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你是什麽時候識破我身份的?”我不解的問。
“就是你找軍人當小弟那次啊。”洪磊嘲諷的笑了笑:“就算是三聯幫,也沒有那麽整齊的步伐,袁老師你錯就錯在不應該找軍隊的人。”
“我錯就錯在瞎了眼睛。”我腰疼的厲害,也不知道他那一刀戳到了哪個器官,反正感覺渾身都在哆嗦。
“行了,在學校你那麽關照我,我也關照你一下吧。”洪磊笑呵呵的說:“能讓我白起送終,是你的榮幸。”
話音落下,一聲駿馬的嘶鳴聲傳來,我瞬間淩亂了,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可是緊接着,我看到了讓我震驚的一幕。
四匹黑漆漆的高頭大馬從枯井裏爬了出來,前蹄在井邊奮力一撓,一躍而出,落在了我的面前。
我這才看清,哪裏是四匹馬,分明是一架戰國時期的四馬戰車。
說來也怪,那井口根本不足以容納四馬戰車,但它出來的行雲流水,特别的自然。
洪磊一翻身上了戰車,手拿缰繩,睥睨天下的看着我,冷笑道:“不自量力的卑微人類,讓你看看我大秦戰魂的厲害。”
我瞳孔一縮,他身上的怨氣顔色竟然是淡淡的紅色……
他說着,一抖缰繩,戰車直接朝我沖了過來。
在他的身後,還有許多的黑甲士兵拿着兵器從井裏往外爬,他們大聲呼喊着,聲音震天。
我下意識的摸了一下手腕,碰觸到的卻是我的皮膚,我這才想起,十二紙人兄弟早已不在。
“小心!”韓曉琳把我往身後一推,她的勁頭大的出奇,我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落盡了草叢中,與此同時,我聽到“嘭”的一聲巨響,好像有什麽東西撞擊在了一起。
我擡頭一看,韓曉琳倒飛而出,朝我砸了過來,我趕緊伸手抱她。
她的臉色很不好看,煞白煞白的,嘴角還滲出了點點殷紅。
我心裏疼了一下,她卻拿手一擦,沖我說:“我去繼續打過。”
我一個大男人,怎麽能讓自己的愛人孤軍奮戰呢?我一咬牙,脫下T恤用袖子狠狠的系在了腰上,這樣一來,傷口就不那麽疼了。
做好準備,我擡頭往戰場觀望,發現那個叫王曲的跟韓曉琳打在了一起,而白起已經帶着十多個黑甲士兵沖殺到了井房門口。
我深吸了一口氣,抱劍掐訣:“炎炎荼生靈,吾心似焚燈;三清憐世人,北宮請玄冥;号集天下水,莫有敢不從;玄水蝶飛舞,吞魔護衆生。”
十來隻大蝴蝶飛了出來,一股腦的沖到黑甲士兵的身邊自爆了起來。
藍色的水花潑灑在黑甲士兵的身上,一下将他們凍住了。
這玄水本來就是至陰之水,乃是克制業火的法寶,自然能夠凍住鬼魂。
他們被阻擋住的刹那,我沖過去一劍斬向王曲,他向後一退,我拉着韓曉琳轉身就跑。
特麽的,這麽多戰魂,繼續打下去隻有戰死沙場的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逃兵?那我就賜你車裂之行。”身後傳來了白起的聲音。
緊接着,我的四肢和脖子分别被一條鎖鏈給纏住了,我整個人也懸在空中平躺了下來。
這鎖鏈并不是實質的,是由死氣形成的,勒在身上身體并沒有什麽大礙,但精神卻持續萎靡,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好像它在吞噬我的靈魂。
“啊!”韓曉琳攥着拴着我脖子的鎖鏈使勁一拽,鎖鏈被她拽斷,但她的手也沁出了鮮血。
“哼,膽敢阻撓行刑?好,那我便賜你火刑。”我仰頭一看,白起屈指一彈,一團紫色的火焰沖着韓曉琳飚了過來。
韓曉琳身上屍氣暴漲,一伸手,硬生生的将那紫火抵禦了下來,另外一隻手和牙齒配合,繼續拉扯我四肢上的鎖鏈。
我沖她說:“媳婦,别管我了,你趕緊走,不然咱倆都得死在這。”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韓曉琳堅定的說。
紫火已經燒到了韓曉琳的胳膊上,這時我左手與左腳的鎖鏈已經被拉扯段了,還剩下右手與右腳的,而我也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拉扯之力,并不是身體上的,而是靈魂上的,難受得厲害。
拉扯着鎖鏈好像很耗費精力,韓曉琳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火焰已經竄上了她的肩頭,她的臉上全是汗水,牙齒也因爲用力過猛挂滿了鮮血,我眼圈一紅,虛弱的說:“媳婦,跟我袁洛,委屈你了。”
韓曉琳咧嘴一笑。
我想要掙脫,眼皮卻越來越沉,這就是鬼妖的力量嗎?
“就是現在。”
突然,一個聲音傳進我的耳朵。
緊接着,我睜開了眼睛,手腳随意的一抖,那鎖鏈居然應勢而斷。
旋即,我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站了起來,仿佛地心引力根本對我不起作用。
我都傻眼了,因爲剛剛的一切,都不是我自己做的,好像我的身體裏面,還裝着另外一個靈魂似的。
我偏頭看了一眼韓曉琳,紫火已經燃燒到了她的後背,但“我”卻對此無動于衷,根本就沒有要救韓曉琳的意思。
我在心裏問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麽占據我的身體?爲什麽不救我女朋友?”
“眼下,阻止戰魂亂陽才是正道,兒女情長的事,一會兒再說。”心底響起一個聲音。
“去你大爺的,敢情燒的不是你女朋友。”我咬牙切齒的說:“要是不救我女朋友,誰也别好過!”
我敢肯定,對方一定是有所圖的,不然不可能借用我的身體,所以我隻要奪取身體的控制權,就得到了話語權。想到這,我拼盡全身魂力去控制右手,拇指和食指輕輕動了一下。
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就聽那個聲音說:“哎,那老朽就勉爲其難,先救救那個女娃吧。”
他說着,我張開了嘴巴,輕輕一吸,那團紫火直接被“我”吸進了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