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跟我彙報說,徐少下午去了理發店,剪短了頭發,并且染回了黑色。
我心中一喜,這個家夥終究還是被我的話給影響了。
改變一個人對自己的看法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是需要時間的,因此我也沒強加幹預,任由事态自然發展。
我的課是周四周五的,前面幾天也沒事做,我想了想,決定把學校分我的那個宿舍好好收拾一下,這樣一來,若是今後因爲調查白起轉世的事而不能回家,也能有個安身的地方。
心動不如行動。
周二我們找人把宿舍打整了一下,牆上貼了壁紙,地面鋪了地闆革,又買了兩盞燈裝上,看着舒服多了。随後,我又去置辦了一些家具家電,都是根據宿舍的尺寸購買的,往裏面一放,頓時有了家的感覺。
周三,韓曉琳非拉着我去買車,經過我的再三勸說,我們沒買卡宴,而是買了一輛國産越野車,十萬出頭,既經濟實惠,又能裝不少的東西。最主要是,這車看着不紮眼,不然我倆開的車比校領導的還吊,很容易遭人非議。
安東尼給我打電話說,徐少拿着玫瑰花跟元芳芳表白了,元芳芳羞澀的接過了花,并沒有說什麽。
我點點頭,不說什麽就等于成功了。徐少的成功,勢必會拉近我倆的關系,就算不拉近,至少他不會像以前那麽讨厭抵觸我了,這是一件好事。我讓安東尼回去忙自己的事情,不必盯着徐少了。
由于周四要給六班上課,因此周三我住在了學校的宿舍備課。倒不是我對工作認真負責,而是我想到了一個試探的方法,我相信這個方法一定可以讓我鎖定白起轉世。
當然,前提是他在那個班裏。
六班的曆史課是周四上午第三節課。
伴随着上課鈴聲,我走進了教室。
我掃視了一圈,發現今天的情況比之上次好了不少,沒有人抽煙,也沒有人打牌,大家都默默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要麽打瞌睡,要麽抱着手機看視頻或者聊天。
一個女生見我進來,慵懶的喊了一句“起立。”
大家稀稀拉拉的站起來,有氣無力的喊了聲“老師好”便重新落座,要多散漫有多散漫,不過這已經是不小的進步了,也不知道大家的态度跟徐少的形象轉變有沒有關系。
我走上講台,清了清嗓子,說:“今天,老師給同學們講戰國,大家都知道戰國吧?”
讓人尴尬的是,底下一個搭茬的都沒有。也許所有的老師都厭煩接下茬的,但這一刻,我多麽希望能有人回應一聲,哪怕放個屁也好啊。
沒人理我,我隻能自說自話:“戰國時期,最強大的便是齊楚燕韓趙魏秦七國,史稱戰國七雄……”
我唾沫橫飛的說了半天,底下該幹什麽幹什麽,幾乎沒人鳥我。
我拿出花名冊,喊道:“李明,你來回答,韓國的都城在哪?”
一個男生搖搖晃晃的站起,想了想說:“首爾。”
“首你妹的爾!給我出去罰站。”我嚴厲的吼道。
李明不情不願的站起來往外面走,走到我身邊的時候,還頗不服氣的白了我一眼,給我氣的,我上去一頓連環踹。
那貨見我這麽猛,立馬慫了,一個勁的求饒,然後乖乖的走了出去,臉上還挂着委屈。
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們始終是孩子,嚣張勁都是裝出來的,骨子裏sui得很。
修理完李明,我沖台下喊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一會我還提問,誰回答不上來,跟他一個下場。”
“老師,你怎麽能打人呢?打人犯法。”被稱爲洪哥的家夥脖子梗梗着沖我說。
“哎呦我去,你還知道犯法呢?你們欺負其他老師的時候怎麽沒想過犯法這事呢?”我沖他吼道:“我問你答,答不上來出去罰站。”
“切。我就不回答你能咋滴?你動我一試試!”他說這話的時候,還回頭往徐少的方向看了一眼。
可喜的是,徐少并沒有看他,而是一個人拿着手機跟那按呢,應該在給元芳芳發微信。
趁他病要他命,我走過去,一腳就揣在了洪磊的胸口,将他從椅子上踹了下來,旋即,我騎在他身上一頓胖揍,奶奶個熊的,老子不發威,拿我當病貓。
“卧槽,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爸是誰嗎?”洪磊被我打得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還嚣張呢。
我也不理他,拳頭不要錢的往他身上招呼,打了一會我也累了,揪着他的頭發把他拽到了教室外面:“在這給我好好反省,什麽時候知道錯了再進來上課。”
哪知,我剛松手洪磊就往後跳了幾步,和我拉開一段距離後,他指着我大聲說:“孫子,你給我等着。”
說完,他轉身就跑了。
這麽一鬧,樓道裏出來好幾個老師,我沖他們說:“沒事,他說着玩的,大家繼續上課。”
回到教室,我繼續講課,不過我沒按照教材上的講,而是說起了戰國四大名将。
不知是我講課有水平還是咋滴,底下的學生一個個全都聚精會神的聽講,腰闆挺的倍直,我心說,這不都會坐着嗎,就是缺練!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學生都跟那聽講的,還是有幾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徐少算是一個,他不帶頭鬧事我就阿彌陀佛了,所以也沒指望他能聽講。
還有三個睡得特别安穩,有種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氣度。
爲了實施我的測試,我特意将聲調提高了八度的說:“大家誰能告訴我,四大名将裏最厲害的是誰?可以用手機搜索。”
大概兩分鍾過後,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舉了一下手,我點頭示意後,他站起來說:“老師,我覺得最厲害的是趙國的李牧。”
“不對,是白起。”另外一個殺馬特造型的男生也沒舉手,直接站起來反駁。
“說說你倆的理由。”我笑呵呵的看了他倆一眼,沖那個眼鏡男說:“你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