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搭理他,我說的是實話,當初複活韓曉琳的經曆我還記憶猶新呢,韓曉琳确實是被我從陰陽裂縫帶出來了,但獄崖上的那些個妖魔鬼怪呢?被業火燒死了多少?
後來,我終于想明白了一個道理,複活,聽起來牛逼哄哄的一個詞彙,但其實是以命換命,或者是自己的,或者是别人的,這就是萬物平衡的道理。
既然死了,就讓她塵歸塵、土歸土,安心的去投胎轉世吧,這才是真正的輪回之道。
至于以前聽說的,輪回是鬼界的陰謀,其實仔細想想,任何生命體的自由都是相對的,我們人類不能長生不老,相應的,鬼界的子民也不能在光天化日出現在陽間,這就是規矩,不管是誰定的,沒規矩不成方圓,沒啥不好。
韓曉琳看出我心情不太好,緊緊的跟在我身後也不說話,倒是錢小光,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一個勁的問東問西,後來給我煩得不行了,我說:“你再磨磨唧唧,就永遠都别想見到田雨了。”
不得不說,這招挺好使的,錢小光老臉都憋成了豬肝色也沒再說啥。
值得一提的是,阿信也跟在了錢小光的身邊,臉上滿是尴尬,好像在和錢小光賠不是。
我們跋山涉水的回到了大曼村,去那戶人家跟主人道了個别,男主人見錢小光有槍傷,不由分說的給他治了下,他一邊治療一邊和我說,以前打拳的時候,腸子被打出來都是自己給弄回去的,所以這點傷不算什麽,讓我們别但心。
治療好錢小光的槍傷,錢小光給了男主人一萬多塊的泰铢,男主人也沒拒絕,欣然接受。
然後我們收拾東西離開了大曼村。
郭經理死了,錢小光又有傷,車子隻能由阿信來開了,他問我們去哪,我說去機場。
在車上,我放出了田雨,這丫頭啥事都沒有,錢小光告訴她巴裕已經死了,她抱着錢小光一個勁的親,後來錢小光說是我和韓曉琳給報的仇,她對我倆自然是千恩萬謝,說等回國之後要給我倆一棟大别墅作爲回報。
到了機場,田雨買了機票,原本機場上是不讓帶動物屍體的,還來了警察盤問我,無奈之下,我直接給蒼茫先生打了一個電話,大概半個小時後,這邊的航空公司不僅同意胡姬的屍體上飛機了,而且托不托運還讓我自己選擇,我當然不忍心把她放在箱子裏,雖然她如今隻是一具屍體。
轉過天來的淩晨三點多,我們到達了杭州。田雨下了飛機就開始打電話,打了能有七八個也沒人接,看得出她在叫司機,我說:“咱們打車走吧。”
有機場的地方就不缺出租車,出了航站樓,我們攔了輛車租車,直奔田家的别墅,我安頓了一下田雨的屍體,回屋睡覺。
睡了不到三個小時,我的鬧鈴響了。
我洗漱了一下,收拾了東西,背着包,抱着胡姬的屍體出門了。
兩個多小時後,一個無名的墳墓出現在了西湖畔。這裏風景如畫,風水奇佳,我實在找不出比這裏更合适的墓地了。
當然,我這麽做并沒有得到有關部門的同意,讓他們知道我在這邊葬一隻狐狸,一定不會同意吧?不過以我現在的身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覺掩人耳目的做一些事情,也并非難事。
埋葬了胡姬之後,我按照人類的習俗敬了香火,撒了紙錢,做這些我知道沒有什麽意義,隻是圖個心安。
我琢磨着,等不忙了,一定要去一趟東北,向胡家人當面謝恩。
“我曾經跨過山河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我曾經擁有着一切,轉眼都飄散如煙……”
突然,手機響了,我拿出一看,是錢小光打來的。
我現在隻想一個人靜靜,所以想也沒想的按了挂機鍵。
沒多會兒,他又打了過來,看着不斷閃爍的屏幕,我知道一定是有事情,否則他不會這麽着急找我。
“袁哥啊,你在哪呢?”電話一接通,傳來了錢小光焦急的聲音。
“西湖看風景呢,什麽事?”我開口問。
“不好了,出大事了。”錢小光火急火燎的說:“袁哥,你趕緊回來吧,人命關天啊。”
我應了一聲,挂了電話,心裏挺納悶的,到了田家的底盤,能出什麽事呢?
我回到田家别墅的時候,看到别墅外面停着法院的車子。
錢小光正在和幾個人對峙呢。
“先生,你這樣是妨害法院執行判決,屬于違法行爲,我希望你趕快讓開,否則,我們有權對你進行拘留教育。”一個穿着司法制服的人員說道。
“除非從我的身上踩過去,否則你們别想靠近這棟别墅。”錢小光伸手阻攔着好幾個人。
“小劉、小張,立即執行,有人阻攔的話,依法處理。”穿着司法制服的人員說道。
“是。”兩個人高馬大的警察應了一聲,就往前走。
“哼,我看你們誰敢!”錢小光說着,居然逗逼的掏出了一個桃木劍,也不知道是不是給他緊張的。
眼看那兩個警察把錢小光給按在了地上,我趕緊說了句“等等”,快步走了過去。
“袁哥,你可算來了。”錢小光趴在地上沖我喊。
“你是什麽人?”那個穿着司法制服的人上下打量我兩眼。
我也不廢話,把自己的證件遞了過去。
他接到證件後,審視的瞟了我幾眼。一個吊兒郎當的年輕男人拿着一個燈塔的上校證件,估計誰都會認爲是假的吧,不過如今我出現在田家别墅,這就另當别論了,哪個有錢人不認識幾個當官的?
果然,他看到我的證件後,對那兩個警察說了句:“先放開他。”
然後,他把我拉到了一邊,小聲說道:“袁上校,這件事我勸你還是不要參與,妨害法院執行判決,一旦有媒體曝光出來,弄不好你的官都會丢掉的,我看你年輕有爲,爲了這種事不值當的,你可别犯傻啊。”
我知道他爲了我好,我給他遞了支煙,問道:“大哥,這到底怎麽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