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胳膊遮擋了一下刺眼的光線,這才看清,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二十多歲的樣子,端莊優雅,眉目如畫。
她穿着一身苗族的傳統服飾,頭上帶着亮燦燦的飾品,上天似乎對她特别的垂青,不僅給了她一個漂亮的臉蛋,還賜給了她一雙剪水般的雙瞳,美目流轉間,顧盼生輝。
“苗族人?”我開口問。
“不錯,小女子陸瑤,來自苗疆蠱門。”女人笑着對我點了點頭。
“蠱門?那你應該認識若楠吧?”我突然想起來了一個女孩,那個女孩差點要了我的性命,也正因爲此,我對蠱門并沒有什麽好感。
“若楠是我小師妹,我知道她和袁公子有些誤會,特來代師妹道歉的。”陸瑤說。
“有這麽道歉嗎,讓我朋友中蠱,還是帝王蠱!”我看了眼棺材中的林雲,不悅的說道。
“咯咯,辦大事者不拘小節,袁公子不會和小女子一般見識吧?”陸瑤嬌笑了兩聲,小手一揮間,就見一隻長着紅色翅膀的金色大蟲從林雲的嘴裏鑽了出來。
随後,林雲咳嗽了一聲,有着蘇醒的迹象。
“陸姑娘有什麽事直說吧,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我冷冷的說道。
林雲成這個樣子完全是拜她所賜,我沒必要感謝她。
“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和公子做樁買賣。”陸瑤精緻的小臉上依舊挂着迷人的笑容。
“抱歉,我這人腦子笨,對做買賣不感興趣。”我回了她一句,就去抱林雲,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對此我深信不疑。
我彎下腰,就聽陸瑤說:“如果是關于茅山的事呢?”
聞言,我身體一震,緩緩的轉回了身,就見陸瑤對我投來一個狡黠的笑容,她指了指旁邊的棺材對我說:“如果信得過我,坐下說吧。”
我直接坐了過去:“說吧,什麽買賣?”
“既然袁公子如此直爽,我便直說了。”陸瑤頓了一下,嗫嚅的說道:“我希望袁公子能幫我們蠱門對抗巫山,事成之後,就算讓小女子侍奉,小女子也絕無二話。”
“侍奉不侍奉的先放在一邊,我問你,幫助你們對抗巫山這事兒和茅山有什麽關系?”我尴尬的咳嗽了一下,不解的問。
“袁公子沒覺得最近這陰陽圈有什麽變化嗎?”陸瑤問。
“不好意思,我這人愚鈍。”我摸了摸鼻子。
“袁公子哪裏是愚鈍,分明是大智若愚。”陸瑤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如今的茅山,風雨飄搖,随時有土崩瓦解的危險。”
“這話怎麽說?”我心頭一驚。
茅山派千年的基業,和龍虎山有着并駕齊驅之勢,怎麽可能有滅派的劫難呢?
“袁公子難道不知道鬼府意圖滅掉茅山?”陸瑤驚訝的看着我,旋即不等我回答,自言自語的說道:“也是,這種隐秘的事情,即便龍虎山的掌門也不一定知道,袁公子又怎麽知道呢?”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我好奇的看着她,這女人的話聽上去前後矛盾,如果龍虎山都不知道的事,一個小小的蠱門怎麽可能得到消息?
“這……”陸瑤低着頭思索了一會兒,擡起頭看着我認真的問:“袁公子,你可否保證今日我二人的對話不讓第三個人知道?”
見她如此嚴肅,我鄭重地對天發了一個毒誓,我發完誓,他從懷裏拿出一個小香爐,蓋子打開,四隻小蟲飛了出來,眨眼間便鑽到了四個方向的黑暗之中。
陸瑤跟我解釋道:“袁公子不必驚慌,我倆将要談的是我們蠱門的核心秘密,所以爲了不被其他人聽到,我必須保證周圍沒有任何的人。”
他說完手指點在了林雲的額頭,原本有蘇醒迹象的林大帥,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做完這些,陸瑤這才說道:“我們蠱門有一種叫做千耳蠱的蠱蟲,這種小蟲如蜜蜂般大小,異常的堅強。不吃不喝的情況下,可飛千裏之遠,并能将探聽到的情報一字不差的告訴主人。”
“還有這麽神奇的蠱術?”我驚得合不攏嘴,這蟲子的偵查能力都趕超無人機了,而且僞裝能力也是天下無雙,誰能夠想到一隻小小的蟲子竟是大内密探呢?
我感歎道:“你們蠱門也太變态了吧,這跟開挂有什麽分别?”
“袁公子真會說笑,千耳蠱好煉,但蟲語難學。”
“還要學習蟲語?”我有些好奇。
“嗯,不然如何聽懂蠱蟲的話?”陸瑤微笑着說。
“那蟲語好學麽?”我問。
陸瑤搖了搖頭說:“我蠱門近兩千年的曆史中,學會蟲語的,不足一手之數。”
“我靠,不是吧?”我一下睜大了眼睛。
都說金蠶蠱爲萬蠱之王,要我說,這萬蠱之王的名頭,千耳蠱才是當之無愧。
不過,陸瑤和我說這些幹什麽呢?難道……
想到這,我釋然一笑,對陸瑤說:“陸姑娘,如果我沒猜錯,你也在那一手之數中吧?”
“袁公子果然聰明過人。”陸瑤驕傲的把本就飽滿的胸脯挺了挺,說:“幾日前,我放出去遊曆茅山的千耳蠱回來了,它給我帶回來一個驚天的秘密。”
她說到這,問我:“袁公子想不想聽?”
“這不是廢話麽,趕緊的,别墨迹。”我催促了一句。
本人生平最讨厭的就是賣關子的人了。
陸瑤收起玩味,換上了一副認真的表情對我說:“千耳蠱說,茅山下面鎮壓的邪魔開始蠢蠢欲動,給茅山弟子整的焦頭爛額,它還在茅山周圍看到了一些穿着黑袍的人,根據我的分析,是鬼府的人。”
“然後呢?”我眼巴巴的等着下文。
“說完啦。”陸瑤聳了聳肩膀。
額……
我一陣蛋疼,這算什麽消息,僅憑一隻蟲子看到的一些情況就說茅山有劫難,這未免太不負責任了吧?
再說,那些穿黑袍的就一定是鬼府的人麽?說不定是茅山下面統一着裝的保安呢?
“對了,李清風倒是說了一些話。”陸瑤想了想又說。
“靠,你能不能别大喘氣,快說。”我心裏着急,畢竟那是小馬哥的老師,說不定有小馬哥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