心,并沒有一擁而上,把目光看着了我們。
看來隻能戰鬥了。
我把心一橫,對韓曉琳和安東尼說:“你倆對付那個漢子吧,速戰速決,然後過來幫我。”
韓曉琳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一閃身消失在了原地,等我再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到了大個子鬼王的跟前,而且做出了出拳的動作,隻不過她的拳頭沒有打中鬼王的身體,而是被鬼王的大刀給攔住了。
安東尼一蹬地面也蹿了過去,與韓曉琳一前一後的對着大個子鬼王展開了攻擊。
從眼前的情形來看,他倆略占上風,這一點不難理解,韓曉琳好歹是半步紅眼,再有一隻相當于鬼将實力的藍眼僵屍在旁邊幫襯,牽制住一隻鬼王并不費勁,但他們想要殺死鬼王,也并不容易。
“小家夥,那我就陪你玩玩。”邪魅公子輕輕的搖着折扇,嚣張而傲慢的神情讓人很不舒服。
不過當我一劍斬過去的時候才發現,人家有着傲慢的資本。
他僅僅用身上充盈的怨氣,便輕描淡寫的接下了我的虎嘯換金,最要命的是,無堅不摧的虎嘯換金,竟然沒有撞碎他用怨氣形成的結界。
“艹!”我爆了句粗口,濃郁的綠色怨氣準确的告訴我,這個邪魅公子竟然是鬼王中期的境界,而且我敢肯定,隻要給他一點時間,便能突破到巅峰境界。
我一咬牙,掏出刀子在身上劃了起來,難忍的疼痛讓我痛不欲生,但我知道,隻有激發自己的血脈,才能有一戰之力。
我是這場戰鬥的關鍵。
這是我掃視了一圈戰場,分析形勢後得出的結論。
判官與邪月打的不可開交,如火如荼;韓曉琳和安東尼對戰大個子也是一場持久戰,所以隻有我快速解決這個邪魅公子,幫助韓曉琳他們,才能對邪月群起而攻之,這樣,我們的戰鬥才能有勝算。
“咦,不純正的龍血?”邪魅公子眼睛一亮,一語中的。
伴随着話音,他一個閃身到了我跟前,一拳打在了我的胸口,我的身體一下脫離了地面,接着,我身體還在半空中的時候,又看到了他邪魅的臉,他壞壞一笑,一腳蹬在了我的肚子上,我猶如炮彈一般,從天空跌落,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這一切,隻發生在瞬息之間。
我喉嚨一甜,一口鮮血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