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仨的架勢,就好像武俠小說中的傳功。
接着,陳霄嘴唇蠕動,念誦起了什麽。
明明他沒有念誦出聲,但我卻好像聽到了什麽似的,心頭無比的清淨,就好像身處山花爛漫的大自然之中,特别的享受,渾身舒爽。
我朝着外面看去,那個雪妖也和我一樣,慢慢的坐在了地上。
就在他坐在地上的同時,隻見地面上慢慢出現了一張紅色的大網,大網的四個角随着陳霄的念誦漸漸往中間靠攏,很快就将雪妖裝在了裏面,就像一個裝雞蛋的大網兜。
大網裹在雪妖身上的瞬間,他的身上升騰起一股白色的煙霧,仿佛沸水所發出的霧氣。
“不!”原本平靜的雪妖大吼了一聲,十分痛苦的掙紮了起來。
他一掙紮,陳霄的身體立馬有些搖晃,額頭也出現了汗珠,和尚與女妖見狀,推門就跑了出去。
女妖鬼魅般的向前一竄,跳到了雪妖的脖子上,和尚則摘下了脖子上挂的佛珠。
我們也跑了出去,不過卻沒着急出手,我覺得有必要在旁邊看看熱鬧。
女妖騎在雪妖的脖子上,雙手鋒利的指甲就往雪妖的腦袋上插,那漆黑的指甲看得我頭皮發麻,估計讓她抓一下肯定不好受。
女妖的右手一下就戳進了雪妖的脖子,但雪妖并沒有理會,一手擎着網,一手往上一抓,抓住了女妖的左手,她的左手立馬變成了冰雕。
“啊!”女妖凄厲的叫聲在空曠的天台顯得格外的刺耳,她一咬牙,直接拽斷了胳膊。
鮮血在空中飛濺,将地面上的積雪染成了紅色。
她的那條斷臂掉在地面上,直接四分五裂,摔成了冰塊。
看到這,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乖乖,女妖可是藍色妖氣的妖怪來的,直接讓雪妖給廢掉了一隻胳膊,這仗還真的不好打啊。
和尚快速補位,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将手裏的佛珠套在了雪妖的脖子上,然後他往後一撤,躲開了雪妖的攻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和尚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念起了經,隻不過他的聲音并不大,而且速度極快,我沒聽出他念誦的是什麽。
經文一出,那佛珠立馬閃起金色的光芒,而且就像一個緊箍咒,在雪妖的脖子上慢慢的縮小。
雪妖變得更加狂暴了起來,他也不顧上那張紅網了,伸手拽住了脖子上的佛珠。
佛珠好像是邪魔的克星,雪妖的手掌一觸碰到就變得通紅了起來,好像火焰中的火炭。
“好強!”我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感歎,難怪上面讓陳霄鎮守華北,他手下還真的都是精兵強将,一個藍色要妖氣的女妖,兩個會陣法的道士,并且這兩個道士好像還能和陳霄配合着施展一些道法,達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眼前的和尚也不弱,女妖都退避三舍的雪妖,卻讓他一串佛珠就給搞得焦頭爛額了,而且看這架勢,還有鎮壓的可能。
反觀我們這邊,一個會幻術的媚娘,除了調酒技術還不錯之外,我沒看出有啥實質性的戰鬥力;一個劉芸,一手符咒彈弓倒是可以起到遠程火力壓制的效果,也僅僅是壓制,如果遇到厲害一點的妖怪,能怕她的彈丸才見了鬼了。
最後要說的是胡文鑫,一直聽說他是出馬弟子,但上次空虛哥都戰死了,也沒見丫的召喚個東北大妖出來,娘的,我現在特别懷疑他的身份,這鼈孫該不會是蒙混過關過來騙吃騙喝的吧?
“嘭!”
我正胡思亂想呢,就聽一聲巨響。
在紅網與佛珠的雙重夾擊下,雪妖直接爆炸開來,他的屍體化爲了漫天飛雪,飙了我一身。
“噗。”和尚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卻顧不得擦血,而是嗖的從地上蹦了起來,玩命的彈身上的雪,就好像身上的不是雪,而是翔一樣。
看着他跟抽瘋似的樣子,我來不及多想了,也跟着做了起來,這和尚佛法挺高的,跟着他做指定沒錯。
不得不說,雪妖化成的雪還真的挺詭異的,就跟橡皮糖似的,很難弄掉,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弄幹淨。
胡文鑫他們四個也是一樣。
“嗚嗚……”我們剛弄完身上的雪,就看那幾個被綁在木樁上的男人劇烈的掙紮了起來,由于他們的嘴都被堵着呢,也不知道他們想要表達什麽,但他們臉上挂滿了驚恐,好像有什麽恐怖的事情發生似的。
這讓我有些莫名,因爲他們的身體看起來很正常,明明啥事都沒有。
“阿彌陀佛。”和尚單手作禮,低着頭對那幾個人施了一禮,臉上滿是悲憫。
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這個時候陳霄他們出來了,他們的臉色也都挺難看的,陳霄撫着胸口踉踉跄跄的走到我跟前對我說:“接下來的,交給你們了,要小心。”
我無語的撇了撇嘴,架都打完了,小心個毛線啊。
陳霄說完,和其他四個隊友相互攙扶着直接下了樓,把我們一隊人晾在了現場。
我也沒理會他,往前邁步準備去看看那些犯人到底怎麽了,爲啥會有那種痛苦的表情。
我們剛走了幾步,讓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隻見那幾個死刑犯,從腳到臉快速的冰凍了起來,轉眼就變成了冰人。
他們直到被冰凍的時候,臉上都挂着乞求,好像在乞求我放開他們。
看到這,我心裏特别的難受,我本來是可以放開他們的,但是考慮到陳霄他們正在對付邪祟,我擔心放開他們會搗亂,所以才釀成了慘劇。
可是問題來了,他們本來好好的,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而且詭異的是,他們現在的樣子,跟最初發現的那兩具死屍,異曲同工。