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落地後,借着慣性,我将巴裕的人頭狠狠的甩在了地上,旋即,我單膝跪地,一拳接一拳的打在了他布滿眼睛的臉上。
隻是,讓我詫異的是,我的力量也不算弱了,但拳頭打在他的臉上,卻沒留下什麽創傷。
“桀桀,看到了吧,十眼巫的力量,豈是你一個半妖能夠戰勝的?”一開始還滿臉惶恐的巴裕在見識了我的力量後,立馬嘲笑了起來。
我不氣餒,按着他的腦袋繼續暴打。上學的時候老師說過,滴水可穿石。
果然,在打了無數下之後,我一拳命中了他的一隻眼睛,他眼球之上迅速攀上了一抹血絲,雖然很快就消退了,不過還是沒逃過我的眼睛。
看到這,我眼睛一亮,卯足了勁照着他的這顆眼睛砸去,沒多一會兒,他這顆眼珠就被我“噗”的一下捶了出來,“咕噜”滾落到了地上。
一股紫氣從他的眼睛裏冒出,消散于天地之間,旋即,那顆眼珠幹癟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感覺巴裕失去一顆眼珠後,他的氣勢明顯減弱了一些。
“小子,不要打了,我放你走還不行嗎?”巴裕剩下的九隻眼睛裏挂滿了恐慌,開口沖我說道。
我發現這貨好像分不清楚狀況,現在不是他放不放我的事,而是小爺放不放他走!
我心裏全是怒火,哪能給他喘息的機會,拳頭像縫紉機頭一樣不停的擊打在他的臉上,這一幕如果被普通人看到,一定會感歎世間怎麽會有如此快的速度吧,我估摸着李小龍的拳速也不過如此。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反正巴裕的十顆眼珠中九顆都被我打爆了,我也累得氣喘如牛汗如雨下了,拳頭好像千萬斤沉重,擡一下都要咬着牙才行。
在我喘息的間隙,僅剩一顆眼睛的巴裕看着我有氣無力的乞求道:“求求你别打了,隻要饒我一條命,我今生今世奉你爲主,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你、你能讓胡姬複活嗎?”我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斷斷續續的說。
“胡姬?你是說那隻四尾狐妖?”巴裕遲疑了一下,見我擡起了拳頭,尖叫道:“你别打了,我知道複活她的方法,真的,我現在就告訴你……”
“對不起,不需要了。”我使出最後一分力氣,捶爆了巴裕的最後一顆眼珠。
随着他的尖叫聲,肮髒而邪惡的腦袋化爲了一灘腥臭的黑血。
坐在地上喘了幾口粗氣,我扒拉開那些黑血,發現血液之中有一面銅鏡,赫然便是餘姬的銅鏡。
我将銅鏡拿起,用袖子擦了擦,裝進了褲子口袋。
又休息了一會,韓曉琳醒來了,她看我疲憊的樣子想要攙扶我,我沒用她攙扶,而是徑直走到了胡姬的屍體旁,一彎身将胡姬抱了起來。
看着她的屍身,我喃喃道:“胡姬,哥帶你回家……”
我們走到紅點的近前,我一拳捶了上去,黑暗的天空一下炸開了一道口子,又捶了幾拳,口子越裂越大,最終蛛網般的擴散了開來,仿佛一大塊玻璃似的嘩啦啦的落了下來,碎成了無數塊。
原本黑暗的天空,重新煥發了神采。鳥語花香、清風綠樹,透過大樹枝葉看到的那湛藍的天空,以及天空中偶爾飛過的小鳥……
“你、你們居然沒死?那巴裕他……”邪神看到我們破開了他的結界,大吃一驚,臉色大變。
不怪他驚駭,我們的出現,也就意味着不可一世的巴裕失敗了,沒有了巴裕這座靠山,他一個隻會障眼法的邪神,下場可以想象。
擺脫了結界束縛,韓曉琳眼睛一閉一睜,恢複了僵屍形态,邪神喊叫了一聲,轉身就跑。隻不過他沒跑出幾步就被一張大網給罩住了,我看到那十個消失了的降頭師也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對着邪神一陣暴打。
大概五分鍾過後,邪神被十個降頭師圍毆得魂飛魄散。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稱頌他們伸張了正義好,還是說他們以多欺少好。
滅殺了邪神,十個降頭師朝着我和韓曉琳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看起來是頭頭的降頭師對着我叽裏咕噜的說了一大通,我也聽不明白,便将目光投向了阿信。
阿信對我說:“袁哥,水先生稱贊你勇敢,說你爲泰國人民除了害,是大英雄……”
說到這,他嗫嚅了起來,不往下說了。
我知道原話肯定不僅僅這些,就說:“阿信,你是錢小光的朋友,有什麽事就直說吧,不要吞吞吐吐的。”
“水先生說,勸你不要和僵屍爲伍,他希望你把僵屍留下……”
“放屁!”我打斷了他的話,一個箭步往水先生的跟前竄了過去,中途有一個不開眼的家夥厲聲喊了一句,我估計是什麽“大膽、不得無禮”之類的屁話吧,我一下把他撞飛了出去,然後手掌一探,毫無懸念的卡住了水先生的脖子。
我看着他一字一頓的說:“有種,你把剛剛的話重複一遍。”
水先生臉色漲紅的說了句話,旁邊的阿信趕緊給我解釋:“水先生說了,他看錯了,這裏哪有什麽僵屍啊。”
一群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我不屑的瞟了他一眼,一撤手,對韓曉琳說:“媳婦,咱們走。”
這一次,沒有人出來攔我們。
我們路過錢小光身邊的時候,那二貨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他沖上來抱住了我,激動的問:“袁哥,你太帥了!對了,田雨呢?”
“放心吧,還活着。”
“這個是?”錢小光看着我懷裏的胡姬屍體,疑惑的問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他說:“我袁洛的恩人。”
“袁哥,你也别太傷心了,以你的道行,去地府把她救出來就是了,我相信十殿閻王也要賣你點面子吧?”錢小光在我旁邊說。
我擡頭看了看天空意味深長的說:“有些事不可違,也許複活了她,會死更多的人,這就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